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不屑的从鼻子哼一声。
「模样长得还不错嘛!」猥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还伴着一声小而急促的尖叫。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不老实的狱卒在那女人身上讨了个小小的便宜,不是捏腰就是拍臀,毫无新意可言。
「妳就留在这里好好伺候大诺颜吧!时间不多,要抓紧啊!」狱卒暧昧的丢下一句,就带着人出去了,顺手又锁上了门。
狭窄的石牢里就只剩下赤烈和脱脱送来的香粉美人。
犹豫了会儿,香粉美人终于靠近赤烈,而她身上那股浓重的脂粉味熏得赤烈更难受了。
「出去!」
「呃?」香粉美人受到惊吓,畏缩了一阵,又不知哪来的勇气,再次走近他,还大胆的伸出一双纤纤柔荑来扳他的肩膀。
该死,就连她的衣褶里也撒过香粉了!
「滚--」赤烈终于忍无可忍,双臂一振,毫不留情的将香喷喷的美人摔了出去。
他的蛮力岂是一个弱女子所能承受的?
「啊!」香粉美人尖叫一声,在石板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脑袋撞上大木桶才止住跌势。不只如此,她还弄翻了备用的小桶凉水,「哗啦」一声,将自己弄得浑身湿透。
咦?这声音好像是……
不对,怜白正好端端的待在怀宁王府,脱脱的狗爪子应该构不到她才是。再说,她也从不会用这些难闻的东西;相反的,她的勇敢、坚贞、温柔比肤浅的容貌有吸引力多了。
想起这,赤烈脸上不由露出温柔的笑意。
「嘶……好、好痛!」香粉美人摸着后脑凸起的肿块,小小的呻吟一声。
这声音真的很像!
赤烈忍不住回身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一张胭脂和白粉混成一团面糊的小脸。
虽然不太容易辨认,可是那明亮的水眸、瘦瘦的小脸、不够高挺的小鼻子,还有那总像是在微笑的小嘴巴……
分明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小女人!
「赤烈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看到心心念念的恋人,激动的泪水从梅怜白的水眸里滑落,白白的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妳怎么弄成这么……」他吞咽了好几下,才总算将到嘴的「丑」字吞下肚。
「王爷说我们好不容易才能见面,一定要给你一个惊喜才好。」她老实的回答。
「惊喜?!」与其说惊喜,还不如说是惊吓!赤烈悻悻然。
「是啊!王爷他们都说这样很好看呢!」她害羞的道。
和普天下的女人一样,她也想得到恋人的称赞,所以才会忍受王府的丫鬟姊姊在她脸上涂了又涂、抹了又抹。
「嗯,确实好看。」如果这样子算好看的话,那--母猪也能看了!
赤烈打定主意,等他出去后一定要时时保持警惕,务必要让铁穆耳那坏胚子离他的小亲亲越远越好。
「哦!」为什么他的赞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呢?梅怜白不解的抬起黑白分明的水眸望着他。
「以后离铁穆耳那小子远一点,他不怀好意的。」他忍不住出言警告。
「可是我并不觉--唔……」觉得他是坏人啊!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一阵和着胭脂的水便流进了张开的嘴巴里。原来是赤烈无法忍受她那张被白粉和困脂弄得面目全非的小脸,拿水帮她洗脸了。
嗯~~这才像他的怜白嘛!看着恢复本来面貌的朴实小脸,赤烈满意的点点头。
她似乎比以前长高了些,脸颊也比以前丰润,看得出铁穆耳那家伙没虐待她。江南的好山好水养出来的皮肤光滑细嫩,毫无瑕疵,触手的感觉就像上好的嫩豆腐……
豆腐--该死,那个猥琐的狱卒居然吃他女人的嫩豆腐!赤烈这才想到自己的女人竟被狱卒摸了去!
「该--」
「哈啾……」他的咆哮才到嘴边,就被一连串的大喷嚏打断了。
此时正值六月炎夏,可石牢里阴冷如故,她只着单薄衣裳,怎耐得住一身湿呢?
只见湿透了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玲珑的曲线清晰可见……
赤烈不禁动情。
自相遇以来,他俩不是被疫病威胁,就是狼狈逃命,破衣烂衫、满身尘土就是全部的记忆了。他从没想过,原来在破衣烂衫的遮蔽下,她有副纤细而很女人味的胴体。
「我好不好看?」注意到他灼灼的目光,梅怜白有些害羞的问。
她脸上的胭脂已被洗去,可是此刻她的双颊却像涂抹了上等胭脂,层红尽染。
「好、好看。」一股燥热从体内升起,为了掩盖身体的变化,强势的他竟然结巴了。
「我……」她纤长的睫毛就像两排小扇子,搧了半天,只吐出一个「我」字。
「我什么?」他痴痴的望着她陀红的小脸。
「我想给你生--哈啾……」关键时刻,喷嚏又出来搅局,梅怜白心里万分沮丧。
该死,他竟然忘了她还穿着一身湿衣服。赤烈埋怨自己的粗心。
「穿着湿衣服怎么行?快脱掉吧!」
「我--哈啾……」一连串的喷嚏弄得她鼻子红、眼睛红,两颊也像红苹果似的。
不管了!赤烈一把抓过她就要亲自动手。
「我、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呼~~终于说出来了。梅怜白如释重负。
他心中震惊,「嘶--」一声,不小心将她的衣襟整个撕裂。
夏衫本就轻薄,而铁穆耳让人给她穿的又是轻薄中的轻薄,这一撕竟将她贴身的小衣都撕开了。
赤烈无法抵挡来自心爱女人的诱惑,伸出手想去感受那白雪般的肌肤,是否像看起来那么柔软。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触到的那一瞬,理智立刻回笼。
「别再胡闹了,天牢不是妳该来的地方,妳马上回怀宁王府去,铁穆耳会派人保护……」他扭过头,不敢再看她诱人的样子。
「可是我不想看着你死啊!」梅怜白哀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谁说我会死?」不用说,一定是铁穆耳那家伙在幕后搞鬼!想通这点后,赤烈恨得牙痒痒的。
「王爷说过,你害怕我知道真相会伤心,一定会否认。」她伸长双臂自背后抱住他魁伟的身子,小巧的脑袋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他还真是设想得很周到啊!」连这点都没有忽略。赤烈深知事到如今,任凭自己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王爷设想得真的很周到。」梅怜白连连点头。
她柔软的胸脯就贴在他的背,随着点头,两团绵软也在他背上蹭着磨着……
赤烈心中好像被十几只猫爪子抓着,全身气血翻涌,好不难受。
他想得到她,却又不愿落入铁穆耳的诡计,更不愿伤害她一丝一毫,欲望与理智在心中交战。
「王爷告诉我,宫里有一种……」一反他熟悉的语调,她的语气绵软如丝。
「有一种什么?」赤烈直觉不对劲。他霍然转身,发现她的明眸漾着媚意,双颊艳红如火。「妳喝酒了?」
「怎么会呢?嘻嘻……」她笑嘻嘻的,「别、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吃了药而、而已……嘻嘻……」
「什么药?」赤烈狐疑的问。
「宫、宫里的,那、那种能让人生儿子的药。」
「铁穆耳拿给妳的?」
「嗯~~我想想叫、叫什么呢?哦~~我记起来了,叫『一、一夜生、生子丸』。」梅怜白仍是笑着。
「一夜生子丸?」
「嗯。」她乖巧的点头。
「该死!」宫里怎可能有这东西?!如果有,那些想母凭子贵的宫妃们不抢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