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阿玛不娶,那就不当额娘,雪姐姐当我的新娘子。”勋勋补上句,让乌奴才稍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这不是白说了吗?
“反正都一样,不是额娘就是新娘,雪姐姐会一直一直的陪着我。”’
勋勋笑开了怀,对这两种结果都非常的满意。
“好了,时间到了,袁叔叔应该来了,我要练功去了。”
擦擦嘴,勋勋一溜烟的跑掉,可在乌奴开始忧国忧民前,就听见他远远丢过来一句--
“你别担心,是额娘还是新娘,就看阿玛怎么做了!”
听他这么一说,乌奴又有一些些的放心,但想想,又觉得不放心。
因为根本就没人知道,玄睿心中真正所想的!
虽然是特别的,但对她,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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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旁的人不明白,就连雪曦也弄不清楚,这瑞王爷玄睿到底在想什么。她仔细想过整件事了,虽然他说得有理,她确实不该在这时候给大阿哥添麻烦,可是玄睿也犯不着收留她,然后让自己跟着趟这趟浑水。
如果说是拥护派系的问题,而他原本就是属于大阿哥那一派的,那他这么做还说得过去。可问题是,平日的大阿哥根本就不给人机会,让自己成为被拥护的对象,淡泊名利的他,平日就守着养心园跟她们两姐妹,甚少与外界打交道,而玄睿的话,他长年在外征战,根本不管京里的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实在是想不透,玄睿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愿意帮忙的?
讨厌讨厌!为了这问题,她日也想、夜也想的,想得脑子满满的都是他,她不想要这样,不想不想,一点都不想!可偏偏就偏偏要跟她作对似的,她越是不想要这样,就越是满脑子的他忿忿的瞪着手中的书,雪曦很不愿意承认,但真的,这回她心里的乱,就连书本也没办法抚平,即使她整个人都躲进书阁里,让满满的书香气味盈绕着她也一样。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以往,再怎么烦心的事,只消躲在书堆中,她就能找回平静,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这回……
她的寒毛突地全竖了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没有任何的声息,事实上,她不需要任何提示就能知道,他来了,是他来了!
“就知道你躲在这里。”玄睿紧挨着她坐下。
“离我远一点。”
平板的声调说明了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在她思索好怎么面对他之前,她不打算跟他太接近。
“恐怕不行。”他动也不动。
他不走,她走!可是他拉住了她。
“放开我。”她挣扎。
“不行,我们得好好的谈谈。”若不是想给她时间调适,他才不会等到现在。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别过头,不愿看他。
“是吗?”玄睿不置可否。
见他这样,她念头一转,有些紧张地追问:“大阿哥他们那边有状况了?”
“我们之间能谈的,只有大阿哥那边的事?”’他扬眉。
“要不,你以为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她觉得他无聊。
“当然有。”他看着她,神情专注。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她想当做没看见,没看见他那种专注的凝视,她也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可染红的双颊泄漏了她的秘密,她并非像外表那样不为所动,她不是。
“是吗?”他伸手,情难自禁地扯扯她圆润的耳垂。
她吓了一跳,直觉向后退去。
他轻笑出声。“即使是我们的婚事?”
杏眼圆睁,雪曦真的被吓住了。
馆
第七章
“瑞王爷,请您别同雪曦说笑了。”
敛了敛心神,雪曦判定他是寻她开心,神情不悦,心里也极为不悦。
她不爱这玩笑,一点也不爱!
“本王像是会同人说笑的样子吗?”玄睿回想,若他没记错,下属们似乎都觉得他过于严肃了些,没一个人认为他会说笑。
“有,你刚刚就说了一个。”她转身想走,可是他拉住了她。
雪曦试了试,挣脱不开他的箝制,她只得开口:“如果没事的话,请王爷放开雪曦,雪曦想先行告退。”
玄睿注意到了,当她想拉开彼此的距离时,就会用“您”来称呼他,可有时忘了,就冒出“你”了。
他微微一笑,因为这小发现。
“在我们把事情谈开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他很坦白地告诉她。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挣不开,她气恼地瞪他一眼。
“意思是,整个嫁娶都由我主导,你全没意见?”他握住她的柔荑,暗暗怀疑,女孩子的手都像她这样细柔嫩吗?
“你……你又在胡说了。”她有些着急,不喜欢他一再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知道我不是胡说。”他正色:“我想过了,如果这是唯一能让你释怀的方式,等解决这回皇子内斗的事,我们马上成亲。”
“释怀?释怀什么?”她跟不上他的话题。
“虽然我们没人再提起,但我知道,关于勋勋所说的,看见你身体的事……”
她的脸倏地红了起来,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件事。
“别说了!”她连忙制止他。
他停下,看她。
“忘了那件事吧,那是意外,再说,也没人知道。”这事她已经问过勋勋,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忘了?”她的提议让他诧异。
“是的,你把它忘了吧,勋勋还小,人们不会信他的话,只要别再提,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要他记得这件事,更不希望他是因为这件事,因为顾忌到她的身分而娶她。
“别再提起?”他像是怀疑她说的话。
“是的,只要勋勋别再提,你我也不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你曾经……”她住了口,不再往下说,因为她说不出来,要她说出他看光了她的身子这种话,打死她,她都说不出来。
“曾经怎样?”他故意的,故意问她。
她白了他一眼,颊边的两朵红云让那娇颜更添几分妍丽之姿。
“虽然你要我忘了,但很不巧的,我没办法忘,关于你的一切都好好的藏在……”他用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脑袋。
她非常懊恼地看他,不懂他怎能……怎能对她说出这种种话?
“而你实在用不着故做大方无所谓,要我忘记那件意外。”玄睿又说道:“我知道你介意,女子首重贞洁,你介意是自然的,确实也该耿耿于怀。”
“我没有!”她觉得被冤枉了。
“你有。”可是他也极笃定。
“乱讲,我真的没有。”她真要让他给气死。
“若不是耿耿于怀、介意在心里,那你可否告诉我,这些天你为什么要躲我?”一语命中,他问道。
“我没有…没有躲你。”她说,语气不自觉的心虚。
“是吗?”他才不信。
“我只是……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好好的一个人独自思考而且,那不算躲。”她低嚷,觉得他的话对她很不公平。
“哦?思考什么?”他很顺口地问。
他的问题让她不悦。“虽然你身为主人,但我没必要什么事都跟你禀明。”
“虽然你当我是这儿的主人,可我从没把你当成客人。”他凝视她,温言道:“因为,你就要成为这儿的女主人了。”
“你又在胡说了。”她气得想……想咬他两口泄气。
“你在逃避问题。”他点出她的心态。“其实你明知道,我是认真的。”
就是这几句,这几句好像很理智的话激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