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低垂,几盏黄灯无法清楚照出来人的长相,愈跑愈近,秦冰儿一个心扑通扑通狂跳。
铁门外停了辆车,车前男人纵然有副修长的好身材,却穿着拖鞋踩着三七步站立,模样看起来相当邋遢,却展现一股难以忽视的狂嚣气势。
是祁烈!
「狠心的冰儿,妳就这样抛弃我,抛弃那群小朋友,让我找了妳三天,还让我在门口等这么久,妳最好有个好借口能让我原谅妳。」
低沉好听的声音进入她耳里,心头又是一震,想念的感觉随着急快的心跳声愈来愈壮大……
不顾一旁瞪大眼的警卫,秦冰儿扑进朝她摊开双手的怀抱中。
对方一身「诡异」服装入不了她的眼,她也不在意,只是紧紧抱着他,感受他强而有力的怀抱。
他来了,在她好想他的时候出现了!
祁烈心里不舒坦也不痛快,但见她迫不及待跌进他怀中,倒让他锐减不少怒意。
抱了好几分钟,见到她脸上浮现的红潮,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摸摸她的脸道:「冰儿,这几天妳有好好吃饭吗?」
之前都白补了,才三天没见,她又瘦了。
「我没什么胃口,就吃得少。」一个人在房里吃饭,寂寞又没胃口。
眼底闪过一抹不悦,快速的令人察觉不到,「冰儿,我可是手术一结束,便马不停蹄跑来这里找妳,怎么说妳也应该负起偷溜的责任,找件干净的上衣给我吧?」
秦冰儿这才有心思注意到,这男人一身怪异又红迹斑斑的衣服,像从血案现场出来……他他他,身上竟然穿着手术服!
「你怎么连衣服也不换下,就开车跑来,你你……」上次也是,这次更严重,就不怕把路人吓到吗?
「冰儿呀!我开了好久的车来找妳,还像笨蛋一样站了好久,现在好渴又好累,妳还训我!」
这话听来委屈,拉着他,秦冰儿作势就要带他进入柳家,却遭守卫阻挡。
「秦小姐,这……不行呀!夫人有交代,不准闲杂人等人内。」
「这是我的客人,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我要他进来都不行吗?」秦冰儿难得脸色严肃起来,她难道连见朋友的权利都没有。
「可是……夫人说……」守卫相当为难。
「你要柳夫人自己来跟我说吧!」越过一个个张口想阻止的人,她带着祁烈进到她房间。
交代人取了一件男性衬衫来让祁烈换上,至少,还他一个不吓人的样貌。「我以为你会打电话来,没想到你亲自跑一趟。」
祁烈简单冲了澡,一屁股坐上她的床铺,将三天未见面的女人从头到脚审视好几遍。
确定只有脸消瘦一点,他才安心。「我不来找妳怎么成,谁知道现在下来,晚点妳会不会又『碰』一声地消失不见踪影。」
「你……在生气?」他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为什么要生气?」废话,他是弃夫耶!怎么不生气?
「对不起,我也是很突然才知道家里的人要来接我,没事先告知是因为来不及。」
「那为什么连工作也辞了,妳再也不打算回小镇了?也不要我这个朋友了?」炯亮的黑瞳直勾勾看着一张心虚的脸蛋。
「我……没有。」
「不是说有事就交给我,由我来帮妳解决,怎么?妳不相信我有这份能耐?」脸色一沉,因为小女人的不信任,心中点燃一丛丛大火苗。
「我是来不及说,不是不告诉你呀!」
重点是来不及,不是不愿意喔!
这几个字瞬间浇熄满胸怒火,他哼了几声,「那为什么到今天才想到打电话给我?」
「我不知道该找你说什么?该用什么身分找你?」
「不当我是朋友?」
口气轻快多了,这会儿,出现在她面前,又是那一惯痞子调调的祁烈。「好歹我这个朋友很照顾妳,妳这样离开,也不想想我有多为妳担心,妳看我连闯好几个红灯,又是超速又是蛇行,就为了快见妳这个没良心的朋友,妳是不是该表现点什么?」
她美目一瞋,好笑又好怒道:「拜托,这种行为很危险,你不怕出交通意外吗?」
自己的话对他而言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大爷仍是一副无所谓貌,「好啦!我很抱歉让你担心行不行?」
「没诚意的道歉。」他比比自己脸上最需要感受她诚意的地方,痞痞的一笑,「我担心妳好几个晚上,妳一句抱歉就够了?冰儿,妳不是那么笨吧!」
他就是痞性不改,专门吃女人豆腐,不对,是吃她的豆腐!
再怎么驽钝,一通电话,他为自己而来,秦冰儿多少明白了他对她好的用意,只是心里仍旧存疑,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她?
「要送吻就请早,晚了就没机会了!」
他一副再不亲,我就走人的嘴脸,逗笑了她,她走上前,红着脸,在他唇上一印,如同往常他对她般。
她才离开,猝不及防,刚吻过的热唇随即激动覆上她的,两条铁臂从她身后将她缠的死紧,不容她挣脱,四唇相印的强行侵占,令秦冰儿抽了口气。
他乘机撬开她的唇瓣,热烫舌尖霸道缠住生涩的小舌,逼迫她接收这从未有过的激烈反应,惩罚她让自己担心了这么久。
祁烈不顾怀中人的惊讶错愕,用一次又一次的炽热吸吮,将她的意识烧的灰飞湿灭,只留下教熟练吻技挑逗出来的亢奋。
她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
蓦地,抽气声和尖叫声同时响起--
「我的天!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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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让人打断,祁烈的表情称不上难看,却也不叫好看,倒是柳家女主人刺耳音量刺激他的耳膜,让他频频蹙眉。
「秦冰儿,妳给我解释清楚,谁准妳带男人进柳家,这男人是谁?」柳夫人神情鄙夷,眼神略微扫过那邋邋遢遢的男人。
「祁烈是我在镇上的一个朋友,他今天……来找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祁烈的身分,秦冰儿说的吞吞吐吐。
「朋友?」柳夫人嗤之以鼻,朋友会亲吻吗?
「秦冰儿,别忘记妳是什么身分,妳现在进了柳家,以前那些鬼朋友、野男人的,全都给我画清界线,还有,不要让我提醒妳妳有什么责任,给我洁身自爱点,我们柳家也经不起妳带来的负面影响。」
「柳夫人,祁烈不是什么野男人,他是……」秦冰儿企图解释。
「一个流氓痞子还会是什么!」柳夫人瞪大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还不快放开,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被她拔高的音量吓的整个人一缩,秦冰儿想抽手,无奈大掌主人不肯放手。
「祁烈。」她小声提醒着。
他则回她一记安心笑容。「柳夫人妳好呀!我叫祁烈,我和冰儿是在小镇上认识的,我不是什么地痞流氓,我有正当职业,在诊所里担任整型医生。」
他率性的自我介绍,但一手往口袋里插的轻浮动作,实在称不上尊敬。
「整型医生?」柳夫人顿悟。「妳在镇上找的医生就是他?难怪,给了妳这么多时间,连个胸部都做不好,这种半调子医生哪能跟我明天替妳安排的杰森医生比。」
「杰森?」祁烈不明白的眨眨眼。
「你是同行,就该听过他的名字,杰森医生在整型界上很有名气,就连他儿子在外科上也是名列前茅,多少人排队指名找他们,我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金钱,才约到他明天帮秦冰儿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