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老大不爽的庆芳细看画作后撂下结论。这妹子派人十万火急的求他前来,竟只是为了一幅撕烂的画?
「怎、怎么会呢?这撕得这么整齐……」庆妍力作垂死挣扎,德贞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呻吟。
「若是撕毁其他地方还有可能黏补,但是这画的脸被撕裂,而且撕得一点也不整齐,妳瞧,下巴的部分还缺了一小丁点,再说,这画应该是在八年前完成的,而这些年来并没有妥善保存,所以这纸张的毛边有些湿润,再经用力一扯,根本补不了。」庆芳一口气说完。
「还、还是可以试试吧!」庆妍小声建议。
「就跟妳说没救了,妳听不懂啊!」他怒火狂炽。
「你别骂她,咱们是看重你才特意找你来商量,可不是让你来骂人的。」德贞看不下去,连忙维护庆妍。
「妳是?」庆芳看向德贞,清秀的脸微微发红。
「她是德敏的妹妹,德贞格格。」
「这画为什么这么重要?画里的女子是谁?」庆芳不理庆妍,只看着德贞。很少看到这么一局跳的姑娘,脸孔却又极为娟秀,头戴青绒帽、颈系白丝巾的打扮颇为雅致,清秀的五官还透着一股冷傲的气质。
「是我大哥的第一个福晋。」德贞不太想搭理他。
庆芳看庆妍一副失落的模样,也大概猜得出个中缘由,「也许,还有最后一个方法。」
「快说!」庆妍和德贞异口同声。
「临摹,按照这幅画临摹出一模一样的画作,只要画功够好,一般人绝对辨不出真伪。」
「找谁临摹?」庆妍抓着庆芳追问。
「当然就是你啰!」德贞的修长手指立刻指向庆芳。
庆芳立即红着脸,「难得德贞格格看重,我学画多年,的确也临摹过许多画作……」
「那还啰唆什么?德贞,妳赶快去取纸笔,咱们事不宜迟。」免得德敏回来后事迹败露。庆妍急忙催促着。
然而庆芳和德贞却同时怔愣住。
「妳该不会以为今天就可以画好吧?!」这话是德贞问的,因为庆芳已然没力解释。
「不是吗?」为何他们脸色这么诡异?
「咳,临摹画作至少也得费时二十天,就算我日夜赶工,十天还不一定能画得好。」庆芳颇为尴尬,深为自己有个这么笨的妹妹而感到羞耻。
「这么久……」那还是一样没救,今晚德敏回到那处屋子就会发现了。
「所以妳得想办法别让大哥进入那个屋子,至少在画作完成之前不能让他进去。」德贞指着庆妍娇俏的小鼻子说。
天真的小美人用力点头,决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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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您还要待多久?再这么待下去会受风寒的。」采福忍不住出言相劝。主子是怎么回事?用完晚膳就坚持要在中廊的凉亭里坐坐,眼睛又盯着前方不放。
「我不冷。」她焦急的看着前面,这是进入内院的必经之路,所以她得等在这儿才能拦截到德敏。
「您是最怕冷的,不然让奴婢替您取件披风来好吗?」采福不死心。
「好吧!」庆妍挥挥手。
待采福一走,就只剩庆妍独自在凉亭里等待,正当她感到越来越灰心的时候,远远就见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领着两个侍卫走进来。
是德敏!她紧抓着手帕盯着他,心里扑通乱跳一阵。
德敏系着一件滚银边的黑色大披风,衬得他英挺的脸庞更为神采奕奕,沿路走来,微风吹得披风翩然飘扬,那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势直让人看傻了眼。
这是在搞什么?德敏大老远就看见一抹纤细娇瘦的身影站在凉亭里,两个大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他猛瞧。
「妳在这儿做什么?」他本来不想开口,但是庆妍一副紧张得说不出话的蠢样让他心生厌烦,倒不如赶快打发她。
「我、我在等你。」总算把话说出来,庆妍双眸热切的看着他。
「什么事?」身边竟然没半个下人,看来庆妍房里的奴才们该好好的管教一番。
「你今晚来我房里睡觉好吗?」她大剌剌的问出心里所想。
闻言,德敏霎时恼怒,同时挥手示意身边两个大感尴尬的侍卫退下,省得让下人看笑话。
「以后别在下人面前说这种话,回房去。」德敏说完就走。
「德敏!」庆妍看他往「案发地点」走,连忙奔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求求你,今晚睡我房里。」
「妳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他气极的甩开黏在身边的娇小身子。
「德敏!」她差点就跌在地上,依然不明白要德敏睡在她房里跟羞耻心有何相关。「我晚上会害怕,你陪我好不好?」
「一屋子都是下人,有什么好怕?」他冷哼。
「但我一个人睡觉还是会怕,尤其是被刺客攻击以后都睡不安稳。」这倒是实话,自从遇袭后她就常在半夜惊醒。
「妳最好慢慢习惯。」他尽量耐住性子回话,说完又走。
「你……」庆妍追了上去,深怕德敏真会发现她闯的祸,「只要你今晚愿意陪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妳说什么?」一个养在深闺的格格竟然会说这种话,可真让德敏大开眼界。
「今晚睡我那儿,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什么德敏的神色怪怪的?
「妳真是令我惊讶。」他总算停下脚步看着她,这有着天真双眸和清纯脸蛋的格格,脑子里却净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求求你。」她再接再厉的恳求。
「就照妳说的,可别后悔。」巨掌抚着她的脸颊,然后用力捏着小巧下巴。
后悔什么?他要真不陪她睡才该糟了呢!「你答应了!那咱们赶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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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妍雀跃的跟着德敏回到属于她的院落,所有下人乍见到贝勒爷出现都慌了手脚,又是递茶水,又是准备热帕巾的伺候着。
「谁是福晋的贴身丫鬟?」他得揪出那个不尽责的懒惰鬼。
「是我。」还拿着披风的采福带着怯意走出来。
「怎么了?」庆妍连忙追问。
「妳竟然让福晋一个人深夜站在外头,胆子倒是不小,难道王府里的总管没教妳怎么伺候主子吗?来人。」
「贝勒爷饶命!」采福吓得跪倒在地。
「德敏,她确实都跟在我身边,是我要她回房拿披风,你瞧,她还拿在手里呢!」庆妍立即解释,采福则拚命点头,只差没把头给点到地上。
「妳倒挺维护她。」德敏知道采福是跟着庆妍陪嫁过来的丫鬟。
「采福很乖巧勤劳,你别罚她。」庆妍努力转移他的注意力。「夜深了,我们赶快睡觉吧!事不宜迟。」
德敏差点想掐死这个口没遮拦的小蠢蛋,一屋子下人听到她的话全都傻眼。
「全都下去,连门口也别留守了。」庆妍贴心的想让下人们好好歇息,没察觉到自己是越描越黑。
一会儿后,整个屋子里总算只剩下她和德敏,庆妍于是径自褪下外衣就躺到床上且闭上眼,折腾一整日也够累了,所以一碰到舒服的床铺就让她兴起浓浓睡意。
「妳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德敏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半睡的庆妍,刚才还很猴急,怎么转眼又装死,难不成要他来着?
「不是该睡觉了吗?」她揉着眼睛坐起来,「你别走,你已经答应今晚睡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