“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女人了!”他咬牙切齿的说。嫉妒加上难过所冲击出来的 报复心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女人,竟然还忝不知耻的向另一个男人索爱 ,你知不知羞啊?”
“我……有心上人?”她一怔。
“我亲眼看见你在林子里和男人幽会。”她也真是太大胆了,幽会竟选在他的地盘 !一想到她吻那男人的一幕,他就……他就真想冲出去杀了那男子。
“他叫密撒多,不是我的情人。”她有些委屈的说。
“到这时候你还想骗我?!”他一咬牙,“我亲眼目睹你吻他的额,一个女子让男 子看到手尚且逾礼,你竟然……竟然……”他说不下去。
看他为了那一幕气成这样,掬梦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她捧起他的脸在他额上一 吻,“你看到我对密撒多是这样的动作对吧?”国情宗教不同,礼仪风俗还真差不只一 万八千里。
“你……你这个女人!”柴敏气绿了脸,若掬梦不是女子,他真的会一巴掌打晕她 ,让她再也开不了口说这些无耻至极的话。
看他气得已经失却了以往他对于事情的从容神态,她再不与他解释清楚,届时他理 智全失的劈下一掌,她可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了,“这是萨满教的一种礼仪。”
“萨满教?”柴敏嗤之以鼻,“我认识不少外国使节,其中也不乏萨满教徒,为什 么我没见过他们这么对我?”
看来她必须告诉他她真正的身分,以及为何会流落到中原来了,“因为我对密撒多 的礼仪是萨满圣女对信众的祈福礼。”
她的话令他瞪大了眼,“萨满圣女?你是……”
她叹了口气,“我真正的身分是北地圣女宫的萨满教圣女。”看着他脸上讶异的神情,她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有关我的一切,我现在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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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三更天里——
“王爷,王爷不好了!”慌慌张张的声音由相隔有段距离的“菡萏园”那头传来,来到书房门前,秀秀被守在门外的侍卫给挡了下来。
侍卫压低声音,“秀秀姑娘,那么晚了来到这里有事吗?”
“我……我要见王爷。”
“王爷正在眉批公文,这时候谁都不许打扰的,改明儿个你再来吧!”
“可是我……”侍卫推着她,在拉扯之间秀秀的声音不觉地抬高了。
“外面什么事?这样吵个不休?”柴敏推开门走了出来,他一见来者,“秀秀,你不在‘菡萏园’,到这裹作啥?”
“王爷,不好了!掬梦姑娘昏过去了。”
原本舒展的浓眉条地一锁,“怎么回事?”柴敏不待秀秀回答立即对身旁的侍卫说 :“请大夫到‘菡萏园’一趟。”他一改平时冷静闲雅的模样,急急地往“菡萏园”方 向走去。
第一次看到王爷也有那样近乎张皇失措的表情,侍卫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
也不过一名女子嘛!王爷怎地愈来愈有“人味”了?若是有人看到他方才那在乎的 模样,就不会有人再叫他“冷面王爷”。
呃……他在干啥呀!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匆匆地来到了掬梦所住的“菡萏园”,柴敏来到房门前伸手推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掬梦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怎么回事?”
秀秀挪了一张椅子到床边请他坐下,这才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她还和奴婢 有说有笑,我去弄了碗参汤回来就看到她昏倒在地上了。”
柴敏心疼地看着掬梦苍白的脸色,不安和担心充塞着整个胸口。
“她这些日子来气色一直都很不好。”不知为什么,秀秀总有一种感觉,掬梦只要 愈和王爷走得近,喊心绞痛的频率也就愈高,不过这样的话她可没敢出口,“她时常抚 着胸口说快窒息了。”
“到底怎么了?”他想拂开掬梦因汗沾黏在脸上的发丝,可有奴仆在旁,他什么都 不能做。
不一会儿大夫提着医箧匆匆来到……由于方才柴敏等人匆匆进来,房门忘了带上, 待大夫和侍卫已经出现在门口他才发觉,匆忙之间他拂袖一挥,勾妥在床榻两侧的幔帘 飘然而降。
女人的卧姿岂能轻易示人?!除了不合礼之外,对于掬梦,柴敏有极强、近乎不近 人情的占有欲。
秀秀的手悬在半空中,她原本在匆忙之中也想过要放下幔帘,可是……为什么王爷 伸手一扬,手根本没有碰到幔帘,而帘子就自动掉下来了呢?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大夫,如何?”
大夫对柴敏一作揖,“王爷,小的无能。”这女子的心跳太奇怪,她的心跳次数只 怕有常人的一倍之多,快的时候是如此,慢的时候又不及一般人的一半。
行医救世也泰半辈子了,他可没见过那么奇怪的病人。
“怎么会这样?”对于大夫的回答,柴敏十分不满。只是一个小小的晕厥而已,不 是吗?
“这姑娘的一些症状像是中毒的前兆,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中原有什么毒是有 这种症状的,莫非……”他犹豫的打住没说。
“说下去。”
“这姑娘是中了外邦的奇毒吗?中原奇毒不多,最毒也不过是鹤顶红一类的东西。 但外邦可不同了,据传闻西疆和苗疆一带的奇毒不下数百种,甚至上千、万种!”
柴敏垂首冥思,直到大夫走后他仍想着大夫方才所说的话。
西疆和苗疆奇毒吗?掬梦到了南清王府后根本鲜少出门,何以……他记得前些日子 掬梦曾告诉他,圣女宫的护法三番两次不死心的想劝她回宫,莫非那护法以此而作为威 胁她回圣女宫之法吗?
不无可能!要不那家伙本来三不五时就往南清王府跑,何以他这段时间许久没见到 了呢?他愈是如此想,心里就愈气愤,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拳头握得老紧。
如果有人欲对掬梦不利,无论其意欲为何,他都会要了对方的命!
萨满圣女?!他竟会爱上一个萨满圣女?幸好掬梦已无心那位置,否则光是顶了个 圣女的头衔,两人想走在一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所有仆人已退去,连秀秀也到厨房去重熬一碗参汤。
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柴敏拉起掬梦的手,将她的手往她身侧一压,倾身在她唇上 深深一吻……从来没有想过,他竟有一天会爱上一名女子,而且爱得如此深,如此无法 自拔!
当初他傲然坚决的以为此生最大志愿即是当个辅佐圣上的良臣,儿女私情他从不放在眼里,将来就算会为南清王府找个女主人,那亦不过是不想违反了古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训诫。仅为此,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可是,他从前根深蒂固的想法,随着掬梦愈来愈堂而皇之、不请自来地进入他的世 界开始,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传宗接代的想法,竟落得被连根拔起的命运!
一个掬梦竟颠覆了他打懂事以来的想法!
掬梦,你到底对本王下了什么魔咒?我竟会如此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如此没有理 由的宠溺你!
柴敏的吻虽轻,仍是把已在将醒未醒中的掬梦给弄醒了,她张着一双美眸,顽皮的 看着柴敏温柔的在她唇上摩娑轻啄,伸出手她顺着他黛墨秀逸的扬斜剑眉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