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么多妳还是不信。」他快速的穿上衣服,看她还是没有直视他,于是走到她的面前,轻易的把受制的未来媳妇儿救出魔掌。「妳跟我来。」
「做什么?」她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他竟然趁她不注意时救出他的女人。
「妳不信我的话,那我陪妳一起去找妳的东西,如果是普通的香包,掉到地上也不会有人拾的。」
他向病中的女子笑了笑,柔声道:「我一会儿就回来,妳乖乖的坐着等我。」
骆回风呆呆的望着他温柔的笑容,又望着那名女子幸福的点头,日光在他们的侧脸形成炫目的光晕,那两张脸都无瑕而圣洁,触动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
第二章
待骆回风回过神时,那个傻呆呆的书生用看傻瓜的表情望着她,让她气极。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这妳都不懂吗?」他鄙夷的模样似乎她是什么都不懂的村姑。
「找不到东西你就死定了,我会先割了你的舌头。」她阴冷的道,并不是随意恐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那个香包是什么做的?金的吗?」
「里面装了什么好东西?」
「有藏宝图吗?」
「你够了没有?信不信我现在就割掉你的舌头?」从茂密的草丛中抬起头,骆回风的脸色铁青得难看。
「妳没带刀吧?我看妳好几次要摸武器都没摸到。忘了带吗?」他模仿她每次被他气得想砍人的时候就摸腰间的动作。
她哼哼冷笑,「那你是想尝尝舌头被硬生生的从嘴里拔出来的感觉了?」
他反射般的括住嘴巴,害怕的瞪大眼睛,对她陪笑。
「还不快找?」她心急如焚的再度埋首草丛中。
真该死,不过就出来一趟,怎么把爹娘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弄丢了?
那是她回忆的源泉、是她疲累时唯一的安慰,也是唯一能勾起她变得冷硬的心肠中残留的温暖和纯真之物,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却是她的宝。
若不是他偷的,定是被他撞的时候不慎弄丢了。
想到此,她又狠狠的瞪他一眼,有种想把他挫骨剥皮的冲动。
就在这时,她忽然睁大眼,把他正放在鼻子上嗅闻的桃红色东西抢了过来。仔细一看,不是她的香包是什么?
「你找到了为何不给我?」她暴怒的给他一巴掌。
他像缩头乌龟似的缩头,竟然躲了过去,笑嘻嘻的道:「我也不敢肯定就是这个嘛,万一弄错了,妳又喊打喊杀的,小生怕怕!何况这个香包一点也不香,还有点汗臭味,恐怕岁数比我还大。」
「你在哪儿找到的?」她拍打着上面的灰。小心翼翼的放回腰间的暗袋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暂时忘了对这个笨蛋的气恼。
「就是妳不小心撞到我的地方嘛。」他漫不经心的道。
「到底是谁、撞、谁?」她的火气冒了出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反问。
「都一样啊!不要太计较嘛!」他摇头晃脑的道,「咱们相逢就是有缘,可必计较这么多?如今妳的香包已物归原主,我的冤屈也洗刷干净,不如就此告别。我要去找我未来的媳妇了,告辞。」
「我说过,如果你找到了我的香包,我就给你留一个全尸,你可还记得?」
「咦?」他像蚱蜢一样跳了起来,慌张的护住全身,干笑着,「小生只说与妳有缘分,可不是说跟妳有孽缘,那个全尸什么的免了吧?」
「你说呢?」气了她大半天,不杀了他怎么解恨?
奇怪的是,看他吓成那副护住头护不住脚的狼狈模样,她竟然想笑。
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中真实的成分少了点,多半还是逗弄他,想看他滑稽可笑的夫子蠢相。折腾了半天,心情也轻松了一些。被逼婚的压力似乎减轻了许多。
「不要吧,小生今年才二十有三,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一个也没经历过,这么死的话,我上西天也不甘心!不要、不要!」他的头摇得像博浪鼓。
算了,反正没带刀,不必为了一个书呆子弄脏了自己的手。
「你听好,下次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就杀了你!」她说到做到。
「我保证连妳背后都不会出现!」他急急忙忙的举手发誓。
「哼!」骆回风轻蔑的望着他慌张的样子,不屑再看他第二眼,转身就走。
想了半天没有想出解决冲喜之道的方法,不如干脆进宫找母后,看看母后的态度再说。至于兵权,放与不放?放多少?结果如何,都要和拂尘商量一下,她没时间蘑菇了。
傻书生注视着骆回风的背影,缓缓的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这个民间公主,天朝第一女将军,也不似传说中的可怕。」女人毕竟是女人。
转身,他例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继续迈着笨重的步子向小溪边跑去。
还是看看心爱的杜素素病好点儿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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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回风出入皇宫向来如进无人之境。因为她是太后的义女、皇上的义妹,更因为她喜怒无常的个性和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嗜血气息。
今日她出入皇宫仍是无人阻拦,但是她稍一留意就发现迎面而来的大臣和宫女、太监,偷窥的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恐惧。
她昂头阔步的走着,为那些比往常更畏惧的眼神而冷笑。
她当然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她现在在天下人的眼里是一个不能控制自己的杀人狂魔。
「太后在御花园赏花,请公主这边走。」
跟着话声颤抖、唯唯诺诺的小宫女,骆回风的表情渐渐凝重,因为看见了正坐吃葡萄赏花的雍容女子。
「母后。」
「风儿啊,来,快坐下陪哀家聊聊天。」太后对她招招手。
「母后。」
「风儿啊,来,快坐下陪哀家聊聊天。」太后对她招招手,欣喜的笑。
她不动,冷冷的道:「难得母后还敢见我,我还以为母后和其他人一般,怕了我这个患了杀人重症的病人。」
太后勉强笑着,「妳部知道了?」
「外面如火如茶的为我选驸马,我又怎么会不知?」
「唉!」太后目光含愁的望向远方的花海,「哀家知道妳心里有怨,妳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和我不同。」
「如此说,母后是相信我没病了?」她步步紧逼的问。
「这……唉,妳是知道的,哀家只掌管后宫,朝上的事情哀家管不着。」
她反问:「您义女的事情也是朝上的事情吗?」
太后一时无言以对。
「孩儿今日前来,只是想知道母后站在哪一边?」
太后性了肚,叹道:「妳皇兄自有他的考虑,他也曾跟我商量,妳随意杀了朝廷四品官,他又是当朝元老右丞相何仲谋的爱子,若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他难向天下人交代,于是我也就同意了。为妳选婿之事是我提议的,妳是尊贵的公主,这些年让妳抛头露面的杀敌已是天大的委屈,该是享福的时候了。」
「母后难道忘了,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把一切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这就是女人。
她顿了顿,决定稍稍让步。「兵权我可以全数交出,请母后告诉皇上,他尽可以放心。但是,选婿之事,我不能让步。」这是她苦思几日才下的决心。
「什么?」
「我交出兵权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冲喜的人选必须让我自己选择。这事总在母后您的管辖范围之内吧?若连这个也不能答应,就请母后放孩儿离开,从此再无相见之日,孩儿救过母后的事。也请母后不要放在心上,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