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点头,西雷索林离开了,然后带上门。
“请坐。”有着不同色眼睛的青年微笑,指了下对面的椅子,然后自己也坐回去。“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我亲爱的塞扎尔?”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塞扎尔把自己丢进了椅子里,疲惫一般的揉了下眉心。
“……”只是看着他,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佛罗多斯轻而无意义的笑了一下。
从揉着眉心的手指间看到了他的笑容,塞扎尔叹息了下“……我可以把你的领地加倍还给你……至于地位,罗马涅公爵如何?”
“……我没事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很满意现在的状况。”礼貌的拒绝塞扎尔提出来的赔偿,佛罗多斯交换了下双腿交迭的方向。“当事人不是我……我亲爱的塞扎尔。”
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塞扎尔挑眉“……那么佩鲁贾地方的主教位子怎么样?那里一个主教法官的年收入都是8000金币。”
金银妖瞳的男人笑了起来“你是在装糊涂吧?难道我就是为了让你把我的情人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吗?”
“……你的意思是……希望他进入内阁?”
把塞扎尔少见的犹豫当作有趣,佛罗多斯轻笑“很简单不是吗?一顶红衣主教的帽子很适合我的情人。”
“他可是从五品的本堂神甫升到枢机主教啊……”
“呵呵~~~~~”佛罗多斯从嗓子里面笑出来“我的塞扎尔啊……你似乎忘记了……我们的约翰二十三世在当上教皇的当天才是一名教士;既然西科特斯四世可以把自己的情人培养成为红衣大主教,直到那名俊美的青年成为英诺森特八世教皇——我为什么不可以让我的情人带上枢机主教的帽子?”
“……”看着他,良久,塞扎尔叹气“……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在乎西雷索林。”
“我比我想象中的更在乎他——所以你认为你绑架了他我会不在乎?对吧?”他微笑起来“我不是你……塞扎尔……如果我是你……我根本做不到把卢克丽佳嫁出去的事情……所以……你不会生气的事情我会生气——”
“……”默认了他的说法,塞扎尔起身“我现在就去把归还封号、领土的相关手续办好——至于西雷索林,当你从卡斯楚维拉里回来的时候,我会为他预备好红色的法衣,毕竟,要在枢机主教里面‘腾出’一个位子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那就麻烦你了。”佛罗多斯摸棱两可的微笑了下。
塞扎尔起身准备离开,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微笑,他转身“对了,佛罗多斯,你今年多大了?”
“28岁,怎么了?”
“我的表妹凯萨琳17岁了。”念着一个属于女性的名字,塞扎尔意味深长看着他,微笑“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哦……看她什么被送到我这里。”听着堂弟说着自己表妹的名字,佛罗多斯不置可否。送塞扎尔离开。
而在开始充满着夜色味道的空气里,塞扎尔和西雷索林擦肩而过——
得到满意报酬的佛罗多斯送走了自己的堂兄弟,当他走回教堂的时候,他看到了苍白的教士站在了稀薄中夹杂着些许橙红的夜色之中,
“进去等我就好,你会着凉的。”他笑着说。轻轻把他抱在了怀里。
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西雷索林漫漫的合上眼睛。
“我软弱了……”
“为什么?”
“……知道你要出征……我居然有那么一丝担心……到底是怎么会事情呢?”
“……因为你开始逐渐爱我了吧……”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哦……一种奇妙的反应。”他笑着把他抱的更紧,感觉着纤瘦的躯体柔顺的镶嵌在自己的怀抱之中“而我们对爱情……无法抗拒……也无法预知……”
“听起来像是一种疾病……”西雷索林喃喃自语。“……那就等到他发作好了,反正感觉还不坏……”
抱着他站在开始渐渐深晦起来的夜色中,佛罗多斯没有说话,只是任情人清风一样的声音从耳边扫过,抚慰着自己的神经。
“不过……答应我……一定要回来……”细弱的呢喃。
“那当然……我和我的修还没做够呢~~~~~~”不怎么正经的声音。
“……”对他的无赖沉默了下,过了一会,西雷索林若无其事的提起另外的话题“……凯萨琳是谁?”
“……偷听是坏习惯。”
“……”不说话,只是转身用褐色的眼睛看着他,西雷索林没有说话。
他缴械投降“她是我的未婚妻。”想想,他补充了下“……我的父亲决定的。”
“……”对他的解释没怎么在意似的,西雷索林只是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而我和她即将结婚了。”
在这一刻,听到佛罗多斯这么说,西雷索林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只是看着染了最后一丝夕阳魅色的天空,然后缓慢的闭上褐色的眼睛——
第十章
1502年的三月下旬,佛罗多斯离开了罗马,担任远征军的总指挥,回到远征的第一线。
被单独留在蒙特里耶的西雷索林没有任何不安——在这个时候,塞扎尔没有任何的必要伤害他,不,应该说为了稳定在前线作战的佛罗多斯,塞扎尔无论如何要做到的就是保护他,所以,蒙特里耶的本堂神甫就悠闲的在帕廖利享受着富足而祥和的生活。
在四月上旬的一天,刚刚过完大斋祭的第一个周一,西雷索林在一天的晚祷结束之后,手握烛台向后走去。
穿过了光线阴暗的长廊,当他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的时候,忽然前面传来了异常急促的敲门声——
一向平静而无波的心里忽然有了奇异的不祥感觉,西雷索林少见的犹豫了一下,才向门口走去。
心跳的有点快……
混的有蜜腊在里面的蜡烛徐缓的在空气里面燃烧着,精炼的优雅味道弥漫在黑夜中,带着些隐藏的恶意摇曳自己稀薄的躯体。
头——莫名其妙的眩晕——
命令自己镇静,沉稳的走到了门口,西雷索林问道“那位?”
“我们是瓦伦蒂诺伊斯公爵的使者,堪拉普侯爵在卡斯楚维拉里重伤,现在已经回到罗马——请您过去——”
门外的人异常清晰的说着,而西雷索林猛的拉开门。
“请带我去。”一字一顿的说,西雷索林看着来迎接他的侍卫队,声音里面听不出一点的情绪。
“立刻——”
佛罗多斯的宅邸里面飘荡着一种无可言喻的香味。
像是这个季节不会盛开的丁香的味道,又像是蜂蜜那样的甜香——却让人觉得眩晕——
——不吉祥的味道——
对于自己居然这么武断的就对不知道的东西下定论实在不象自己一贯的作风,西雷索林摇摇头,从马背上跳下来,直接向有很多人影闪烁的卧室走去。
越靠近卧室,那股甜腻的味道就越重——最后,当西雷索林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就明确的知道了那股香气的来源——
——那是十几名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香粉和香水汇集成的味道
被十几名侍女环绕着的两名女子,正在医生和侍从的鞠躬致意中从卧室里走出,向他迎面而来。
面对着女子们光凭视觉就可以察觉的高贵仪态,西雷索林谨慎的让路,然后致敬,而其中被簇拥着的一名年长女子长长的金色睫毛下深绿色的眼睛轻轻的扫向他——那对美丽的眼睛在漂亮的不像是人类的同时,也锐利的不像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