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快了吧!」她瞠目结舌。他的效率也太惊人了。
「我只是给妳个敲门砖,剩下的得靠妳自己去争取了。」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法国的服装季也开始了,妳这趟会很有收获。」
去法国的行程一直在计画中,但也没料到这么早就得成行,她权衡一下,点点头。「也好,那就明晚走吧!」
「阿轻。」他的吻让她全身酥软,只能无力的顺从本能的渴望。「我已经开始舍不得妳走了。」
她噗哧一笑。「你今天晚上真怪。」
他挑起眉,笑得有几分邪气暧昧、「我今晚的欲望特别强烈,妳觉悟吧!」
她大笑,跳起来就要跑,却被他一把抓住。
或许是分离在即,今晚的他特别激情,有几次,她几乎要冲口而出「你在怕什么」!
但他没让她有机会说出口,强健的身体覆在她身上,一次一次的把她带上高峰……
第六章
她在隔日平安抵达法国。
尽情的倘佯在巴黎浪漫的氛围里,合约的事情很顺利的签完,而伴随着服装季的展开,她尽日周旋在时装名流间。她很忙碌,她尽情玩乐,痛快的购物,在浪漫法国帅哥的陪伴下,愉快的度过数天。
原本,这样的假期还会持续数天,原本,这样的欢快还会维持几天,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远从海的那边打来。
「嗨!好久不见。」
熟悉的嗓音让她有一瞬问的怔忡,但他的语气多了一丝丝的揶揄,令她有些不确定。「翟浩?」
「当然,不然还有谁?」
一样的唯我独尊,她真有些受不了这些翟家男人,就算他们真是人中龙凤,也尊重一下地球上的其它人类好不好。
「翟律今晚大概没空打电话给妳?」虽然他的语气温和儒雅的可亲,但她相信,他绝不是闲着没事干,找她闲嗑牙,
「哦?为什么?」
他显得有些惊讶。「妳不知道?」
她脑海里闪过几种念头,耐着性子问:「有什么我该知道而不知道的事吗?」
「翟律订婚了,就在今晚。」他像是点了一根烟,话筒里传来打火机轻脆的声音。「这是喜事,是不是应该高兴?」
她呼吸一顿,如坠冰天寒窖,一股冷意自脚底升起,直冷到骨子里,已模糊知道的事,在此时却无比清晰。
他重重的吐了一口烟,一边与她闲聊。「我以为妳早知道了。」
「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只有我不知道?」她自嘲道:「为什么告诉我?」
他低笑。「我坚持日行一善。」
语声刚毕,话筒已经挂断了。
去他的日行一善!这位翟少爷就算称不上心如蛇蝎,也不是善良人类,他爱兴风作浪,恨不得举世皆乱。
而翟律,他居然想一手遮天,瞒天过海,把她送出国,不要她影响他的订婚。
他真的订婚了?尽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她还需要一个确定,要把人推上断头台之前,也要先宣判他的罪行吧!
当电话拨通时,她的心跳如雷鸣,面色冷峻难看,但声音却能甜美可人,原来,她也能如此奸猾。「嗨!」
翟律低笑了几声,如她记忆里的一样愉悦:「阿轻,听到妳的声音真好。」
她咕哝软语,听来娇嗲抱怨。「是你自己把我送上飞机的。」
他也有着无奈。「我的女人事业心强烈,我没有别的选择。」
她呵呵娇笑。「我想明天回去。」
「看腻法国男人了?还是觉得妳的男人最好?。」
他竟在回避话题?!她颤颤低笑,握着话筒的手掐得死紧。
「律,你不想我吗?」她刻意的诱惑,嗓音刻意的低柔,掩住越来越冷的寒意。
「真难得听到我的小坏蛋这么说。」他像被呛到了,又是笑又是咳的。
「我明天就回去了。」她轻声再重复。
「乖,妳再多待几天,我去那里陪妳,嗯?我们一起度假。」他的话里满是纵容,满是宠溺。
电话里的那端人声吵杂,隐隐传来有人叫唤他的声音。
「翟律。」她的声音阻止了他将要挂断的电话,冷冷的、幽幽的道:「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
「……」那端是长长的沉默。
她一字一顿的说:「我第一恨的是欺骗,第二恨的是背叛。」
不等他的回答,她已挂断了电话,全身再无力气,重重的跌坐下来,她慢慢的曲着身子,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起来。
人最可悲的,不是别人欺骗自己,而是自己欺骗自己。
他欺骗她,而她竟傻傻的被他骗,这一切都是预谋,他执意让婚礼继续,所以安排她远赴法国;等她回去时,一切木已成舟,他又要用什么手段来留住她?他竟如此算计她!
自己该是看得最明白,想得最透彻的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最执迷不悟的人?
曾经,她以为那份幸福就近在眼前,她就要永永远远的拥有下去,但居然,居然只是他设的一个诱饵,哄骗她吞下断肠毒药。
她想放声痛哭,还想大醉一场,但她浑身颤抖的再没有力气,眼眶干涩的分泌不出泪水。
原来,爱与恨的距离,近得只是一念之差,因为他,她尝到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重重一咬牙,唇瓣渗出血丝,她用手抹唇,恨恨的,双手紧握成拳,心脏一阵阵抽痛,疼得几乎要爆了。「翟律,第一次,我这么恨一个人,你居然让我如此恨你。」
那个男人在她心上划下的那道伤口,既深且痛,正汩汩的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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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东西,拎着行李要离开了。
巴黎的清晨起着大雾,湿湿冷冷的笼罩苦街道,这个古老又现代的都市,优雅而沧桑,这是个适合出走的日子。
任她想了千百次,也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打开房门,只见他一人静静独立,一样的卓尔不凡,一样的英俊非凡,他的五官似刀削,刻着自制和压抑,神情阴郁冷漠,踏着巴黎的清冷萧瑟而来。
终究还是躲不开。她闭上了眼,又慢慢的睁开:心像被钝刀子割肉似的,一寸寸都疼。
他的压抑愤怒迎面而来,字字冰冷痛心。「到底要我花多少的心血,妳才能安心的待在我身边?」
连坐一夜的飞机,他揣着怎样又惊又怒的心情,果然得到最不想面对的结果,此刻,他再也压抑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愤怒。
他的痛苦来自于她的离开,而她的愤怒来自于他的欺骗。
她幽幽的,话中尽现冷意。「你不该骗我,不该背叛我,既然你有胆子做,就要有面对一切的打算。」
「我想对妳温柔,也想对妳有无限的耐心,但是,妳为何逼我至此?」
她逼他?这岂不滑天下之大稽!何其可笑,施暴的人竟是如此大言不惭的嘴脸。
见她一脸的又惊又怒,他低声道:「妳讲点道理。」
「你要我讲道理?你自己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人!」她气得发抖,论不公平,他才是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人。
「给我点时间,好吗?」他的声音放软,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她冷冷的瞪着他,紧咬的唇瓣隐隐渗出血丝。
「只要给我五年的时间,我就可以不用顾忌任何人,不管是顾家还是翟家,我保证,我一定会娶妳为妻。」
他爱她?为何他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她冷哼。「翟律,我不会等,一天都不会等,你选择你要做的事,我也做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一直傻傻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