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背靠着门,易行朗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那样说,难怪她会觉得他是在吃醋,因为他真的是在吃醋啊……
都是这个女人不好,总让一向冷静理智的他做出一堆失控的事!
唉,谁叫他欠她……又或者是--
她欠他?
这八个月来,他常常作着同一个梦--
梦到一个娇小的女人和他一起,在一个让他最伤心的地方,快乐地跳着华尔滋……
起初,他一度以为那是小槿,但他很快就发现两者的差别。
小槿在女人之中算满高的,但梦里的这个女人……却只到他胸口;若不是因为舞步的关系,她根本碰不到他下颚。
她的体态丰盈,触感极佳,光是拥着她,他就有异样的感觉了。她一脸幸福,彷佛跟他跳舞是一件令她非常愉悦的事。
他随着悠扬的音乐带领她舞进更美妙的境界……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真正享受过跳舞的美妙了?
末了,他还深深吻了她。
她带给他的惊喜,有若天降甘霖,甜美得教他一再回味。
最教他忘不了的,是她所发出的馨香……
这比所有香水、精油的效果还要来得强;他发现自己无法抗拒梦中女人的影响。
每当午夜梦回时,他总是与她相遇……
真教他分不清是梦境抑或是现实。
也托了她的福,让他逐渐淡忘失去小槿的痛苦,让他买醉的情况愈来愈少。
可任他找遍通讯录和同学录,那个女人却始终无消无息。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他放弃寻找了,以为她只是他梦里虚幻的人物,是下存在他的世界中的。
只是,他仍挥不去她启印在他脑海里的倩影……
他总在夜阑人静时,想着神秘又梦幻的她……
那个绮丽的梦,是每当他又想起失恋的心痛时,最佳的特效药。
跟小槿分手后的半年,他才有勇气走进充满回忆的起居室;在此之前,他连碰都不敢碰。
他强忍着悲哀,将一张张小槿的照片收起,打算今生再也不拿出来。
当他收拾至桌子时,赫然发现桌上多了一张别人的照片。
他本以为是自己放错了,但仔细一看--
竟然是她!
褐色长发,青春洋溢又红咚咚的小苹果脸,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感性的大眼配上鲜嫩的红唇,教他想一亲芳泽;盈弱的娇躯却搭上可观的上围,对男人来说,她简直是完美的化身。
拿着相片的手颤抖着,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幸福……
他欣喜若狂,可见确有其人!
但无论他当时怎么回想,就是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既然仅有的线索就是那家餐厅,那么就先去看看好了,也许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等他喜孜孜的到达那家饭店,才知道餐厅已经结束营业了。
显然的,他又失去寻找她的线索了,一切又回到原点。
而他,在工作的闲暇之余,还是会时常想着这个没有名字的女人。
幸好他的沮丧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天,正要进公司,谁料天外飞来一只鞋,还正中他的头,原本他想发飙的,但当他一见那人竟是……
竟是他心之所系的人儿!
在得知她是来应征业务助理后,不管早先已决定好的人选--季容樱,他马上决定多增加一人--管它业务助理是谁,他只要她!
也许她并不知道打从她坐在他办公室外的助理桌时,他就常常偷看她。
看着她一边埋头苦干,一边背着他做鬼脸……
看着她偷吃点心,因怕被抓包而吃太快,然后噎到……
连仅仅望着她打瞌睡、头去撞到桌子,也是一种享受。
哦,他像个变态色情狂。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拙……
天啊,他堂堂总经理的威风都跑哪去了?
分明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嘛!
虽然在这之前,他跟她肯定不认识,但他对她却是心仪多时,她算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许是前些日子作梦的影响,只要跟她处在同一个空间,他便可完全的放松。在公司时,他每次一闭上眼,接着用力一闻,便可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对这香味如此迷恋,像极了训练有素的缉毒犬般,他的感官就是自然的对那个香味熟悉。
除去他极度渴望她之外,他最想知道的……
就是他们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
她的照片为何会在他家?
但是从第一次「正式」见面起,他就察觉到她的害怕,显然她并不想想起。
他曾猜测是不是自己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但是天生的自尊又教他排斥这个想法:想着想着,到最后他还是猜不出来。
而他又不能对她硬来,只能慢慢再想办法,心想也许她会有卸下心防的一天。
他承认,他是个笨蛋……
他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把她俏丽的身影烙印在心底;他不容许别人觊觎属于他的财产。
也因此,他狠狠地教训了那些想非礼她的王八蛋!
那天,打得他手都痛了,但不是因为揍那些人渣,而是他留在她可爱小脸上的那一巴掌。
他不是故意要打她,只是……
一想到她让自己陷入那么危险的处境,他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晚到一步……噢!难道她不晓得他的心会有多痛吗?
她怎么敢拿自己开玩笑?!
从她眼中的火焰,就可知她对他的看法相当不以为然,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那时若下紧紧抱住她,感受她真实的完好如初……
他想,他会崩溃的。
如果没有经历这件差点失去她的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竟如此在乎她。
但是她呢?
她怎么看他?又怎么看俞以宽?俞以宽成熟、充满绅士气度,可说是老少咸宜,不论年纪大小的女子都容易对他产生好感……啧!想东想西的易行朗,真像个呆子!
管他的,煮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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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朗朗上口……口……口齿不清……清……清清白白……啧!」
她是在干什么啊?只是叫个名字而已,怎么变成了成语接龙?
唉!都是易行朗不好,突然从正经八百变成亲切又热心,这叫她该信哪一个?
坚持要她搬来的人是他,面对众人嘻笑,然后「哼」一声的也是他;现在,还要求她只准叫他的名字?
易行朗呀易行朗,他难道不知道这会带给她很大的幻想空间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她现在已经跟「月」住在一块儿了,嘿嘿,她出运啦!
「住」的问题解决,所以「问题」又回到原点了,她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将他给生吞活剥……
首先,得穿辣点……嗯,凭她还算凹凸有致的身材,应该还能撑撑场面吧?
还有,要抓住他的胃。
不过,要煮什么才好?
随便啦,以她的聪明才智,煮饭炒菜应该难不倒她。
嘿,那待会儿她是不是得穿镂空围裙准备晚餐了?
然后就是等待他的大手坏坏的滑进去……
滑进去以后嘛,当然是上下其手……
而在他和她都意乱情迷的当儿,她用手指推开他,再妩媚的说声:「嗯,你好坏……」
吊得他心痒难耐,对她更加迷恋。
那些A片不都这样演?
唉唷!她的实战经验真是太少了,不,不是太少,是根本没有。
唔,这样钓男人她还是第一次哩。
话说回来,易行朗到底在想什么?
他对她究竟有没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