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回风对他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眼睛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打够了吗?」她的声音透着让人冷到骨子里去的阴寒。
「够了。」拿鞭子的灰衣男子气喘吁吁的,但是手下还是不敢停。
「好了,你把衣服脱了。」
「公主饶命!公主……」灰衣男子面无血色的跪下来磕头,指着遍体鳞伤的男子叫道:「是他引诱我去嫖妓的!他告诉我说妓院的姑娘有多么迷人,还说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全都是他教唆我的!」
骆回风冷冷的笑了,「所以你就动心了?从瞒着妻子去嫖妓到明目张胆的去,拿走家里所有的钱,还打你自称很爱的妻子?这一切都是他拿刀剑逼你的?哼!别人随便说说你都能动心,把多年夫妻之情毁于一旦,你的妻子管不了你,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公主,饶命啊!丝红,妳救救我,妳跟公主求情啊!」
那个女子咬着牙扭过头去,对他不理不睬。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报复回去,他打你几下你就可以还他几下,这个建议公不公平?你还站得起来吗?」她问着先前被打得浑身是血的男子。
那个男子恨恨的望了灰衣男子一眼,接过仆人交给他的鞭子,吐了口嘴里的血水。
当灰衣男子的惨叫声充斥整个房间时,骆回风露出残忍的微笑。
殷若楼吃惊不已,他把不敢看的杜素素按在怀里,不敢置信的盯着骆回风嘴边的微笑,此时的骆回风好陌生。
「好了,难道妳想闹出人命吗?」一盏茶的时间而已,灰衣男子的哀号声也渐渐的没力,拂尘终于开了口。
向来听拂尘意见的骆回风这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出人命又怎么样?你们都知道我有病不是吗?嗜杀症呢!不发作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她笑得更开,「有谁想杀负心汉的?我可以让出这个机会?」
「不要!不要!」被打的男子哀号得更大声。
殷若楼无法再袖手旁观,他走到她的面前,沉声道:「他罪不致死吧?」
看见殷若楼和依偎着他的杜素素,骆回风放声大笑起来。「你又好得了多少?你是我的夫君,可是你现在怀里的是谁?你有资格为别人求情吗?」
「这是两回事,妳不要混为一谈。」他忍着气,以大局为重。
可是骆回风比往日更疯狂,闪电般的一掌向杜素素打去。
殷若楼一惊,带着杜素素急闪,可是掌尾还是扫到了杜素素的腹侧。
「楼哥……好痛!」杜素素无力的倚在殷若楼的身上,脸色苍白。
「妳太过分了!」他恨不得打掉她的冷笑。
「我曾经警告过她,你以后是我的人了,不要再让我看见她碰你,可是,她明目张胆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怎能轻饶她!」
他把杜素素拦腰抱了起来,坚决的道:「我不是妳的人,从来也不是。」
他向门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后面即传来两声惨叫,紧接着是丝红的尖叫。
他心一紧,猛的回身,两具没有头颅的男尸已经倒在血泊中。
「妳真的疯了。」他心寒的望了一眼握着血刀、冷漠阴沉的骆回风,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之前是自己太过于轻信了,骆回风永远是冷血的嗜血人……
第七章
「素素,起来喝药。」
杜素素被殷若楼扶起身,笑道:「我好多了,楼哥不必一副自责的样子,素素不怪楼哥。」
殷若楼喂她喝药,苦笑着摇头,「是我没有防备她,让妳在我面前受了伤,我怎么能不怪自己?如果大师兄和三师弟在这里,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杜素素沉默一下,「大师兄他们何时来呢?」
「怎么?想他们了?」
「不是,他们都来了,我爹娘谁照顾呢?」
「放心,大师兄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妳的事情比谁都重要。」
杜素素幽幽的道:「我不要什么绝世武功,也宁愿病好不了,我只要楼哥在我身边就好。」
「妳在说什么傻话?我会很生气。」殷若楼放下药碗,「我只要妳好,妳的身子其实已经快好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却不能为妳治疗,妳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可是我要留着我的武功保护妳,只希望大师兄他们尽快赶来。」
他不敢想象骆回风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楼哥,你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杜素素拉住他的手,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回去?不管怎样,他都是娶了妻的人,怎么可以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就走?
走是一定要走的,经过这件事情,他对骆回风很心寒。
「当然可以走。」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让殷若楼浑身一震。
他立即护住杜素素,戒备的向门口望去,眼底却在接触到穿着简单的老人时结了冰,那是他狠心多疑的父亲铁棘将军。
「你怎么进来的?」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骆回风会让他进门。
铁棘神秘的一笑,向他勾勾食指。「此地不宜说话,你跟我来。」
「我为何要跟你走?」殷若楼冷眼望着这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你快走吧,我一叫人来,你堂堂铁棘将军的面子恐怕挂不住。」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老夫亲自来请你商量大事你还摆架子。跟我来,我告诉你怎么样摆脱骆回风。」说罢,他回身就走,尽管六十多岁依然身轻如燕,不见老态。
他有高招?骗人的吧?他和骆回风之前怀疑的没错,铁棘三番五次的来拜访,绝不是想认子那么单纯。
「楼哥,我们去吧!」杜素素不管这个老人是怎么进来的,只要能除去眼中钉骆回风,就算他是索命鬼她也要跟。
殷若楼不及细想,又放心不下杜素素,遂带着杜素素,施展轻功,似鬼魅一般的追随铁棘而去。
府内人烟稀少,殷若楼略一思考便想通了原因。骆回风对犯了小错误的仆都狠下杀手,致使仆人人人自危,没事尽量不在前院走动,铁棘来得可算巧了。
最后,铁棘、殷若楼、杜素素,一前面一后的消失在将军府的高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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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骆回风,正在祠堂里静静的坐在蒲团上,小心的擦拭着两个牌位。
「爹、娘,你们还好吗?」她就如父母仍在身边似的喃喃低语:「为何天下寡情薄义的男人那么多呢?为何到处都是算计和背叛呢?爹老是教我善良忍让,可是我样样反其道而行,反而没有负担,过得比较快乐啊!为什么呢?不……我不快乐、我不快乐……今生今世,我怕是再也找不到跟爹一样痴情专一的好男儿了,娘说的那种甜,我再也尝不到了。我找到了跟爹一样的男子,可是他痴情的对象不是女儿,女儿觉得好累,已经没有办法了……」
拂尘找遍了将军府,才在祠堂发现一个人喃喃自语的骆回风,他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破口大骂。
「妳现在是在做什么?妳不是说过要战争到底的吗?一个家仆的个人私事就影响了妳的斗志吗?」
「你让我静一下,等我休息够了再去打仗奸吗?」她的眼睛只盯着牌位。
拂尘忍耐的吸了一口气,「妳以为我没事满府找妳好玩吗?我看见殷若楼跟着铁棘将军出去了,如果妳还在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