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睿唾弃在心里,更加打定了主意,绝对要加强训练这体态单薄到让人可怜的小子,省得“他”男身女态,走出去让人笑话,丢了他瑞王爷的脸。
心中主意已定,玄睿就要拉起“他”,可大掌才摸到“他”细瘦得不像话的臂膀,心头的怪异感又起。
“做什么?”几乎他一碰到她,雪曦就起了反应,她躲着他,尽量避开两人间的碰触。
对于“他”的反应,玄睿玩味,但仍是不动声色。
“奴才的意思是,不劳王爷费心,学曦自已能起来。”知道自己的反应过了头,雪曦连忙补救,用最后的力气爬了起来,也不管姿势难不难看,直接连滚带爬的到一边休息去。
“学曦,你没事吧?”勋勋忍着不适,担心地看着她。
累得不想说话,雪曦只能勉强挤出一抹安抚的笑。
“‘他’只是体力不济,休息会儿就好。”玄睿代为回答,接着朝雪曦说道:“‘你’休息一下,等会儿我要验收,看刚刚我教的虎拳‘你’记了多少。”
雪曦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
拜托,她累得都快要去掉半条命了,他竟然还要验收,叫她再起来打拳?
“阿玛,让学曦多歇会儿吧!”勋勋觉得不妥,代为求情。
突然间,玄睿串起来了,那种怪异的感觉。
不单单只是吃味稚子亲近一个外人,让他一再隐隐觉得不对劲的,是那份怪异的占有欲,玄睿发现,他的独生爱子对于这个名唤“学曦”的书僮,有着不寻常的依恋跟疼惜,加上这名书僮的男身女相,那让玄睿打了个寒颤。
不用说,玄睿直接往最糟的情况想去。
“好了,‘你’别歇太久,过来!”玄睿突地沉下脸朝雪曦唤道。
雪曦听见他的叫唤,脸上的表情只能称之为惊恐。
“在最短时日内,我定要彻底改造‘你’那单薄的身子,让‘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玄睿下定决心。
听他这么说,雪曦惊到说不出话来,一颗心随着直直落……
落啊落的直掉入暗不见天日的地心底去。
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她……她是不是听错了?
“快起来,我刚刚教的虎拳耍一次来看看。”玄睿不容“他”偷懒,沉着脸斥喝了一声。
没得选择,雪曦心中无限哀怨地爬了起来,用她酸软得不像话的身子摆出招式,软绵绵地打出了第一拳……
“出拳太软,是没吃饭吗?”
“不对!这样不对,是这样……”
“我不是刚刚才教过,再来是这样!”
“用点力,这样的力道连只蚂蚁都踩不死!”
面对一再的斥吼与指正,雪曦完全没力气反驳,也虚弱到没力气去思考了。
日落了,天色渐渐黑去,就如同她的内心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不止是陷入了黑暗,还正落着大雨。
呜呜……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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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事情接二就连三,好不容易撑完了这一日的折磨,挺着已然累到要麻痹的身子,雪曦正要卸下一天的工作,告退回房休息的时候,玄睿突然下的一道指令让她惊讶到没法儿思考了--
“明天起,‘你’别跟着小少爷了。”玄睿突然说。“晚上把东西收一收,到本王房里来,从今儿个起,‘你’就来当本正的贴身小厮。”
雪曦呆着一张脸,不敢相信,她的运气竟然能背到这种程度!
“不要!学曦是勋勋的,她是勋勋的!”小勋勋不肯,大声抗议。
就是这反抗的模样,让整件事没有转园的余地。
玄睿已经想过,在他成功地将“学曦”彻顾改造前,绝不让这男身女相的少年郎影响、带坏他的独子,而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眼前他一定要分开这两个过分缠黏的人,省得他唯一的独子性向不明,小小年纪便染上了断袖之癖。
就这样,雪曦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包袱收一收,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悲惨地踱步进驻玄睿所居住的朝阳园中。
如今,她躺在贴身小厮的房里,身子极累,但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一双杏眼,思索起她的未来。
她真的还要留下吗?
就为了赌一口气,然后害得自己背成这样,怎么想,似乎都划不来。
可是,若她这时萌生退意,不就表示她示弱了吗?
雪曦无神地瞪着床顶,对于未来,她的思绪绕啊绕的,因为太过专心,让她没注意到来人--
“拿去!”
无声无息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雪曦吓了一跳,等她看清来人,更是觉得惊讶。
不会吧,难道这伟大的瑞王爷觉得今天对她的折磨还不够,又想出新的花样要来折磨她了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犯得着用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本王?”
玄睿不悦。
雪曦忍着不满跟不适,想依礼来行礼,但玄睿阻止了她。
“不用了,这里就‘你’与本王两人,犯不着这么拘谨多礼,再说,今天‘你’也累坏了,就省去那些繁文褥节吧!”摆摆手,玄睿有些不耐烦。
雪曦戒慎地看他,弄不懂这瑞王爷是为了什么原因,竟维绛贵纡尊地来到她这小仆的房中。
“这给‘你’。”玄睿突地拿出一瓶药罐给她。
“呃……”不是她多疑,但她早知道他对她有戒心,如果突然叫她服毒自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对‘你’而言,今天是异常艰苦的一天,这药膏‘你’拿去涂在酸痛的部位上,‘你’会比较舒服一点。”玄睿说道。
没想到他会用那种和善平等的、像是对朋友说话的语气,老实让雪曦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难道这瑞王爷又有什么想到新的折磨她的方式了吗?
“本王知道‘你’不信任本王,就像本王觉得‘你’古怪、对‘你’抱持着戒心一样。”玄睿突然说道,对“他”满怀戒心的样子觉得可笑。
雪曦狐疑地看着他,不清楚他为何突然这么说。
随手拉来一张椅子,玄睿坐在她的床边,颇有长谈的架势。
因为他的这举动,雪曦觉得更加不安了。
现在……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心里应该觉得奇怪,既然本王对‘你’抱持着戒心,又何必让‘你’留下,是不?”玄睿假装没看见她多疑的排拒模样,迳自往下说道:“我的眼没盲、心没瞎,这些天本王看‘你’对待勋勋的模样,本王知道,不管‘你’是打哪儿来,或是隐瞒了什么秘密,但‘你’对勋勋的心绝对不假,看在这一点的分上,所以本王能忍容‘你’继续留在王府里。”
小脑袋谦逊地低垂著,但雪曦在心里忍不住嘲弄: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了!
“每个人都有他不愿意公开的秘密,所以本王也不逼‘你’,而念在‘你’曾救本王一命的分上,如今‘你’想在府里待多久,那是‘你’的自由,本王在此承诺,绝不干涉,但前提是,‘你’不能像先前那样,让勋勋过度的依赖‘你’。”玄睿想趁着机会,一次把话说明白。
“什么意思?”雪曦让他给搞糊涂了。
“本王心里头清楚,过去的时日里,本王是个失职父亲,长年在外征战的关系,不止对勋勋,也包含勋勋的母亲,本王都太过忽略了他们。”玄睿坦言。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他那一种她从来没机会能接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