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蓓几番脱身不成,幸亏死党欧阳如意过来领片酬,她才得以藉机遁逃。
如意刚从大陆拍戏回来,只知道没赶上蓓蓓的婚宴,却不知道她没结成婚。蓓蓓于是对死党侃侃说出事情的始末。
「怎么会这样呢?」如意和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一样迷惑。
「新郎落跑了我有什么办法?」蓓蓓沮丧的说:「他也许只想骗财骗色吧!」
如意悲怜的搂住蓓蓓,「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你不是带了两瓶红酒要送我吗?那就到我家喝酒吧!」
蓓蓓和如意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大堆卤味和下酒小菜,如意也很有兴致认识现在与蓓蓓同居一屋的画家先生。印象中的画家似乎都是颓废又浪漫的,因此蓓蓓一开门,如意立刻显得十分紧张和兴奋。
「晨光,我带了一个朋友回来,她说想看看你是不是电影里面演的那种画家。」蓓蓓在屋里绕了一圈,发现根本没人。
「不在?」如意略显失望。
「不晓得去哪儿了。」蓓蓓很快的拿出两个水杯,「算他没口福!」
蓓蓓原本情绪还算平稳,但稍有醉意后,自哀自怜的心情就变得十分酸楚,孤独随着夜色一起笼罩下来,叹息就成了两个寂寞女子的下酒菜。
「如意,我其实……很想念庄克勤。」
「那个狼心狗肺的痞子你想他干嘛?」如意满嘴的卤味,说起话来口齿不清。
「虽然他说的甜言蜜语没有一句是真的,可是有人骗你、哄你,总比没人理你来得强啊!」蓓蓓说的这话虽然丢尽女人的脸,但却是她的肺腑之言。「我的感情没有依靠、事业又没得寄托……我好空虚喔,人生真乏味!」
「没那么严重吧!你还有朋友、还有家人,再不然你可以出国去念书啊!」如意努力的安慰她。
「出国念什么啊?我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拼不齐呢!」
正当蓓蓓和如意把晨光的工作台吃得一片杯盘狼藉时,晨光和孟芹回来了。
蓓蓓端着酒杯向他们俩招手,并且已经变得口齿不清了。「晨光,你带朋友回来,我也带朋友回来耶,我们真有默契!」
晨光看她们把桌子弄得一片凌乱,心里真是又气又无奈。
如意望着晨光,眼睛像是给定住了;怎么这个画家长得高大、黝黑,且十分俊美,跟她印象中颓废的艺术家一点也扯不上边!
「欸!」蓓蓓推了如意一下,「这就是我现在的同居人喔!」
晨光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他急忙的要向孟芹撇清和蓓蓓的关系,但孟芹对于这点是丝毫没有兴趣的,她主动提议来晨光的住处只不过是希望能与致文「不期而遇」。
「蓓蓓,听说你哥今天过来帮你装窗帘?怎么没看到他呢?」孟芹一整天都没接到致文的电话。
平日他习惯在中午抽空拨电话给她,或者偷闲到她的工作室晃晃,像今天这样从早到晚无声无息,还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你到底是喜欢我哥还是喜欢林晨光?」蓓蓓突然问道。
孟芹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朋友也分很多种啊!」蓓蓓东倒西歪的走到孟芹面前,不小心还打了一个酒嗝。「你总不会跟每一个男的朋友都接吻吧!」
孟芹的脸色变得雪白,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
「蓓蓓,你进去睡觉啦!」如意拉着蓓蓓要她进房间。
言 蓓蓓甩开如意,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口齿清晰,「我哥跟心瑂姐在一起已经很久了,我想你还是跟晨光谈恋爱比较好。」
情 晨光铁青着脸要如意把蓓蓓带回房间。「你喝醉了,拜托你别在这里瞎搅和!」
小 但蓓蓓却不愿意回房,反而高唱起辛晓琪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说 孟芹的双眼忽然聚满泪水,彷佛受到很大的羞辱般的冲了出去。晨光跟着追下楼,不停的说「抱歉」与「对不起」。他真是万万料想不到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于蓓蓓,今天居然会给他摆个大乌龙!
独 晨光抓住孟芹的手,阻止她像个火车头般的横冲直撞。「孟芹,你别跟蓓蓓生气,她喝得醉醺醺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家 孟芹拭去脸上的泪痕,固执的说:「不要管我!」
「我真的很抱歉……」晨光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安抚孟芹的情绪。
孟芹继续往前疾走。
「我送你回去。」晨光说。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孟芹招了计程车,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晨光的视线。
晨光有说不出的懊恼,盼了许久的一个约会,竟然会毁在一个发酒疯的女子手里!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恶果,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而让蓓蓓搬进来同住。
回到屋里,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
蓓蓓和如意静静的坐在客厅喝茶,气氛沉闷而尴尬。
晨光木着脸直接进卧室。
如意悄声对蓓蓓说:「他生气了!」
蓓蓓撇了一下嘴角,过去敲他的房门,「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孟芹这么开不起玩笑。」
晨光怒气冲冲的拉开门来,「你这叫开玩笑吗?你开这种玩笑不觉得格调太低了吗?」
蓓蓓心里虽然对他过意不去,但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又逞起口舌之快:「我有话直说,哪里不对了?」
「你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暧昧,一副好像抓到孟芹乱搞男女关系的样子!」
「我几时说她乱搞男女关系?」
晨光将今晚的怒气一古脑的发泄了出来,「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在结婚当天被人抛弃了!」他打算关上房门。
蓓蓓抵在他的门边,「为什么?」她明亮的大眼睛里含着带有恨意的泪水。
「请你多用用大脑。」晨光冷酷的说:「无知也是一种罪过!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样。」
「我怎样?不纯洁?不敏锐?活该倒霉结婚当天被男人抛弃?」蓓蓓哽咽着,脑筋一片混乱。
如意过来劝架,她把蓓蓓拉到一边说:「算了,算了,天天要见面的,撕破脸了多难看啊!」
蓓蓓赌气的回房间收拾衣物。
「你干嘛?」如意诧异的问。
「我晚上先住你那里。」
「好啊!反正这几天阿德不在。」
「你跟阿德同居了?」
如意嘘了一声,「不要这样大声小叫的好不好?我们是公众人物耶!」
「算了吧!几个人叫得出我们的名字来啊!」
蓓蓓晚上暂宿如意家,酒精的作用一过,心底的空虚与沮丧便排山倒海而来。躺在加大尺码的双人床上,如意已发出惊人的鼾声,她却失眠了一整夜,脑海里不停转着晨光的话,难道她真是个无知的、活该被抛弃的女人吗?然而到现在为止,她仍然不清楚庄克勤为什么会逃婚?难道就是欺骗这么简单吗?
第二天早上晨光Call蓓蓓的B. B. Call,告诉她传播公司发给她一个下午一点的通告。
两个人都还为昨晚的事赌气,语气极僵硬,蓓蓓不带感情的跟晨光道了谢,晨光也礼貌性的回她一句不客气。双方快速的收了线,但心底却有隐隐约约的怅然。
蓓蓓坐在梳妆台前,无精打采的看着眼前瓶瓶罐罐的保养品和彩妆。
「你有没有平衡油质的保养品啊?」蓓蓓问。
如意吐掉满口的牙膏泡沫,得意非凡的说:「没有,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中性肌肤,再热的天也不会油光满面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