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许横苍叹了口气,爱怜的望着大家从小宠到大的小妹妹,决定先让她有心理准备,也许她早已明白,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妳不是也说妳的楼哥变了?那恐怕是因为他真的爱上骆回风了。」
「不会的!」杜素素拼命的摇着头,泪流满面的叫道:「楼哥是爱我的,不然他不会为了我跟她起冲突,不会为了我打骆回风一掌,要不是发生那件事,楼哥早就写下休书,跟我们回思邈山了。」
唉,许横苍的脸上透着无奈。虽然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恋,不过他想,说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殷若楼的挣扎必定很辛苦。
时间在众人紧张的等待和慌忙的扑火中飞快的过去,到了天亮,面前的豪华府邸变成冒着黑烟的废墟时,仍然没有看到殷若楼,进入只剩断垣残壁的府里,触目所及的只有灰烬和五、六具烧焦的尸体,那里面没有殷若楼和骆回风的。
他们就在这一夜,像风一样的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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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我的相公对不对?」有对黑白分明的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女子,正呆呆的望着在货架处忙碌的俊朗男子,露出纯真到有些傻气的笑容。
俊朗男子回头给她一个再温柔不过的笑容,「回风,不是告诉妳一百零八遍了,还不相信我吗?」
骆回风慌忙摇头道:「我不是不相信啊,以前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啊。」
「现在相信了吗?」
她不住的点头,眉开眼笑,「若楼对回风这么好,你看着回风的时候好温柔,回风都会脸红,这就是夫妻了,对不对?」
「谁告诉你的?」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的人,知道夫妻是什么吗?
骆回风指着斜对面的馄饨誧,「是阿草说的,阿草好厉害喔,她什么都知道!」
殷若楼扶额叹息,那个馄饨铺的阿草自己都尚未成亲,她凭哪门子的经验啊?亏回风还这么相信她。
不过也好,起码她不再怀疑他了,他也不用每天迎接她不期而来的类似问题。
没错,他们就是太后的义女骆回风和她强抢来的驸马殷若楼,一场大火并没有烧死他们。
殷若楼在火海中抱出骆回风,恰好遇见被暗算受伤的拂尘,三个人从府里的后门逃出去后,又遇上埋伏,拂尘让他们先走,他殿后。顾及怀里的骆回风,殷若楼咬咬牙弃拂尘离开,一路马不停蹄,直奔琼花山庄找千影老人。
千影老人为骆回风检查后,直说她的伤势比较麻烦,恰逢山庄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带着他们回他的老窝慢慢医治。
临走时,殷若楼拜托山庄的人无论谁来找都说他们没有来过,他只想照顾骆回风直到她康复。
经过千影老人两个月的医治,殷若楼这些日子来依千影老人的吩咐天天上山采新鲜草药,去四处搜集珍奇药材为她调理,十二日前,骆回风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却谁都不认识,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走过去,轻轻的扳过她的头,把黑亮的柔发向旁边拨开,露出一个丑陋的伤疤。「还疼吗?」
他当初怎么会一时鬼迷了心窍,下这么狠的手呢?
爱怜和愧疚双重情绪在他的心里澎湃,在深情的眼里酝酿的是晶莹的泪水。
骆回风呆了一呆,被宠爱的甜蜜溢满心扉,但是他的眼泪却让她觉得心酸酸的,连忙摇头,用最灿烂的微笑安抚他。「不疼了,你若是不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那里受过伤呢!所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她的眼睛也红了起来,「你一难过我也好难过啊!」
她温暖的小手捧着他的脸,为他擦拭不慎滑下的泪珠。
「是我打伤妳的。」他难过的道。
「没关系啊!」她拼命的摇头,「只要相公肯真心对我好就好。」
他失笑,揉了揉她乱乱的头发,「傻瓜。」
虽然失了忆,她还是一味追求爱情的傻瓜,和她义无反顾做出疯狂的事情一样傻,最傻的是爱上了他这个对爱怯懦的男子。
「妳想不想恢复记忆?」
「不想。」骆回风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回忆以前的事情,一种恐惧的感觉就萦绕在心头,似乎只要她想起过去,就会失去什么似的,同时眼泪会止不住的往下掉,掉得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只觉得很难过、很绝望。
像现在,她摸摸自己的脸颊,触到一手的泪水。看吧,又趁她不注意时淌眼泪了,就算眼泪不要钱也不能乱流啊!
她现在有那么好的相公,还有很小但是生意还不错的店铺,她才不要哭哩!
「怎么了?为什么哭?妳放心,我们再去求神医,一定把妳的记忆找回来。」他误会了她掉泪的原因,忙不迭的拿手帕给她。
「谁哭了?那个人可不是我!」她不服气的拿过手帕一阵乱擦,然后问出刚刚在脑子里掠过的问题,「我们成亲多久了?」
「嗯……将近一年半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费在为她找神医和治疗上。
「哦,那什么时候有宝宝?」
殷若楼吓了一大跳,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咳,妳为什么这么问?」
骆回风奇怪的望着他极不自然的表情,「对街当铺的阿梨啊,她才成亲两个月就有宝宝了,那我们成亲那么久了,为何没有啊?」
「咳!」想要孩子也得有人生啊,可是他们……「这个因人而异,不能跟别人比的。妳不能因为看见别人很快有孩子就怪为夫不中用,更不能到处去说,明白吗?」他试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她真正好起来不是才几天,怎么和街街巷巷的邻居混得那么熟啊?他还没认识几个呢!
「咱们誧子里忙,妳不要到处乱跑,要帮忙看铺子啊!」不绑着她不行。
「嗯,好。」她乖巧的点头。
他无奈的摇头,她失去了记忆的同时连脾气也失去了,要是想以前的她听话,玉皇大帝他老人家都得搔头皮。
从不知道放开心胸跟她在一起的感觉那么好,他能够坦然的听她甜甜的叫他「相公」,天天欣赏她娇媚的脸庞,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宠她,连听她讲一些傻呼呼的话都如听了天籁似的通体舒畅。这才是爱吧?
「相公,有人来铺子里买扇子了。」骆回风拉扯殷若楼的衣服。
「哦。一他又重新开张卖起了扇子,不同的是店铺的位置换了比较偏僻的地方,货还是一样的多,而且是原封不动的从过去的铺子转移过来的。
这种生活是骆回风的所爱,今后他们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
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结,他知道。
托着香腮,骆回风坐在椅子上,跷着的小腿晃呀晃的,欣赏殷若楼熟练的对两位姑娘介绍各种扇子,什么「像妳们这种大美人手执扇子半遮面,更添神秘色彩,会吸引很多青年才俊」啦,什么「在心爱的人面前可以显得矜持高贵,万一遇到登徒子还可以作武器」啦,说得两个姑娘心花怒放,很爽快的付了银两,还答应以后常来光顾。
害得她听了都想没事拿把扇子乱晃了!
「若楼,你好厉害!咱们以前卖了几年的扇子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讲了那 久一定口渴了,她很勤快的把他放在一边的茶水端到他的鼻子底下,「相公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