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而言,这个罗德不仅拥有令人称羡的财富和才华,还打破了“十富九秃”这个定律,他的外表简直傲视群伦,只比人杰差一点点而已。这样一个让男人羡慕、女人爱慕的人,有什么理由来这里买醉?季婕妤真是百思不解。
难道是因为她最后问的那个问题吗?但欧洲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惊慌失色,而到此藉酒浇愁?以她身为新闻工作者敏锐的直觉,她嗅出其中必有可报导的卖点,可是看他这个样子,她实不忍心挖这个消息。
看看时间,早已是下班时间,人杰这时候一定会打电话给她,季婕妤有些心急。或许她应该打电话告诉人杰,说她今天会晚一点回去。可是,如此一来,会不会让人杰反感?她一向不主动联络他,只在人杰打电话来时才赴约,为的是避免让人杰认为她缠着他。
也或者,她应该现在就打道回府,反正这个罗德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何必管他烂醉如泥之后该怎么办!想是这么想,季婕妤还是没办法就这样走开,毕竟是自己的问题害他这样的。
算了,反正只是一天而已,人杰也不会在乎见不见她,偶尔他心情不好时,也会把她晾在一旁,连一通电话也没有,今天就换她放他一次鸽子吧!
有一点季婕妤猜错了,梁人杰十分在意她的晚归。
当他打电话去她的住处,听到的是答录机的声音,而非她清柔悦耳的嗓音时,心情马上恶劣起来。自他们发生关系后,这还是第一次他找不到她。
梁人杰坐在饭店的房间内,心情低落的边抽着烟,边猜想着婕妤的去处,尤其今天下午他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坐在另一家饭店的西餐厅里,他的心中就更不舒服。
下午看到她时,梁人杰本来想叫她,但在看到她对面那名出色的男子后,他便打消了主意。看两人相谈十分融洽,婕妤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他只好悻悻然地走开。
不知道她和那名男子是什么关系?看他们谈话的那股热络劲,想必交情匪浅。想到这里,不知怎么地,梁人杰的心便烦躁起来。
忍不住地,他的手又伸向电话筒,才一触及,马上又收回来。他这是在做什么?好似他一定得找到她一样,方才他已经打好几通电话了,只是没有留话而已,因为他不习惯对着机器说话。
不了,他再也不打了。虽然他有季婕妤的Call机号码,可是他也不会打的,因为这样一来,感觉自己好像很没出息,只能等着她覆机一样。
不,他今晚不要再找她了,就让她跟那个男人玩得痛快吧!现在的她想必十分快活,他又何必在此自寻烦恼。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善变,他原以为婕妤是个例外,至少不会脚踏两条船,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眼!
梁人杰想起季婕妤以前说的话,说他不会是个好丈夫,她也不会把他视为丈夫人选,看来这些话是真的,并不是在诓他!只是,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她这么快就厌倦他了吗?
想到这里,梁人杰只觉心中有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不停地蔓延开来,难受极了!
季婕妤东倒西歪的扶着已醉得七荤八素的罗大设计师,走过宽阔的地下停车场,好不容易扶着他坐上电梯,到了自己所住的楼层。
这个人也真是莫名其妙,问他住哪儿也不说,只是不停地傻笑,想把他一人丢下又于心不忍,逼于无奈,她只好把他带回来。
她那辆五十西西的小机车,坐她一个人是绰绰有余,可是再加上他这个一百八十几公分高的大男人,那就十分勉强了,何况他还醉得那么厉害!
幸好他虽醉得严重,求生本能倒是还在,在她骑车时紧抱住她的腰,一点也没有摔下来的危险,她是白担心了。
好不容易拖着他走到子群房门前,季婕妤按了按门铃。
“来了!”季子群打开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你怎么扶着这个人?”一看清低垂着头的人就是他的偶像罗德时,季子群睁大了眼,连忙伸手接过他。“你下午不是跟他作访问吗?怎么会喝成这样?”
“我才没喝酒!”季婕妤连忙撇清。“我身上的酒味都是罗德的。”
“他怎么会喝成这样?有什么开心事吗?”季子群关心地问。
“开心事倒没有。”她揉揉肩膀,舒缓疲累的肌肉。“可能是我问错话了吧!”她将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是这样啊!”早知道他就不胡乱提供八卦问题了,季子群有些后悔。“你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累了。”
“是啊!”季婕妤看看表,居然九点多了。“都是他害的。”
“我替你照顾他,你好好休息。”
“才不是替我照顾。”季婕妤皱皱眉老实的说:“要不是看在他是你的老板,又是你崇拜的偶像,我才懒得理他呢!想要我照顾他,门儿都没有!”
“是、是!”季子群挖苦道:“他又不是人杰,怎么有此荣幸能接受季大小姐你的照顾呢?不被人杰大卸八块才怪。”
“他才不会在乎呢!”她低声说道。
“那你今天是没跟人杰见面啰?”这可真是难得,他们最近可是天天见面。
“偶尔一天没见面也没关系。”季婕妤强打起精神。“我回去了。”
第5章(2)
一回到住处,季婕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话答录机,听听看有没有梁人杰的留言。结果,虽然有数通留话,却没有一通是他留的,虽然失望,但她并不意外。
她早就知道梁人杰对机器没什么好感,除非不得已否则绝不用它。找不到她自然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没有留话也是当然的。
只是,他是因为不喜欢跟机器说话而没有留言,或者是因为他根本没打来,所以答录机上才没有他的声音?不知道人杰找不到她时是什么反应?是生气、纳闷、亦或是满不在乎?
季婕妤知道梁人杰虽然来台北不久,但人脉却十分广,各种邀约不断,生意上的应酬也不少,新认识的红粉知己绝不比在南部少。今天找不到她,他也绝对不缺人陪伴,只要他愿意,多的是女人愿意与他共度良宵。
其实,自己在这儿胡思乱想又有什么用?实在是自作多情罢了,梁人杰一定不会在乎的,也许他连她上哪里去也不会在意!
季婕妤的判断是正确的,此刻端坐在她对面的冷淡男子,对于那天晚上她的去处连问也不问她一声,只是闲适的扯东扯西,一派优闲地啜饮着咖啡。
那天之后,隔了两天,梁人杰才打电话给她,而她并没有拿乔的不肯答应他的邀约,因为她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仔细想想,她实在太没骨气了,或许她该学学广告上的女主角,多喝点钙好增加“骨气”.
对面的梁人杰,趁着季婕妤不注意时偷偷打量着她。三天没见面,他居然有些想念她,真是邪门,也不过是三天没见而已,不是吗?
那一天他一直等到午夜,始终没接到她的电话,他独自生了一晚的闷气。第二天、第三天,他赌气不肯打电话给她,其实也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打电话找他。
等了二天,他的希望落空,这才想起,他们交往的这段日子里,婕妤从不曾主动打电话给他,就连今天的约会也是他提出来的。这种感觉让梁人杰觉得十分挫败,有一种吃败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