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一个个都这样厉害!
正当莫寒枫感到惊讶的时候,鼓乐声再次响了起来。
达苏鲁兴奋地说:“为了远道而来的多兰,我的女儿娜布其特地为大家献上一曲,为今天的宴席助兴。”
大臣们一听公主要亲自舞蹈,立刻都兴高采烈地叫好。
公主要献舞?这可真是新鲜。中国历史上的公王们都是养在深宫里,看来这楼兰人的确与中国的古人大大不同,女人不仅可以抛头露面,公主还能在宴席上亲自跳舞。
莫寒枫这下可真是大开眼界。
“喂,公主要跳舞耶!”莫寒枫回过头来对阿依莎说,却发现她捧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饮起来。
“喂,你在干嘛?”莫寒枫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杯子。“这样会喝醉的。”
“没关系。”阿依莎伸手去捞他手中的杯子,“我酒量好得很,不会醉的。”
“你以为你是千杯不醉啊,这酒这么烈,喝上几杯就会醉的,而且饮酒不利于你的伤口,还是不要喝了。”莫寒枫把手中的杯子举高。
“还给我啦!”
阿依莎不听话地抓他的胳膊,整个人几乎快要趴在他身上。
这时,鼓声突然加急,一个紫红色的身影立刻旋到莫寒枫面前。
那是正在热舞的娜布其。
她穿着一身上好的薄纱,紫红色的小上衣用金线绣着大朵的花蕊,而微微露出的性感肚脐上,系着一根精工的金链;链子上坠着非常多细小的金铃,肚脐上嵌了一颗艳丽的红宝石,看起来既妖艳又性感。
原来楼兰的美女真的是在肚脐上镶宝石的,他以前看画册的时候,还以为那些都是假的,原来是真的啊!
莫寒枫被她妖艳的模样吸引了目光,一个不小心,手中的酒杯又被阿依莎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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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布其在篝火的映照下曼妙的舞动着,虽然她的脸是朝着达苏鲁和多兰,但那双灵巧的眸子却不停地溜向坐在帕南旁边的莫寒枫。
这个男人真是与众不同啊!
不仅衣装与众不同,相貌更加出众!刚刚他站在大殿外,冷冷的甩给她的那句话,顿时让她对这个男人生出莫大的兴趣。
在孔雀城里,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对她说出这么大胆的话,那些男人往往都是一看到她,就立刻像苍蝇一样的扑过来。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她要征服他,让他臣服在她的裙下!
只是那个小侍女怎么那么讨厌?一直跟在他身边也就算了,从刚才起就一直跟他打打闹闹,这会儿把身子都快要贴在他身上了。
娜布其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她给拉开。
突然发现莫寒枫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她立刻随着鼓声扭动起来,让自己曼妙的身姿在他眼前一一展现。
她就不相信有哪个男人不会被她所吸引?
莫寒枫盯着娜布其,突然很害怕她把自己的腰给扭断。比起眼前的她,他还比较关心身边的这个小丫头。
阿依莎夺走酒杯,又一个人痛饮起来。
“喂,你几年没喝过酒是吗?”莫寒枫头痛地再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
阿依莎不高兴地想要夺回酒杯。“还给我嘛,还给我啦!我要喝……”
“喂,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莫寒枫皱起眉。
就在他们拉扯之间,突然打横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握住莫寒枫拿着酒杯的手。
莫寒枫愕然,蓦然就转过头。
是娜布其!她握着他的手,把那杯酒朝他的嘴里送去……
殿上的大臣和达苏鲁盯着如此暧昧的一幕,居然没有人制止,反而都大声叫好。
这是什么世界啊?莫寒枫无力地呻吟。
已经喝醉的阿依莎再也支撑不住,迷蒙地盯着眼前的一切,蓦然倒了下去。
莫寒枫一把丢掉手里的酒杯,眼明手快地抱住醉倒的阿依莎。
“小丫头,叫你不要喝了,你就是不听,你看,醉倒了吧!”
他宠爱的把阿依莎抱在怀里,完全不顾在他面前呆愣住的娜布其。
殿上的大臣们都看到了,莫寒枫居然把公主敬上的酒杯给扔掉!
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以娜布其公主骄蛮的个性,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娜布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尴尬,她实在没有想到这男人会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她都低下身子向他敬酒,他居然没有喝,还把杯子给扔掉!她就不相信她的魅力居然敌不过他怀里的小侍女。
多兰公主立刻就发现气氛不对,马上站起来,对莫寒枫说:“阿依莎醉了吗?快带她到后面休息吧,怎么这么不胜酒力,真是给我丢脸!娜布其公主,我的侍从们不太懂事,你可不要见怪。”
娜布其见多兰站起来给她解围,立刻就顺着台阶下。“没有没有,多兰公主的侍女可真是不胜酒力,还是快去后面休息一下。”
她忿忿地甩了一下袖子,差点甩到莫寒枫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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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枫抱着已经醉倒的阿依莎来到宫女为她安排的房间,房间虽然看起来有些幽暗,却还算干净清爽。一张胡杨木雕刻的大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看起来简单明了。
莫寒枫直接走到床前,把怀里的阿依莎轻轻地放下,顺手拉过床边摆放的绸被盖在她身上。
别看楼兰这个地方生活条件不算好,但丝绸、丝绢遍地都是。大概是处于丝绸之路的中转站吧,大部分商客都会路经此地,西去经商,所以大汉的丝绸丝绢在这里就相对便宜很多。
“小丫头……”
他轻轻地伸手帮她拂开遮在脸上的发丝,看到那张还半掩在面纱下的小脸竟然露出一丝疲倦。
她不是一直都很坚强吗?而且还曾经对他说过“这个世界,只有胜者为王”的豪言壮语吗?怎么到了孔雀城,她反而一下子软弱了下来?只是几杯烈酒,她就醉成这个样子。
看到依然遮掩在她脸上的面纱,莫寒枫伸手想帮她摘下来。因为没有人会戴着这个东西睡觉吧,这样多不舒服!
但他的手指才刚碰到她的面纱,就突然想起在河边他想要看看她的鼻梁有没有事时,她激烈反抗的样子。
楼兰女子的面纱真的碰不得吗?莫寒枫一点把握也没有。
“阿妈……”阿依莎突然呻吟起来,苍白的小脸渗出豆大的汗珠。
莫寒枫凑近她的唇边,她在想念她的妈妈吗?莫寒枫从来没有叫过一声妈妈,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听到她叫阿妈的时候,他的心里居然生出一股疼痛……
莫寒枫取过桌上的布巾,帮她擦拭额上的冷汗。
“丫头,你妈妈不在这里,但我在这里……”
他伸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贴到他有些冰冷的颊边。
也许因为她喝多了酒的关系,她的手心竟然是滚烫的,像是冬天里的小火炉,热烫了他的脸颊,也温暖了他的心。虽然他至今也没有看到过这个小丫头的真面目,但自从醒来,看到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开始,他的心里就起了一些连自己也搞不清的涟漪。
当她把他推到身后,叫嚷着要保护他的时候;当她把齿印印上他的胳膊,却又害羞地不承认的时候;当她跳着一只受了伤的小脚,倒进他的怀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那颗冷漠的心里悄悄发芽,就彷佛在孔雀河的岸边,那些在沙砾和石缝里依然顽强生长的绿色植物一样:它们也在他荒漠的心灵里悄悄地生长,而且还生长到他已经无法控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