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中,她听见了VILLA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不过她没理会,心想应该是同事们忘记带皮包什么的,才返回来拿的吧。
她闭著眼,在池畔飘动的窗纱下,边享受微风的吹拂边休息。
邬耆浚走到躺椅前,高大的身干蹲了下来,忧心忡忡地看著她,却被她粉嫩的气色和睡著的娇懒模样给吸引。
她看起来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反而是容光焕发、美丽无比。
闭眼休息的冉芳叆,原先是不想理会来人,但她听见了逐渐移近的脚步声,还有感受到灼热的注视目光,让她不得不张开眼。
“耆浚?!”一张眼就看见俊酷脸庞映入眼帘,著实让她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躺椅上慌忙坐起,她的一头大波浪鬈发柔软地披泻在粉肩上,一双明亮大眼此时睁得大大的,讶然瞪视著他。
“我应该是被你那几个朋友骗来的。”看著充满活力的她,邬耆浚无奈扯唇苦笑。“她们跟我说你身体不适,现在正在房里休养。你……的胃真犯疼了吗?”
“我好得很啊。”看见邬耆浚那脸担忧和无奈的神情,冉芳叆知道她的同事应是基于想让他们和好的心态,才会对他编这个谎的。
“既然没有不舒服,怎么不跟团出游,却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虽然明知自己被骗了,但还是想确定,她的身体是否真的不舒服。
“我有点累,今天想休息。”其实有一半原因是她的情绪问题。
她很想跟他见面进一步谈谈,但自从前天晚上他冷漠的转身离开后,她就一直没机会再遇见他,害得她的心情一直处于低落状态。
“那我就放心了。”他担忧的心情抚平了,脸上挂著淡淡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冲动,他很想伸手抚触她的脸颊,但及时打住。“既然没事,那我该离开了,你继续休息吧!”
邬耆浚提起摆在脚边的行李,打算离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宠爱她的权利了。
“耆浚,你能不能等等……”跳下躺椅,冉芳叆从后方拉住他的手。“等等再走,我有话想跟你说。”
邬耆浚看看腕表,无奈地回头看著她。“我恐怕不能逗留,因为我得赶飞机。”
“你今天就要回台湾了?!”
那怎么办?她有话要跟他说,而现在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假如再拖延下去,她怕自己又不敢说了。
“嗯,有话我们改天见面再聊吧!”将她抓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轻轻扯掉,他离开的信念很坚定。
冉芳叆不知所措地望著他,对于他不肯给她时间好好吐诉内心真正的想法,她有点气恼。
“既然你要回台湾,那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好了!”幸好她的护照在身上。“你等我一下,我跟你走。”
说著,她跑进房间,匆忙整理行李,迅速换了装。
“小叆,你这样临时跟我回去,你的同事怎么办?”邬耆浚显得有些错愕。
他不懂冉芳叆怎么了?之前她坚决要分手,还一直避著他,现在却反而有点想缠住他的意味,这让邬耆浚不知究竟该如何反应。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换了一件细肩带小可爱搭短裙,穿著凉鞋、拎著轻便行李,冲到他身边。“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仰起甜美小脸,她对一脸震惊的他这样说道。
“为什么?”他震惊地问,表情活像被雷劈中一样吓人。
“因为……因为我爱你,我现在想挽回你,不想跟你分手了。”现在大概是她这辈子最有勇气的一刻吧?冉芳叆激动地对他喊出她想对他说的话。
邬耆浚整个人傻住,无法反应,一双深邃褐眸直勾勾盯著她红艳的脸蛋。
冉芳叆被他盯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拉著他一起离开VILLA。“我们快赶去机场吧,迟了可不好。”
拉著他到大厅柜台寄放房间钥匙后,赶到门口搭上已经久候多时的车子,冉芳叆在心里默默祈祷著,但愿邬耆浚可以接受她这份迟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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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运的,冉芳叆候补到最后一个空位,和邬耆浚搭上了同一班飞机。
不过因为邬耆浚坐的是头等舱,而她只补上经济舱的位子,所以两个人在机上并没有碰面谈话的机会。
而在刚才搭车到机场的路上,邬耆浚也不知怎么了,都没对她的告白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神色凝重的保持沉默。
这让冉芳叆一路上感到极度的不安,现在她只能等待到香港转机的时候,再找机会接近邬耆浚,看看他的回应。
好不容易捱到了香港,结果邬耆浚被几个同班飞机的女性旅客给围住,她们和邬耆浚相谈甚欢,让冉芳叆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他独处。
不久后,要再度搭上飞机返回台湾,就这样她错过了机会,没跟他说上话。
等到抵达中正机场,当她急著排队要下飞机赶上邬耆浚时,却有位空姐拿了张纸条给她。
冉芳叆不明就里地打开纸条,上面写著短短几个字──我需要好好想想。
没有署名,但冉芳叆知道这是邬耆浚写给她的。
颓然丧气地坐在位子上,看来她已经不必急著跟其他旅客挤下飞机去找他,因为他现在并不想见她。
好吧,就让他想想吧!就算是她欠他的,先前她一直伤害他的心还躲著他,现在换他来折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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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銧震,你说我该怎么办?”
邬耆浚在返回台北的当天晚上,就心烦意乱地找上好友冉銧震。
“能怎样?要复合就点头,不肯就拒绝呀!反正你们两个不是很爱闹分手?”两人约在一家熟识的PUB见面,冉銧震靠在吧台,边喝著调酒,一双眼睛还边忙著看辣妹。
“我从来不想和小叆分开。”邬耆浚正色地说,说完拿起第二杯调酒,一饮而尽。
“既然还爱著我妹,这不正是挽回感情的好时机吗?干么还多事跑来问我?”冉銧震撇撇嘴,他实在不想管他们的事。
“我知道这是好时机,但是……我怕芳叆只是一时的心软和同情,才会对我说她爱我,也许将来有一天,她又会后悔了。”
这是邬耆浚的顾虑,因为经历了当初冉芳叆坚决提出分手的折磨,他现在不再认为她真的爱上了自己。
“哼,你太多心了!你以为我们冉家人的感情这样随便吗?”冉銧震不以为然,他放下酒杯,带著微醺的醉意付了帐,打算走人。“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小叆自己领悟出她对你的感情,她绝不可能有那样大的勇气跟你告白。假如你打算放弃和小叆的感情,那么我劝你一辈子别再出现在小叆面前,因为这对她而言,将是种痛苦的折磨。”
临走前,他丢给邬耆浚这些话,算是最后一回当“鸡婆”吧!
冉銧震潇洒走人了,留下邬耆浚一个人继续饮酒。
直到凌晨,当邬耆浚非常慎重地想过了冉銧震所说的话,也领悟到自己不能放开冉芳叆,才搭乘计程车离去。
上了车之后,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直接来到位于山上的冉宅。
他拥有冉宅的出入磁卡,所以轻易地进了屋内,然后摸黑朝二楼上去,悄声进入了冉芳叆的卧房。
一推开房门,他就听见了低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