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喜欢你陪我一起放。」一个人放风筝能有什么趣味?
「这话如果让大哥听到可就惨了。」虽然他听了心中暗喜。
「说到这个……你送我的画册昨天被德敏搜出来了。」她愧疚的垂着小脑袋,「他一直逼问是谁给的,我一个不小心就说出来……」
「这我倒不讶异。」庆妍哪里是大哥的对手。「那画册被他毁了?」
庆妍忽然涨红脸,想起昨晚第二出疯狂至极的戏码,「没……他还给我了……」
德贞瞧她这般脸色也大概猜出几分,心中老大不是滋味,早知道就不拿那本他珍藏的画册给庆妍,现下白白便宜了大哥。
「我得出门去了。」
「大少福晋,庆芳贝勒来访。」采福小跑步来禀报,看到德贞时也是愣住,虽然今早苏嬷嬷已经跟大伙儿说明缘由,但她还是很不习惯一个漂亮格格忽然变成了个清秀少年。
「咦,他怎么不在我的院落里等?」不远处,庆芳已神情闲适的踱步朝她而来,途中遇见正要走出去的德贞,两人还点头致意。
「庆芳贝勒说要直接来找您。」
这家伙还真奇怪,以前她尚未出嫁时,她想黏着他四处玩耍,庆芳还不肯呢!结果现在她嫁人了他才忽然变得这么热络,前阵子她遇袭重伤,他还几乎三天两头就跑来探视。
「庆妍,德贞呢?」庆芳微笑着走近她,眼睛却拚命的往佟佳氏屋里张望。
「刚才走出去了。」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庆芳连忙回头梭巡,「倒是刚才那个人是谁?怎么还跟我打招呼?不过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哪个王室贵族子弟吧!」
庆妍登时轻轻娇笑起来,「你眼力真差,那个人就是德贞,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早回过头来的庆芳再次转身看着已然走远的少年,「德贞为什么穿成那样……」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德贞不是姑娘,而是德敏的弟弟,他从今天开始才改回男人装扮。」庆妍把方才从额娘那儿听来的消息,详细说给庆芳听,只见后者越听越惨白着脸,显然大受打击。
「怎、怎么我以前都没瞧出来……」他嘴唇微微泛白,一副失魂落魄模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你没事吧!」庆妍眨着美眸仔细的打量他。
「没事。」庆芳迅速回过神,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我刚刚在门口被一个小厮叫住,他说是替礼亲王府的裕罗格格送信来给妳,我就顺便拿过来了。」
「裕罗怎么会写信给我?」庆妍诧异的接过并打开观看。
「兰泗重病!这怎么回事?」她急忙抓着庆芳询问。
「我哪知道。」庆芳叹了口气,心事重重。
「你成天在外面跑,怎么会不知道?」
「妳真吵!」庆芳烦躁的按了按眉心,「我只听说礼亲王要兰泗接下巡视江西饥荒的差事,可兰泗不肯答应,礼亲王就把他关起来,不让他跟外面接触,听说之前还不让下人送饭给他,八成是这样才病的吧!」
「他怎么忽然有了这份差事?」她早知兰泗无心朝政,只想当个闲散宗室。
「妳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庆芳不耐烦的看她一眼,「不就是妳家德敏贝勒亲自向圣上举荐的吗?圣上对于德敏的提议向来十分看重,汇集多方意见后也就应允了。」
「德敏?!」小美人惊讶不已。
「自从妳和兰泗在城外遇袭后,就有许多人谣传妳和兰泗的关系不寻常……」
「才不是呢!我们是情同兄妹的好朋友。」庆妍正经八百的更正。
「妳让我把话一次说完好不好!」说话向来慢条斯理的庆芳忽然大吼,倒把庆妍给吓了一跳,「有人传说德敏是为了阻断你们的私情,才会向圣上举荐,把兰泗派往江西至少半年以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心头一阵纷乱,原来兰泗重病是因自己而起。
「妳不知道?可方才递信给我的小厮说他时常来这儿送信。」
「我没收到呀!」庆妍凝眉深思,没发现庆芳也是一脸心事。
「妳自个儿慢慢想吧!我先回去了。」他没什么精神的告别。
杵在原地的庆妍将信收好,决定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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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盼到夜晚来临,庆妍开始倚在门边探头探脑,可直到深夜德敏才回府。
「德敏!」小美人紧跟着他走进内房。
「站在门口做什么?」老远就看到她眨巴着大眼睛拚命的盯着他。
「我有事想问你。」庆妍像跟屁虫似的黏在德敏身边。
「说。」他好心情的命人沏茶。
「你……听说你举荐兰泗巡视江西,是真的吗?」怎么德敏忽然拉下脸来了?
「我警告过妳别再提他的名字。」德敏想起大总管说今早庆芳曾来拜访,一定是他透露给庆妍的消息。
「你也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我和兰泗有私情吗?」否则为什么不能提他的名字。
德敏横她一眼。这小人儿虽然天真娇憨,可并不容易打发,现在看来,她是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我知道你们只是兄妹之情。」可他就是讨厌所有人拚命歌颂兰泗对庆妍的一片痴心。
「那你还举荐他去江西?」庆妍娇声喳呼着。
「怎么?圣上问我适当人选,难道我就不能提他吗?」这件事害他被同僚取笑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始作俑者都来怪罪他?
「可兰泗根本不喜欢接触朝政,他只想当个闲散宗室。」反正这件事因她而起,她就非得管到底。
「妳倒是挺了解他。」德敏臭着一张脸。
「兰泗现在病了,你想个法子让他不用接这份差事好吗?」庆妍抓着德敏的大手央求着。
「是庆芳告诉妳他病了?」真多事。
「不是,是裕罗信上写的,她还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庆妍取出信来。
「这信是谁拿给妳的?」
「庆芳说早上在大门口有一个小厮递给他的……」
「去把看门的小厮给我叫来,看看是谁让这封信交到庆芳手上的!」德敏火大的对外头下令。
「原来其他的信都被你拦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庆妍拗起来,气鼓鼓的使着小性子。
「禀贝勒爷,今早看门的小厮带来了。」
门口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神情看来有些惊惧。
「我问你,这封信是谁拿给庆芳贝勒的?」德敏眉眼带怒,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奴才、奴才不知。」
「你早上看守在大门口,有人来送信怎么会不知?」他语气转冷。
「德敏……」庆妍不忍心见那小厮不住的发抖。
「妳阿玛早说了不让妳和礼亲王府的人接触,难道我该跟他反其道而行吗?」德敏这句话一出,立时让庆妍哑然。
「你还不说是吗?」德敏看向小厮。
「贝勒爷息怒!可、可能是奴才早上忙着传令说庆芳贝勒来府,一时没留意有人将信塞给庆芳贝……」
「你怠忽职守!来人,把他拉去刑房重责三十棍。」德敏话才说完,就见两个侍卫冲进来拉住腿软的小厮就要往外走。
「德敏!你快让他们停手,这、这只是小事而已,你饶了他吧!」小美人也吓坏了,连忙摇着德敏的大手哀求。
「你们两个,听见大少福晋说的了?放开他!」德敏挥手示意侍卫放人,免去责罚的小厮连连叩谢庆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