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这张纸条交给你太太。”
“啊?这是什么?”雷贯拿起那张纸条,歪着头看着上面那串长长的数字。这是啥?他的薪水吗?
夏承宇则是嫉妒得眼睛都发红了,胃里直冒着咕噜噜的酸气。她竟然给雷贯她家的电话号码?
“妇女救援基金会的电话号码。”她鄙夷的说完,高傲的走出会议室,不屑再和雷贯说任何一句话。
雷贯仿佛被陨石击中一般,呆呆的张大嘴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夏承宇听了,则是当场爆笑出声!这真是他这一年来所遇到排名第二最、最好笑的事,至于第一名当然就是——雷贯怕女人的事喽。
哇哈哈哈……
他捧着肚子笑得好开心,冷不妨瞄到雷贯逐渐转黑的脸孔和嗡动的鼻翼,他这才知道,自己惹恼轰天雷啦。
他脑子里的警铃大作,催促他快逃,他也照做了——谁知还来不及跨出大门就被雷贯从后掐住脖子揪回来,险些将他的头扭断。
“唔——哇!雷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你不能殴打你的顶头上司哪——”
“顶你个头!你刚才把我当肉猪一样揉捏,现在还敢来笑我?我要你付、出、代、价!”新仇旧恨齐涌心头,此仇不报,他雷贯誓不为人!
接着,瀚洋实业公司位于十九楼的会议室便传出杀猪般的哀嚎声,外面不知情的员工,还以为里面发生什么凶杀案了。
“雅姝,快来喝饮料。”
纪雅姝刚吃完午餐,夏承宇就端着一杯凉透心脾的珍珠奶茶来到纪雅姝的桌前,殷勤的将吸管插进杯子里,递送到她面前。
“你下毒了吗?”纪雅姝故意怀疑的睨着那杯看来相当可口的冷饮。
“没有,我只放了催情散而已,这种药药力很强,只要你喝上一口,马上就会无法克制的爱上我。”
胡言乱语!
纪雅姝接过饮料吸了一大口,冷笑着问他:“我已经喝了呀,可是怎么还没有爱上你呢?”
“这种药当然不会马上见效,这是需要时间慢慢发酵的。”夏承宇继续胡诌着。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在饮料中下药,他会那么说只是想采用激将法,激她喝下他特地为她买来的饮料——而他显然成功了,不是吗?
“是吗?”纪雅姝满脸的不以为然。
他望着纪雅姝紧抿的唇瓣,不觉一抹柔情涌上心头。
“你有多久没开怀的笑过了?人生苦短,若是再整天板着脸,那不就活得更痛苦了?”
“我没事整天笑个不停,又不是神经病。”她拐着弯在骂夏承宇。
“那,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笑的。”那些低级下流的笑话有什么好笑的?
“真的?那我说喽?”夏承宇清了清喉咙开始说了:
“从前在非洲有个土著部落,某一天,部落酋长的太太生了一个小孩,酋长兴奋的跑进房里一看,发现那个小孩的皮肤竟然是白的!那位酋长气疯了,立刻冲去找村子里那位白人医生算帐。那白人医生当然死不认帐啦,立刻搬出遗传学、基因突变等理由来辩解,最后他甚至举例说:‘你看看村子里那两头白羊,不就生出了一头黑羊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位酋长听了,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最后他终于说了:‘不然这样吧,你和我太太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我和白羊的事,你也别说出去呀。’”
纪雅姝本想板起脸大骂他无聊,可是抽动的嘴角却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她愈是想忍住笑,就愈偏偏想发笑,到最后她只能转过身,拼命捂着嘴,不让笑声溢出喉咙。
“想笑就大声笑出来嘛,这样忍着很难过的。”夏承宇从没见过她的笑容,非常渴望能一睹“芳靥”。
“谁忍着了?这种无聊的笑话根本一点都不好笑。”纪雅姝笑够了,才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哦?真的吗?”夏承宇知道刚才自己让她开心了,既然她喜欢“死鸭子嘴硬”爱强辩,那就随她去吧。
他本还想多调侃纪雅姝两句,可是突然响起的行动电话却打断他的想法,他顺手接起行动电话:
“喂?”
“承宇,是我。”
是白谌。一向寡言的他打电话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你先等一下。”夏承宇捂着话筒对纪雅姝歉然一笑。“我等会儿再来找你。”然后拿着电话迅速离开她的视线。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讲,非要神秘兮兮的?”纪雅姝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反正她对他的电话内容也没兴趣,管他神秘些什么。她将电脑打开,开始专注的打起字来。
“什么事?”走到安全地带,夏承宇才敢放心讲电话。
“我已经潜进翁瀚在阳明山的房子查看过,不过什么都没发现到,我想那些‘东西’,百分之九十九不是藏在他家里。”
“不是藏在家里,那他会藏在哪里呢?”这个狡猾的翁瀚,又不是老鼠,这么会藏东西!
“这就很难说了,最安全的地方不一定安全,最危险的地方也不见得一定危险。”
“我明白你的意思,藏在家里表面上看起来安全,可是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警方第一个会去搜查的就是他家,所以藏在家里反而是最危险的。”
“没错,事实上也是如此,我在他家什么都查不到。”
“没关系,这件事我会再调查清楚,谢谢你的协助——咦?说到协助,你是怎么混进翁瀚家的?”这点他可好奇了,翁瀚家不是百货公司,当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进去参观的。
“我伪装成清洁工混进去。”
“清……清洁工!?”夏承宇惊骇至极,愣了几秒,随即哈哈狂笑起来。“哇哈哈哈!你伪装成清洁工?哈哈哈……”他蹲下身子捧腹大笑,想像高傲冰冷的白谌穿着土土的衣服,混在一群欧吉桑、欧巴桑之中的样子。
“有——那么好笑吗?”白谌听似平淡的语气下,潜藏着令人不容忽视的警告。
“唔,没有,这一点都不好笑。”虽然他如此说道,但白谌仍能透过话筒听到他竭力忍笑的噗哧声。
“今天晚上,我会去——‘拜访’你。”白谌送上这一句话后就径自收线了。
“什么!?喂?喂?”话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声响回应他。
完了!他又要挨揍了吗?他怎么那么倒楣!昨天才被雷贯“教训”,今天又要被白谌“拜访”?
还是快逃吧。找家旅馆、饭店什么的,先躲一个晚上再说,谁要他老喜欢捉弄人?
真是自作自受。
下班的钟声刚响,纪雅姝立刻拎着皮包往外冲。进入瀚洋两年,她从没这么准时下班过。但那并不是她所愿意,她也是被逼的。
那个讨人厌的夏承宇每天都准时来这里等她下班,坚持当她的护花使者,非要送她回到家之后才肯甘心离开。他进入公司才不过一个多礼拜,却弄得全公司的人都认得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正在热烈的追求她。
他真是太猖狂了,简直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逼不得已,她只好把下班时间提早,让他扑几次空之后,他大概就会死心了吧?她如此乐观的想着。
哪知道她刚跑出办公室,却差点和夏承宇撞个正着——原来他早就在门外等着了。
“咦?今天怎么这么早?”夏承宇惊喜的扶住纪雅姝险些跌下去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