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会议报告就知道。」夏光希生气地拿起档案晃了晃,再重重的放下。「以前她的会议报告里面都会加上一些注解,说明开会当时的情形。但你送来的都没有,一看就知道她没有参加会议,只是纯粹整理,所以我说你一点都不了解她。」
Jeanie跟一般的秘书不同,她或许不多话,但很注重成就感跟参与感,他或许不像宇希那么杰出,但他至少可以给她想要的东西。
夏光希气呼呼地代韩以真抗议,认为夏宇希不该这么忽视她。夏宇希承认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这大概跟他习惯独来独往有关,不过他二堂哥会这么气愤,倒教他相当意外。
看样子,他二堂哥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麻木、那么不在乎韩秘书嘛!大有可为哦!
「我会改进,谢谢你的建议。」尽管如此,他仍不打算轻易放手,非得奸奸教训夏光希一顿不可。
「我不是要你改进,是要你还我Jeanie,你到底有没有听懂?」一想到自己可能弄巧成拙,夏光希就烦恼到快要扯光头发,眼珠子瞠得老大。
「有听医。一夏宇希仍是一派的轻松自在。「只是Jeanie不是东西,不能够私相授受,更不能买卖,我无能为力。」
「去你的无能为力,你根本存心整我。」夏光希气到快吐血。「你只要告诉她,说我比你更需要她,这样就行了。」其余的废话不必多说。
「这么简单的话,你怎么不自己说?」夏宇希反问夏光希。「既然你这么了解她,就应该让她知道你的心意,不必透过我。」像小孩子一样。
「我不是想请你传话才来找你,我是来要回我的秘书。」不期然被揭穿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心事,夏光希的脸迅速胀红。
「我没有办法帮你,你必须自己开口。」夏宇希一口拒绝。
「我说了。」夏光希烦恼的承认。「我已经跟Jeanie说过好几次,但她都不理我,还撂话说再也不会回去公司,所以我只好过来找你。」帮忙做和事佬。
「你都怎么跟她说的?」这就奇了,按理说她不会拒绝他才对,除非是他说错话。
「说只要她回来工作,就给她两倍薪水。」夏光希委屈不已的回答。
果然说错话。
「这就难怪。」换作他,他也不回去。
「闲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放人?」有趣的是,夏光希认定韩以真之所以不回去,都是因为夏宇希的关系。
「这要看你的本事。」夏宇希淡淡回道。「既然Jeanie都已经表明不会回去,就算我同意放人也没有用,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我要怎么看着办,绑架她吗?」他可不做违法的事。
「你敢做的话我也不反对。」夏宇希挑眉。「反正你鬼点子特别多,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你自己想办法。」
换句话说,今天他来也是白搭,他二堂弟不会帮他,顶多同意放人而已。
「算我白来一趟。」悻幸然的丢下这句话,夏光希转身。
「不送。」夏宇希也不留他,反正不久后又会听见他的消息,不怕掌握不住进度。
夏光希像子弹一样冲出夏宇希的公司,不知道自己干嘛来找夏宇希,简直自取其辱嘛!
伤脑筋,看样子他真的要想鬼点子了。
怎么办才好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美妙的和弦铃声叮叮当当地响,小巧可爱的萤幕上浮现出夏光希的电话号码,韩以真看都不看就把手机切掉,低头专心做事。
对于韩以真果断的表现,夏宇希仅仅只是挑眉。看来这次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理会他二堂哥,不过他怀疑这情况能维持多久,他二堂哥一定还有别的花招。
果然,他才刚这么想,他的行动电话就响了--是他二堂哥。
「早安,光希哥。」夏宇希一点也不意外接到夏光希的电话,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不干脆打公司的电话,这样不是更快?
「早安,宇希。」夏光希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得了重病似地沙哑。「Jeanie的手机不通,你能不能把电话转给她?」
「没问题。」夏字希起身离开办公室,将手机拿给不远处的韩以真,她一脸不解。
「是光希哥打来的,他要妳接。」夏宇希接着补充,她还是一脸迟疑,不愿意接手机。
「他好像感冒得很严重,话都说不出来。」夏宇希又比了一下喉咙,韩以真赶紧接过手机,紧张的问道。
「喂,你生病了吗?要不要紧?」
夏宇希本想礼貌的走开,让他们私下对话,未料韩以真很快结束通话,将手机交还给他,并且说--
「他生病了。」表情烦恼不已。
「是感冒吗?」夏宇希接过手机,表情极为关心。
「好像是。」韩以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说正在发烧,希望我能过去照顾他,我还在考虑。」
「不必考虑了,现在就过去。」难得他二堂哥肯牺牲自己,搞出这么轰轰烈烈的把戏,当然要捧场。
「但是……」但是她说过不再过去帮他,这样岂不是在掌自己的嘴?
「老实说,我二堂哥的头脑不是很好,若是再烧坏脑子,我担心他会变成智障,影响家族企业的生存。」夏宇希一本正经地劝韩以真要为集团多着想,若换作平时她一定笑出来,可惜现在她没这个心情,只得勉强微笑。
「难道妳真的希望他烧坏脑子?」夏宇希再接再厉,韩以真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说了声:「那我过去喽!」拿起皮包就往电梯冲。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喜欢口是心非?
唉!
深深感到红娘不好当,夏宇希把玩了一下手机,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在搭计程车前往夏光希公司的路上,韩以真却是不断地责怪自己,都已经说不要理他了,怎么一听见他生病,脚就下由自主地跳上计程车?真是太不长进了。
「呼呼!」而使诡计拐骗韩以真前来的夏光希,也付出了代价,他的头痛得要死。
他现在的体温到底是几度?三十八、三十九、还是四十?
夏光希倒不担心自己会烧坏脑子,因为现在若有人举手发问他是怎么办到,他还能流利的回答这个问题,答案是--冷热交加。
为了能够顺利发烧,他学习雍正的精神,一会儿泼冷水,一会儿淋热水,务必把自己弄出病为止。
结果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连续虐待了自己几天以后,他终于成功发烧,一烧就烧到三十八点五度。现在早已是视茫茫而发苍苍,感觉连头发的毛囊都在痛了。
尽管如此,他仍是强忍住晕眩的痛楚,摇摇晃晃地来到公司上班。而经过了他的刻意忽视,他的体温好像又升高了一些,他不确定,因为他忘了把体温计带出来。而且他不知道公司那支耳温枪放在哪里,他的所有事都是韩以真在打理,少了她他就像婴儿一样无助。
持续攀升的热度,使得夏光希不得不发出婴儿般咿咿呀呀的声音,他的头真的好痛,全身都在冒汗。
夏光希整个人趴在桌上,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两只手一直发抖。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更糟的是,韩以真也没说她会不会过来,只说她知道后便挂电话,根本不管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