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内的气氛静默得吓人,夏尔面色凝重,森森却愧疚的不知所措。
因为她又搞砸了,她又闯祸了,才刚跟夏尔保证她会用心工作,没想到马上又发生这样的事来。
车子驶回了腾皇山庄,森森无精打采地下了车。“夏尔先生!谢谢你。”森森轻声道了谢,从车房要走回屋内时,赫然发现方琴娜跟柏安两人正站在玄关附近,方琴娜不知道在跟柏安炫耀什么,一脸得意。
“你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捕到一只特大号的老鼠呢!”
方琴娜得意地炫耀起手上的捕鼠夹,森森一见到方琴娜手中还染有血迹的捕鼠夹,马上认出来那正是让蝴蝶犬受伤的元凶,一想到蝴蝶犬今后可能残废的遭遇,森森再也顾不得什么不能以下犯上的禁令,一心只想为可怜的蝴蝶犬讨回公道。
“方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森森一把抢过方琴娜手上的捕鼠夹,毫无畏惧地怒瞪着方琴娜。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是一个佣人对主人说话的态度吗?再说我放捕鼠夹抓老鼠关你什么事。”方琴娜当场赏了森森一个耳光。
森森抚着被打痛的脸颊,眼神依旧责备地盯着方琴娜,不同于前两次卑躬屈膝的态度,森森这次格外强硬,她非得让方琴娜为自己的罪行道歉不可。“当然跟我有关,就是因为花花踩到了老鼠夹,所以脚才会断。”
“哦!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原来不过是件小事,捕鼠夹是用来捕老鼠的,谁知道那只笨狗会笨到踩到它,这要怪它笨。”
方琴娜不以为意地冷笑几声,眼里满是计划成功的喜悦。
“你!你是故意的,上回花花咬你的皮包,所以你才放意弄断花花的脚,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眼看方琴娜如此嚣张的态度,森森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掌心握得死紧,要不是还仅存着一点理智,森森真的想冲上前给方琴娜一顿好看。
“说我残忍,你怎么不说你吵死人,每天下午在那东喊西叫的,吵死人了,那只笨狗没夹死它已经算它走狗运了,要是再吵,下次我就直接毒死它。”
方琴娜向来对看不顺眼的东西绝对是直接摧毁,更别说跟她结下深仇大恨的蝴蝶犬。
“你……”森森气到说不出话来。
“还你什么,我早看你这个女人不顺眼。”
方琴娜忽然拿起皮包追着森森猛打,还不时伸出五爪袭击森森,森森一时之间没有还击能力,只能缩着身子任凭方琴娜施暴。
柏安一见到这等阵仗,赶紧出声欢架。“方小姐,方小姐,请别这样。”
正在气头上的方琴娜根本听不了劝,依旧跟森森在地上扭打,柏安急得满身汗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妤。
此时夏尔正从车房走过来,柏安就像是看到救星般,赶紧奔至夏尔身旁。“少爷!方小姐跟殷森森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起了冲突,两个人现在已经扭打成一团了,该怎么办?”
夏尔瞧了瞧打得正热烈的女人战争,脸色随即沉了下来,索性站在一旁等着战争结束,森森与方琴挪一见到夏尔,随即收回张牙舞爪的粗鲁样,各自退开一步,反应快的方琴娜已经躲到夏尔身后。“夏尔!你看那个女人!把我抓成这个样子,还有那条狗,每天吵的我没办法午睡,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
“你!”森森瞪着方琴娜,火冒三丈。
夏尔无视于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冷冷开口。“既然你受不了,怎么不滚回法国,我可没求你留在这儿,况且那条狗是我的宠物。”
夏尔刻意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还狠狠瞪了方琴挪一眼。
“夏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气死我了,我要告诉皮耶士爷爷说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方琴娜深知夏尔对于祖父皮耶土相当尊敬,几乎是到完全听信的地步,而且皮耶士相当疼爱她,因此方琴娜确信皮耶土一定会帮她出一口气的。
方琴娜说完,立即转身离开,还不忘多瞪始作俑者森森几眼,森森朝方琴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再将目光转回夏尔身上,赫然发现夏尔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惨了!夏尔一定在生她的气。
“夏尔先生!”森森连忙追上前去。
森森直觉自己的行为可能有意怒夏尔了,一脸愧疚地来到夏尔的书房忏悔。
叩叩——森森轻轻敲了两声门。“夏尔先生!”
森森打开房门,立刻瞥见夏尔正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前,脸上阴沉的表情写明了他现在相当不悦,虽然如此,森森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内。
“夏尔先生!对不起!”森森朝夏尔深深一个鞠躬。“我又闯了祸,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忍受方小姐竟然对花花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森森低着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猛掉,断断续续地啜泣声不停回荡在偌大的书房内。
夏尔猛然回头朝森森的方向走来,伸出食指勾起森森垂得低低的下颚,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已经挂彩的脸蛋,右边的眼眶有一块清晰可见的淤青,左边的脸颊上也有个鲜明的五爪印,额头上则有三条爪痕,一张白皙清秀的脸蛋顿时成了大花脸。
森森吸了吸哭红的鼻子,不太明白夏尔的用意,只能睁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夏尔,希冀能换取夏尔一点怜悯。“夏尔先生……”
“坐着!”夏尔主动帮森森拉来一张椅子,森森一点也不敢违背夏尔的命令,赶紧坐在夏尔指定的位子。
待森森坐定后,夏尔忽然从一旁的书柜抽屉拿了一罐东西来,手上还多了一盒面纸,夏尔走回森森面前,也替自己拉来一张椅子。“面向我,把脸抬高。”
夏尔将森森的双脚并珑在自己腿间,一个使力将森森拉近自己,之后夏尔抽出一张面纸开始轻轻擦拭森森脸上的灰尘、砂土。
看了半天,森森总算明白夏尔要做什么。夏尔竟然要帮她擦药?而不是把她一脚踹出腾皇山庄?
森森还来不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错愕,脸上传来的刺痛感,瞬间让森森哀嚎出声。“好痛……好痛。”
“还知道痛?”夏尔望着痛到整张脸皱成一团的森森,表情就像吞了十条苦瓜般可怜,不禁逸出一丝笑意。
“当然痛!痛死我了。”森森皱起了眉心,禁不住疼痛,眼泪已经滚了出来。
“既然怕痛,干么还去跟人动手动脚,你有本事打死对方吗?”
森森又让夏尔的惊人之语给吓住了。“呃……打死对方?”不用到这么残忍的地步吧?
看着森森一脸惊惶的样子,深藏在夏尔绿眸里的笑意更浓了。她一向都把他的话听得这么认真吗?
夏尔拿起棉花棒沾了沾碘酒涂抹在森森的伤痕上,碘酒带来的刺痛感又让森森惊呼出声。“好痛!”
“别乱动!把眼睛闭起来,我要抹药。”夏尔一手捉住一双不停挥舞挣扎的小手,一手仍旧继续上药,上了药之后夏尔又撕了几块OK绷,贴在森森破皮的伤口上。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森森的脸上已经贴了五六块牛皮颜色的OK绷,一张原本可以引人怜惜的脸蛋,顿时成了一张足以让人捧腹大笑,三天三夜不停的绷带脸。
“呃……夏尔先生,请问你在我脸上贴了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脸皮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