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带回去慢慢吃吧,不要辜负他的好意。”工藤宇治强忍着笑意的鼓励道,这小姐明明爱吃得要命却偏偏不敢造次的多吃一口。
果然,一听到刚刚舍不得大口、大口吃的蛋糕,现在她竟然可以带走好好的品尝,一想到可以躲到被窝里吃到撑死时,什么卡路里啦,减肥什么的,都可以抛到十里以外的天外天去,她的眼睛笑到眯了起来。
“谢谢你。”她必恭必敬的鞠躬哈腰的接过心爱的食物,只差没感激到痛哭流涕而已。“请您一定要帮我向您的老板还有师傅说声谢谢。”
侍者狐疑的瞥了她一眼,心想奇怪,她怎么不知道他老板就是陪在她身边,一直笑容可掬的工藤先生。他正想要好心的告诉她时,只见他的老板仗着身材上的优势跟他暗自摇头要他闭嘴,侍者也十分识相的告退。
“喂工藤,我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你日本人的服务态度,唉,只可惜我们台湾就是无法做到这一点——服务至上。”彤瞳感叹的说。不是她不爱国,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但在这方面真的赢不过别人,好歹也要多学学嘛,真搞不懂那些眼底只有钱的大老们,老是想多赚点钞票,要不然就是拼了老命的乱放话乱开享乐票,却是什么也做不到。
对于她的恭维,工藤宇治挑高眉很不以为然的说:“难道贵国餐厅的服务真的差到让你不敢恭维?”
彤瞳闻言便知道这工藤宇治大概是不相信她的话了,谁教他们日本人做事不但一板一眼的,而且还恭敬得要命,不过在她的眼里看起来觉得他们的恭敬做多了反而就成做作的虚伪。
但她还是告诉工藤宇治她身为台湾人的感受。“你不是台湾人,所以不知道有时候受的窝囊气,像在你们这儿挑了东西不买的话,服务人员还会客气的说,希望下次有您满意的货品,但我们那里的服务人员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但会白你一眼,有可能还会在背后骂人呢!”她老是受到这样的窝囊气,所以一点都没有胡说或夸大。
“哦,那改天我也要去瞧瞧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严重。”凡是有关彤瞳家乡的事他都感兴趣。
“你?算了吧,我就不相信像你这种大老板会屈就到百货公司买东西。”皱起小鼻子,她总觉得像工藤宇治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要买衣服一定都是设计师亲自到府量身订做。
“如果我说在我的衣橱里有好几条牛仔裤的话,你一定是不信喽。”他反问道。他没告诉她,他虽然真的是有几条牛仔裤,但是真正穿过的只有一、两次。
“真的?”
“是真的,欢迎你回家的时候可以去翻翻看,看我是不是骗你的。”工藤宇治真金不怕火炼,想当初他在剑桥念书的时候可还是划船队的一员呢。
“就这么说定了,如果真的有的话,小女子任凭你处置。”说穿了,这彤瞳还是不相信工藤宇治的话,所以才敢下此狂言。
一抹贼溜溜的笑悄悄溜上他帅气的脸庞,既然人家都说任凭处置了,那他也不必太客气。“如果可以证实我没骗你的话,那我要你当我的老婆。”
老婆?那到底是她占便宜了呢还是吃亏了,不过总之她是不会输的啦,于是她更陕西省莎力的说:“如果你不嫌弃我的出身,那当然没问题喽,但是……如果我赢了呢?”这可是要计较的,凡事有输有赢嘛,这是天底下的惯例。
“那就算我委屈点,当你老公好了。”奸诈狡滑的工藤宇治,利用她对日语是有听没有懂,所以他那句“老公”的名词用的是日语。
“喂,请你说英语好吗?”彤瞳觉得他的话有点不怀好意,因为哪有人会在英语里头掺进一个她听不懂的日语。
“好话不说第二遍。”他笑着用她以前说过的话丢回她的脸上,成功的堵住她张口反驳。
“哼,你是坏蛋!”
“随你怎么说,反正赌注我是赢定了。”
这儿餐厅的员工个个看见老板跟一个看似不是日本女孩的人有说有笑,外加打情骂俏的,每个人的反应都跟家里的仆佣一样——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 ★ ★
到日本的第四天,彤瞳正式上工的第一天,她还是不明白那场赌注她是怎么给输掉的。
她只记得她一回到工藤宇治的寝室后,便迫不及待的想直接冲到他的更衣处翻弄个那井然有序的衣橱,但只知道当她打开那扇厚重的木门后便被里头一件件,哦不,应该说一套套三件式的西装给吓呆了。
哪有一个大男人的衣橱里摆满了百件的西装,甚至还有一大堆西装上头的标签还尚未剪掉,奢侈也不是用这种方法,想想公司里的那些小小业务员们,他们几乎都是在“青山的洋服”买一两件可摆得上抬面的西装充场面,要订做一套真正合身、质料又不错的西装,那大概只有为了一生一次的大喜之日才会做的事,哪有人像他那样,真是浪费!
哎呀呀,让彤瞳瞧过一次后,她的震撼一直到了隔天一觉醒来还是处在那种不敢置信的情绪当中,直到工藤宇治真的穿了一条合身得不得了的牛仔裤,到她的床前吻醒她这位睡美人后,彤瞳才真正认命的承认自己输了,但是当他的老婆这种类似割地赔款的辱国约,她可是压根儿就不承认的。
但她一思及昨夜里,他那认真的表情问她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事的时候,她像是被蛊惑般的点头称是。
是啊,她早在飞机上见到工藤宇治那张酷得像她偶像的脸时就被诱惑住了,更不用说这几天来他体贴的态度,但是这种恋曲通常都会在其中一个saybye—bye的时候便会画下休止符的,所以她真正想说的是,她不相信那种短短即止的爱恋,她相信细水长流的眷恋。
彤瞳趴在工藤宇治为她找来的梳妆台前,最后一次审视自己脸上的妆是否无瑕,今天是她到日本上班的首日,她非但不想丢了台湾人的脸,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他当她是个草包美人,她更想让那些瞧不起女人的日本沙猪们瞧瞧女人一旦卯起来是不会输给男人的。
“老婆你好了吗?”工藤宇治又开始用他腻死人不偿命的性感声音诱惑着彤瞳,从昨天开始他便紧黏住她寸步不离,美其名曰是说要带着她到处看看日本京都的美,事实上是拿她当挡箭牌,以免有个不识相的,像是藤田静香之类的女人又来纠缠不清。
“我不是你老婆,”彤瞳一掌拍掉他的毛手,但不敢看他那张薄唇一张一阖的诱惑她。“你的老婆是那位静香小姐。”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讲出藤田静香时的话里头掺了一点点的醋味。
她之所以会清楚藤田静香和他的关系全拜那位护主心切的馥橘。话说昨儿个因为工藤宇治在净身,那身为小女人的彤瞳不便待在他的房里,基本上她是怕再见到他拿他那锻炼得雄厚的胸膛诱她清纯的眼,所以便匆匆丢了话,说想去看看夜里的樱花便跑了。而那个不怕死的,敢冒着触怒红颜的馥橘便挨到她身边,添油加醋的告诉自己,她家主子的真命公主是来自伟大家族的藤田静香,而她,一个名不见经传,又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礼节的外地女,应该早早识相的滚回自己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