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问翟浩对他做了什么,肯定不是愉快的事,现在她只能靠自己自保了,
他更加从容不迫,像戏要一只猎物般,她冷着一张脸,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对了,我也要结婚了。」
「恭喜。」她依旧冷静。「世事变化无常,想不到我会叫顾小姐一声嫂子,而叫你一声大哥。」
说完,寒意扑面而来,她登地一下跳起,转身就跑。
他的动作更快,大手已紧紧的搂住她的腰。
她一顿,手肘住他狠狠的一撞,他挨了她一记,闷不吭声的硬是接了下来,可一双铁臂已紧紧的从背后勒住她,制住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
现场一片惊呼,乐声都停止了,不少人投以惊异的目光,柳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很好,他不怕丢脸是不是?那她还怕什么?要丢脸一起丢脸,彼此还有伴。
她回头,手指住他脸上重重一抓;他是一脸的错愕,一张俊脸已经破相了,留下明显的血痕。
他的下巴绷紧,脸一暗,白牙森森的说:「很好,妳要有觉悟。」
现在要跑,已经太晚了。
她放声尖叫,音量足以震垮梁柱。
他拦腰把她扛在肩上,任她拳打脚踢一路尖叫,他大阔步的从大门走出去,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
不管她的尖叫挣扎,他一路把她扛回家,踢开房门,重重的把她摔在床上。
她眼冒金星,又气又恼。「你这混蛋,还来找我干什么?」
「找妳参加婚礼。」他双眸微瞇,「妳若不来,婚礼怎么会精采。」
这个该杀千刀的男人,她恶狠狠的瞪着他。「翟律,我不会去,我还没那个风度去祝福你。」
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妳这女人,真没有宽容饶恕的美德。」
她重重的从鼻孔哼气。
「如果真有婚礼,新娘也会是那个叫柳轻的女人。」
顿了一秒,她的黑瞳放大,大叫,「翟律,你敢骗我!」
她一时恼火,像火车头重重的撞进他的怀里,让他踉跄退了几步,听到他的痛闷声,总算稍稍解气。
「嘿嘿~~」
她抬起头,只见他咧起了笑,一对眼睛又黑又亮,眸中是一片的温柔,她一愣,第一次发觉,男人也可以这么温柔,像夏日的水池,反映着暖暖的阳光……
他揉了揉她的头,净是宠溺、爱怜,像看小女孩的顽皮任性。
她的心猛地一撞,竟只能痴痴傻傻的看着他,只见他眉清目朗,像没有杂质的蓝天白云。
她猛地想起他的种种恶行。
「你欺负我。」她指控。
「妳折磨我。」他也是同样的愤慨。「我和家族的人翻脸,和兄弟反目,还得罪了顾家,我现在到处树敌,已经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傻子,不认识我的人说我是疯子,这都是妳害的。」
他的自怨自怜和他的抱怨听来却可爱极了,她不禁笑倒在他的怀里。
「和顾家小姐的婚礼取消了,现在有一群人准备把我大卸八块,董事会要削弱我的权力……女人,妳使得我众叛亲离,现在已是四面楚歌了。」
他面色严肃,说得正经凄惨,但她在他脸上却看不到半丝惆怅,实在令她同情不起来。
「妳还笑。」他不满的扬眉。「人说红颜祸水果然不假,我努力多年的基业就败在妳手里了,妳还笑得这般猖狂。」
她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你该感激我才对,娶了那女人,你才是大笨蛋。」
「顾意柔在各方面都足堪匹配我,而妳……」他上下打量她。「妳除了给我气受之外,又给了我什么?」
她挑高眉,扬起下巴。「我能让你又爱又恨,这种刺激的生活,总胜过你后半生的行尸走肉。」
他仰头哈哈大笑。「妳这个自傲又自大的孤狸精!」
「与其让你荼毒别人,还不如让我荼毒你。」
「妳这个颐指气使又任性骄纵的女人。」
她笑得更媚。「你这个霸道冷血自私的男人,瞧,你比我还多了几个缺点。」
见她扳着手指细数,他再度感到那无可言喻的柔情。
「翟律,你爱我吗?」她搂着他的脖子软声的问。
他叹气了。「我已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她爱娇的笑了。「我要听你再说一次。」
「我爱妳。」
她扬起了笑,笑得好美、好可爱。
他轻吻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的。「知不知道妳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时候?」
她傻傻的摇头。
「是妳拿着高跟鞋狠狠的敲那个歹徒时,那种狠劲和痛快令我毕生难忘。」
她噗哧一笑。
他将吻落在她柔软的掌心。「知不知道妳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时候?」
她笑着摇头。
「妳跟我说,翟律,你要是敢娶这个女人,你就是白痴。妳污辱我的智商,让我在上流社会丢尽了面子。」
她笑倒在他的怀里。
他的眼神好温暖,嘴角挂着令人心醉的笑。「知不知道我最喜欢妳是什么时候?」
她用力的摇头,眉毛在笑、眼睛在笑,浑身沐浴在笑意里。
他在她耳边低语。「妳在我怀里跟我说,『给我给我』的时候,我喜欢妳的声音……」
「闭嘴!」这个自大好色的男人,她的脸孔涨得通红,抡起小拳头,狠狠的往他捶去。
他笑着搂紧她,阻止她的暴力行为。
「知不道妳最让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妳撕了、活吞下去是什么时候?」
ㄟ,他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还有完没完?可是,她已经被他逗得快笑翻了。
她喜欢听他说这些,她好喜欢,这个男人以骄傲为骨,以自大为肉,强大得令人生气,几时像这样,对她又怜又爱又疼,还有满腔的无可奈何,
「当妳仰着下巴,一脸认真的对我说『翟律,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不会爱上你』。」
厚!这个男人既小气又会记恨,八百年前的旧帐还记得清清楚楚。
「婚礼在两个月后举行。」他重重的亲她一下。
「这……这太快了吧!」
「快?妳会觉得时问不够用,有很多事要办的。」
她睨他一眼。「这你当然是经验丰富,毕竟你才刚准备完一场婚礼。」
「妳真是个小醋桶。」他摇头。「上一场婚礼我没有主事,根本不需要忙什么,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他严肃的口气让她有些迟疑。「有些什么事?。」
「首先,妳得见见全部的翟家人,第一个要见的就是我爷爷。」
她的脸色微变,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翟家族长。
「妳会怕吗?我还以为妳什么都不怕。」
她斜睨他一眼。「我不怕他,只是想到你那一大家子,就觉得累。」
「我是一个妳该全力以赴去争取的男人。」他睨她一眼,姿态不可一世。「不管前方有任何困难,妳都该百死不悔,全力以赴。」
她喷笑。「你啊!真是让人受不了的自大。」
「当我翟律的妻子,自然有妳不可推诿的责任。」
一入侯门深似海,想到他那一大家族的人,每个都那么难缠的话……
「天!」她呻吟,觉得头都痛了。「我不想当你老婆了,只要你不娶别人,我就当你的地下夫人吧!」
「妳想的美。」他低吼。「妳只想占尽好处,驯不尽任何义务,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又叹气。「你那群家人如同豺狼虎豹,跟了你,就如同进了龙潭虎穴,只怕我会死无全尸。」
「妳不是有单手层龙的勇气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