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刘秘书赶紧摇头。
“那你可以回去了,等会我也要走了。”
“您也要回去了吗?”刘秘书露出吃惊的表情。
“怎么?这值得惊讶吗?”他好笑地问。
“不是……”刘秘书急忙摇头解释。“因为您以往总是很晚才下班,有时到晚上十点了,还会打电话问我文件放在哪里。而现在才六点钟您就说要下班,所以我才觉得惊讶。”
叶定彻挑了挑眉,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工作狂?
“先前因为我刚进人公司,不了解公司的状况,再加上求好心切,才会夜以继日的加班工作。仔细一想,我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不知道休闲娱乐是什么了,我想以后我会尽量,让自己的生活作息正常一点。”
“那么等会儿您是要回家罗?”
“不!今天我想去吃煎包。”他突然想看看那个忙碌的身影,和那充满温暖的笑容。
“吃煎包?!”刘秘书瞪大了眼。
“没事的话,你也下班吧!”
叶定彻没有多解释什么,径自开门离去。
叶定彻再次来到,昨天偶遇陶涓陵的夜市。
他依旧让司机在路边停车,然后自行走路进人夜市。
夜市里灯火通明,摆设的摊贩一摊接着一摊,各式各样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昧。
他凭着印象,在窄小且拥挤的窄巷间穿梭,找到陶涓陵摆摊卖煎包的地方。但是——没有?!
奇怪!他诧异地瞪着摆在眼前的冷饮摊,仔细审视过附近的建筑物之后,确定是这个地点没错。 但——为何她卖煎包的摊子,变成了卖酸梅汤的呢?
他立即想到,她可能换位置了。
于是他忍着人多拥挤的不适,在夜市里绕了一圈,确定她真的没在夜市摆摊,才走回原来的地方。
他疑惑地走向卖酸梅汤的阿婆,打听道:“阿婆,请问一下,原先在这里摆摊的,不是个卖煎包的年轻女孩?她今天为什么没有来?”
阿破还没回答,隔壁卖卤味的中年妇人就插嘴道:“喔!你要买煎包啊?那你一定是新顾客啦!我跟你说,她的煎包不是天天卖,只有礼拜三和礼拜六两天才有卖。”
只有礼拜三和礼拜六两天才卖?今天是礼拜四,难怪没有。
“谢谢你!”
叶定彻向那位妇人道谢后,转身离开人群吵杂的夜市。
回到叶家,叶母正好也从外头回来,母子俩在门口相遇。
“定彻,你回来了?”
江秀莲惊讶地低头瞧瞧手中的表。
自从儿子回国后,正式到公司就职以来,从没有这么早回家过。
他好胜心强,不肯自甘落于人后,再说,他也不愿让人认为,他只是靠父亲的庇荫,才拥有今天的地位,所以一直比别人付出更多倍的努力,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今天公司比较不忙,既然没事,就回来了。”叶定彻淡然回答,转身走进客厅。
“定彻,既然你没事,那么不如出去走走,调剂一下 身心好了!”江秀莲跟在儿子身后兴奋地问:“你还记得 上次你爸寿宴时,妈替你介绍的那位林太太吧?”
“我知道。”
印象中她是个肥肥满满,两手的十个指头,全部挂满戒指的建筑商太太。
“她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就一直对你赞不绝口,直嚷着要替你作媒,今天我才和她见过面,她说她有个侄女刚从美国回来,想介绍给你。既然你在家也没事,不如就带人家出去走走,也算给林太太一个交代,你说好不好?”
“不行!”他的回答斩钉截铁,且毫无转圜的于地。
“为什么?”江秀莲不满地问。
“因为——因为我已经和别人交往了!”他烦躁地转身,随口胡诌。
“和别人交往?!谁?我认识的吗?”江秀莲第一次听到儿子自曝感情生活,当然震惊不已。“你牵的线,连自己都忘了吗?”叶定彻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径自越过母亲上楼。“我牵的线?等等!定彻——”
一转眼,叶定彻已经不见人影。
江秀莲坐在客厅里,几乎抓破了头,还是想不起,自己到底介绍过什么女孩子给他?
星期六晚上,夜市的人潮比往常更加拥挤热闹,叶定彻这次学聪明,没再穿着笔挺的西装来,只穿着简便的白色POLO衫和卡其色长裤,就一身休闲的来了。
来到上次的地点,这回果然没再让他扑空,瞧那挥汗制作煎包的人儿,不正是陶涓陵吗?
他走到她身旁,凝眸打量她包煎包的专注姿态。 陶涓陵利用等待煎包煎熟的短暂时间,包下一锅要效的煎包,她专注捏着手中白胖的煎包,完全没发现叶定彻站在一旁,直到她将包好的煎包,放到锅里准备去煎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有人。
“你……”她抬头一看,诧异地发现竟是叶定彻。“少爷?!”
她感到相当讶异,又有些不解。他怎么又出现了?
“少爷,你是来买煎包的吗?那你要稍微等一下喔,这锅还没煎熟……”
“我不是来买煎包的。’叶定彻撇撇嘴,斜睨那锅冒着热烟的煎包。
她做的煎包虽然好吃,但那不是他来找她的主要原因。
“你不是来买煎包的?”
那他来干什么?
“我有事想和你谈。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明天我会找时间约你出来。”他命令道。
“有事和我谈?”陶涓陵愣了愣,原本正忙碌的手也停顿下来。
“不能在这里谈吗?”她为难地问。
明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也不用卖煎包,所以她固定会陪父亲到一个熟识的推拿师父那里,替父亲按摩腿部,缓和旧伤复发后带来的痛楚。
“在这里谈?你认为这里适合谈话吗?”
叶定彻锐利的鹰眸环视四周,几位好奇探出头来观看的顾客,连忙回避地转开视线。
是不怎么合适!”她也发现自己成了大家好奇观望的对象。
“那就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明天记得整天开机,随时等我通知。”
等他通知?拜托,她又不是应召女郎!她在心里嘀咕。 .“明天……我恐怕不能和你见面。”
另一锅煎包熟了,她掀开锅盖,动作俐落将煎包一个个铲起,放在大铁盘里,煎包诱人的香气,随着滚烫的蒸气逸出。
“为什么?”他不怎么高兴地质问。
“明天我要陪我爸爸去推拿他的脚,所以没有时间。”
她一面将客人要的煎包装给客人,一面回答他的问题。
“陶叔?他还好吧?”叶定彻关心地问。
“他很好,只是脚有时候会痛,医生说那是旧伤引起的,再加上他以前卖煎包站太久了,腿部疲劳过度才会这样。”
“那要不要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马上联络叶家的家庭医生,相信他可以介绍很好的骨科和复建科医师给陶叔。”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爸爸很信任现在替他推拿的这个师父,不必劳师动众的麻烦大家。”
陶涓陵相信父亲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劳烦人家太多——尤其是叶家的人。
“这只是举手之劳,根本称不上麻烦。”她过度客气的语气,令他感到有些不悦。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在与他划清界线。
“可是真的不需要,谢谢你!”陶涓陵朝他一笑,还是这句老话。
“好吧!那你明天什么时候陪陶叔去推拿?”
“早上。我们约九点。”
“推拿需要一整天吗?” “当然不需要。”推拿师又不是只替她爸爸一个人 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