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的欲望,仍是超越了想“退缩”的念头。
鼓足勇气,在前端进入后,仁善大胆地一口气坐下去。“啊啊啊……”
男人在他身后同样发出闷呼。
一双手攀住了仁善的腰,热热的呼吸喷著耳后根,谷洋沙哑性感地抱怨著:“我要把好色鬼更正成急色鬼了。干幺这幺急?我哪里也不会去啊!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绞杀了,下次我还是自己来好了。”
“啊嗯、啊嗯……”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仁善努力适应著他的长度与体积的同时,细腰迫不及待地在他腿上前后摇晃,左右款摆。“好……好舒服……谷洋……谷洋你呢?”
协助仁善在腿上驰骋的谷洋,一手绕过他的脖子,让仁善转过头来,恣意地亲吻他的唇,之后气息粗喘地回道:“这还用说吗?你一直都是最棒的,仁仁。”
“嗯……”
四唇胶合,两具身体不住拍击、碰撞,在嘎吱嘎吱摇晃的床上,编织夜的罗曼蒂克时光。
爱爱过后,佣懒无力地赖在谷洋的臂弯里,仁善提起了宋陵与芙渠现在面临的困境。原先只是要报告一下自己去探望萧父的过程,可是不知不觉地,他越说越多,最后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那你和宋陵联络后,她说了什幺?”谷洋对她们的问题兴趣不高,不过是陪他聊聊。
“她也很担心啊,她答应我一定会和芙渠好好谈。”仁善爱困地闭起眼,打个呵欠说:“我很能体会她的压力,有一阵子我在考虑要不要对南部的家人出柜时,压力也是很大。那时候我身边还没有人陪,都快疯了。所以我真的很希望能为她们做点什幺……我们不过是……无法爱上异性……这样就……该……死吗?”
发现仁善说到最后已经合眼睡著,谷洋伸长手臂关掉床边的落地灯。他抱著仁善入怀,亲吻他合上的眼睑。
“我向你保证,阿仁。我会陪你,我们会一起面对,我不会让你孤单承受压力的。现在你的身边,有我帮你守著,你可以安心地睡了。”
(4)
窝在沙发上观赏著黑白老电影,几罐啤酒、几样零嘴,悠闲的周未午后时光。
“喂,再过几天就是我们认识两周年的纪念日了,要不要做点什幺不一样的?”仁善用膝盖顶顶坐在身旁的谷洋,道。
恢复正常作息的两人,生活渐渐回到往昔工作忙碌的轨道上。可是两人之间又与从前的“忙”,有那幺丁点儿的不同。
承诺不会再为工作漠视或忽略谷洋的仁善,开始配合谷洋的飞航班表,安排隔周休一次的短短假期。或半天、或整天,总之让两人有一块儿休假的私人时间。毕竟他是经营个人造型工作室,顾客多半采取预约制,要调整并不太困难,只是得增加推掉CASE的比例。
抱怨当然有,对一些习惯过去仁善高配合度的客人面言,他们纷纷抱怨这一两个月好难排进他的预约表里,还怪他动不动就休息,而里面亦不乏跑掉的客人。
可是,仁善还是很庆幸自己决定这幺做。
“啊?”眼睛盯在宽屏液晶屏幕上,谷洋漫不经心地说:“随便啊,都可以。”
哼,居然敷衍了事!仁善挑挑眉。“那就决定了,那天我当壹,你做零。”
咳!咳咳!一口冰啤酒呛在喉头,谷洋狼狈地擦著嘴巴说:“你、你、你……”
瞧他紧张得“你”了半天,还“你”不出一句话来。仁善要是没有舍弃一点点的工作,哪能换得亲眼目睹他糗态的开心机会?
况且他很喜欢陪著谷洋一块儿无所事事、一块儿看场电影,甚至他们不必非得做一样的事──就算是谷洋打著网络游戏,他在旁研究美容新技术,仁善照样享受那种一抬起头,就能看见对方在做什幺,恬淡、平凡的日子。
仁善调侃谷洋说:“你不是‘随便’、‘都可以’?那还‘你’什幺?就这幺说定了吧!”
“我……也不是反对啦!”谷洋清清喉咙,慎重其事地说:“可是两周年这种大日子,不能随便决定该怎幺过呀!我们再慢慢地、好好地考虑一下,我乐意绞尽脑汁,替我们俩想个十全十美的庆祝方式。”
“麦假仙!明明之前我问你意见时,你还做出一副懒得思考的表情。”
“这攸关我的贞--”谷洋急煞车,改口说:“……‘真心’被检验的日子,我当然得力求表现,让你满意又开心啊!高空弹跳怎幺样?我们可以从世界第一高楼跳下来,保管你永生难忘。到龙洞浮潜也挺不错的,我们可以捉几只螃蟹,秋天是螃蟹的季节嘛!想要大开眼界的话,我就带你到海生馆去,有白白胖胖的俄罗斯小白鲸喔!”
不可一世的谷副驾,此刻沦为“谄媚”、“阿谀”的谷奉承官了。
“除非是黑黑胖胖的小‘白鲸’,我就去开个眼界,不然这些我都没兴趣。”刁难,是想砥砺他更进步。
进步在哪一方面?呵呵,其实,狗腿谷洋的新形象也不赖啊!
“那你对什幺有兴趣?我们可以先从这儿开始想啊!观光、吃饭或是看电影、跳舞?”彻底掉落陷阱的男人,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我喜欢的,已经说了。”
“先把那个搁在一边,有没有第二喜欢的?”满怀希望。
故作高姿态。“暂时没有。”
“暂时是多久?我们现在就去睡,睡醒之后,你便会改变心意的,对不对?”不轻易死心,也算优点。
实在是够了。撑不下去的仁善,大发慈悲地一叹。“行了、行了,别再用那种装可爱、装可怜的表情说话,我输给你了,行吧?只要你有心,我是不在乎用什幺方式庆祝。”
获得“特赦”,谷洋如释重负地拍著胸口。“老妈、老爸,请替儿子我高兴吧,我总算保住自己的小屁屁了。”
啧,这容易得意忘形的家伙,说这话究竟是啥意思!仁善“咚”地,拿杂志轻敲他脑门一下。谷洋痛得予以反击──当然不是用拳头,而是抱住仁善,不分上下左右,随便地乱亲一通,亲得他满脸口水,痒兮兮!
“哇哈哈……你干幺……很痒好不好……住手啦!”感觉很像被大狼狗给缠上,舔得满脸、满身口水。
“我偏不。”亲、亲亲、我亲亲亲死你!
“哇哈……哈哈……死谷洋……你再……再不住手……我就……”不过威胁还没说出口,门铃倒是先响了起来。仁善用“脚趾开门法”,踹踹谷洋说:“别闹了,去开门!”
趁谷洋应门的时候,稍微整顿一下服装仪容,不然衣衫不整如何见客?
在对讲机前“喂”了两声,耸耸肩,男人踅回来。“没有听到什幺回答,大概是按错门铃的。”
“又来了?”仁善皱起眉。
“你这口气,难道最近常常这样?”狐疑,不解。
“对啊,这两、三个礼拜,每隔一、两天,就会有人乱按楼下大门的门铃。我已经请警卫先生帮忙注意了,偏偏大楼的监视器是对著门口,不是朝著对讲机,所以无法从存盘画面找出是哪家小鬼在恶作剧。”仁善吐吐舌。“我不懂的是,为什幺专门按我们家的门铃,其它邻居都没有被戏弄的样子。”
谷洋哈哈笑著。“喂,该不是你剪坏人家的头发,人家故意来报复出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