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芊芊起身去化妆室,唐语威等到机会,赶紧尾随着过去。
化妆室的走道上没有人,语威靠近龙芊芊说:「我是杨宇楼的朋友。」
龙芊芊先是一惊,紧接着挤出一丝笑容说:「他还在那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喝咖啡。」
语威目露凶光的说:「你对他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
龙芊芊恍然大悟:「你是他的……」
「朋友!」语威将这两个字说得怪声怪气。
「你们是……同志」龙芊芊盯着他看。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总之你现在最好立刻消失。」语威说。
龙芊芊急着回座位拿风衣。
「怎么了!」宇楼怪道。
「你的朋友来了,我不打搅你们了!」龙芊芊简直是落荒而逃。
宇楼正一头雾水,唐语威已在他面前坐下:「我破坏了你的好事!」
「你想做什么?」宇楼沉下脸。
「我这么做是为了于媜!」语威盯着他:「她喜欢你,喜欢了很久……」
「你在说什么」宇楼诧异极了。
「你去问于媜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容忍你跟别的女人相亲。」语威耸耸肩,一副蛮不在乎的走出了饭店。
第9章(1)
唐语晴从早餐时就没看见陶斯,问了几个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她索性到陶斯的房间等他,其实也没别的事,只是闲赋山居,身体复原后,对她而言稍嫌无聊。
语晴翻看了陶斯桌上的几本音乐杂志,其中一本夹了几张剪报,她不经意的抽了出来,五张大小不一的剪报全是社会版上剪下的新闻,其中一张更登了语晴的大头照,原来是她失踪那段时间,台湾的报纸报导,她仔细的把那些新闻稿都看完,大同小异的内容,胶着的人口失踪报导……
她把那几张剪报重新插回杂志的内页。
书桌上另有一支录影带,标签上贴着陶斯用奇异笔写着「语晴」两个字。
语晴好奇的把录影带放进录影机里。
电视荧幕出现几张语晴的生活照片,那是一支寻人的CF,公司替她制作的,语晴的心情剧烈的起伏着,她失踪后,台北是怎样翻天覆地的在找她呢?
荧幕又出现语晴父母双双落泪的画面。
唐先生哽咽着说:「只要我女儿安全回来,我们不追究责任,只要我女儿平安就好……」
唐太太突兀的说:「如果你们要钱我们可以给,你跟我们联络,不要伤害我女儿,我求求你们!」
公司所有的同仁们在镜头前以一种哭丧的表情说:
「不要伤害我们的朋友,她叫唐语晴,恳求你将她送回来!」
接下来是寻人奖金和联络电话。
语晴将带子倒回去,一次次重看,每一次都流泪。
陶斯在门口站了许久。
带子又播完了,荧幕剩下灰色跳动的杂讯,陶斯走进去关掉录影机和电视。
「我知道你没有丧失记忆,你还要继续躲在这里吗?」陶斯说。
「不要逼我!」语晴泪眼模糊的望着他。
陶斯第一次对她说出了重话:「回答我,你是不是想一辈子躲在这里?你才二十六岁,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终老一生你爸妈没有你,他们还是会伤心的活下去。公司没有你,很快会有新人替代你的位子。这个世界少了你,没有任何影响,你很快就在大家的记忆中消失了。可是躲在这里,你会快乐吗?你的生命有意义吗?你真的喜欢我跟你在这里过着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吗?」
「回去了,你还陪我吗?」语晴轻声的说。
「傻瓜!」陶斯将语晴拥进怀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简单收拾行李之后到了机场,陶斯问语晴:「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你爸妈?」
语晴沉默了半晌:「我想暂时不要通知他们,回台北,我需要静一静。」
「也好!」陶斯知道她与家里的心结一时很难打开。
回到台北,语晴租赁的房子已经被房东租给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对这间屋子一无所知,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们自己的。
年轻的太太说:「我们来看房子时,里面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语晴闷闷的与陶斯一起下楼。
「我想打个电话问问房东!其他的东西无所谓,你那台大钢琴……」语晴有些焦急。
「很晚了,明天再说吧!你屋里的东西如果被房东处理掉,你现在找他也于事无补。」陶斯笑说。
「那他得赔我啊!我们签过约的,我预付了一年的房租钱,他居然把房子又租出去」语晴的干练又回来了。
「好吧!晚上你打电话给他,看他怎么解释。」
两人在巷口新开的涮涮锅吃晚餐。
陶斯看看手表:「你洗完澡马上就得睡觉!」
「我要看电视!」语晴抗议。
「陶医生交代的,你十点一定得睡觉,你答应他的!」
「我今天精神很好,你别扫我的兴嘛!」语晴撒娇的说。
「好吧!下不为例。」
两人从巷口走回来,冷风飕飕,陶斯握着语晴的手:「我记得在台湾,我们俩好像从来没有不受干扰的好好聊聊天或者散散步。」
「我找过你,你拒绝我!」语晴的语气有些怨怼。
陶斯在她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我有苦衷!」
「为了杨宇楼?」
「还有姜玲也是我顾虑的因素,」提起姜玲总是陶斯心中的阴霾,他望着她:「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感情这么笃定过。」
「包括对你以前的女朋友吗?」语晴慧黠的笑问。
陶斯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但还是不肯正面回答:「我看起来很花心?」
语晴将他从头到尾瞧了一下:「你看起来,不算老实!」
「我到泰国找你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种想法,」陶斯认真的说:「我想,会不会是我以前太过游戏人间,所以老天爷罚我,罚我遇见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偏偏又要失去她。」
语晴有点感伤:「可是我不是以前的唐语晴了,我多了许多伤痕,身上的、心理的……」
「你熬得过去的!」陶斯认真的说。
他倒了开水让语晴吃药。
这段日子,语晴必须依赖镇定剂才能入睡,因此今晚虽然两人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也不必担心发生任何事情。陶斯让语晴枕在自己臂弯里,他现在真的相信,与他发生rou体关系的女子,未必能俘虏他的心,不曾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也未必不能令他深陷情障。
虽然语晴回台湾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她始终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联络。
她知道警方为她成立的专案小组,仍盲目的在追查当中。
语晴至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亲朋好友质疑起她失踪的这段日子。还有语威,她要怎么原谅他呢?她对他的仇与怨已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了!
所以她逃避的躲在陶斯的保护之中。
这几天陶斯忙于把他卖出的Piano Bar再收购回来。
语晴一个人上发廊、逛书局、看电影、买CD,当她在花店选购玫瑰时,却碰见姜玲。
「唐语晴」姜玲的情绪很复杂。
语晴见已无处可躲,只好淡淡对她点点头。
「陶斯也回来了吧」姜玲热切的想知道陶斯的消息。
「嗯!」语晴付了帐,急忙往外走。
姜玲也跟了出来:「你别躲我,唐语晴,陶斯现在在家吗?」
「不在,他出去谈事情了。」
「那晚上会回去吧?我晚上去找他!」
语晴不置可否。
姜玲忽然转了一个强硬的语气:「你被人送到泰国去的事我知道!说起来我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