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是玩具熊的创始成员之一,但因为现在的成员都是女孩子,出有危险性的任务,已经悖离了初创立玩具熊时的宗旨,最好趁现在还没出事时就把它给结束掉!
「天乐,你说这种话,难道不怕素芃找人来砍你?」叶飞空提醒他玩具熊的真正创始人有多可怕。
一听到有人要砍杨天乐,何遇雪立刻敏感的抬起头来。
「砍?谁敢砍天乐哥,我就跟谁拚命!」她眯着眼睛,发狠的说。
「你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吧。」叶飞空意有所指的对她说,她立刻觉得不妙,迅速的低下头。
「什么意思?遇雪有危险吗?」这下连杨天乐都敏感起来了。
「有没有危险要由她自己决定。」叶飞空半眯的眼皮下,邪里邪气的对着何遇雪笑。「说出来危险,不说出来更危险,我相信她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
何遇雪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沿着双腿直窜背脊,紧接着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哆嗦,手一松,叉子就掉到地上去了。
她迭声道歉,连忙要弯腰拾起,没想到「叩」一声,额头又撞到桌角,又是一阵头晕脑胀。
该死!她在心里暗骂。冷静!冷静!现在还不能确定少帮主知道了,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他刚才也暗示过,诚实的结果绝对比不诚实还好一些的。
好吧!反正这件事迟早要坦白,早一天说出来她的心情会早一天舒坦,至于决定怎么处置,那就交给杨天乐决定吧,毕竟他是受害者。
杨天乐蹙起眉头。
「说什么?」他们两个说着彼此才听得懂的话,像把他给忘了,这点让他很不舒服。
叶飞空拍拍他的肩膀。
「还是让她跟你说吧。我先去招呼客人,你们慢慢聊,大声吵没关系,别打起来就行。」他说。最好大声到他能听见。
「你要跟我说什么?」叶飞空走后,他心不在焉的问道,切下一块酥酥香香的德国猪脚放进嘴里品尝。
反正不是翻出他骗她去讨救兵的事来算帐,就是求他别带她去找医生了。
何遇雪内心挣扎不休,又紧张又害怕。害怕耶,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的,他一出现她竟然就胆小的把它给写进去了。
「其实……」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拿过水杯来猛喝一大口水。
「如果是不想去看医生,那我想你还是别说了。」杨天乐坚决的提醒她。
「不是这件事,如果你要我去看医生,我一定会去看的,只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她又猛喝了日水。
杨夭乐疑惑的上下打量她。
「怎么不干脆点说出来?这不像你。」她不是连谎言都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的吗?
好吧!他都这么说了,她就豁出去了!反正她早就决定不管怎么样,死活都要缠着他了,既然有了这个意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咬牙。
「你肩膀上的伤是我刺的。」她紧瞅着他,等着他的反应。
杨天乐放下手上的刀叉,斯文的脸庞上有着难解。
「你是怎么回事?先是跟培菁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后来跟我做了……亲密的事又不承认,现在又来了,你真的那么喜欢谎言吗?既然这样,你再继续说,我听着呢。」他没好气的说,压根儿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
「我说的是真的!你肩膀上那一刀是我刺的,可是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失误!」她急切的解释。
杨天乐瞪着她,面色阴沉,让何遇雪起了一阵毛。
「不要说得像真的一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警界高层有一半的人都在查这件事吗?你知道这么胡说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何遇雪胆怯的避开他凌厉的目光。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父亲杨伏威是警政署的顾问,杨天杰跟杨天琪是高级刑警,这我都知道,但是我要是怕被抓就不会告诉你了。」
杨天乐拿起刀叉,动作僵硬。
「别说了,你刚说的话我会当作没听见。」他粗暴的切着盘子里的食物。她的坦自己开始在他心里发酵。
何遇雪深吸了口气。
「那晚我是跟踪杨天琪到你家的,本来是想抓住她问事情,没想到你家都是刑警,我一慌就躲到二楼去了,想伺机行动,后来听见有人开门,当时我只能想着怎么脱身,匆忙的拿出身上的蝴蝶刀,刺向那个人,匆忙中我还掉了眼镜——」
蓦地,杨天乐用力的将刀叉往餐桌上一放,何遇雪被迫住了嘴,他铁青的脸色也让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用餐的客人们似乎也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整个餐厅里一片寂静,然后是一阵窃窃私语。
离他们不远的叶飞空安静的观望着,眉心微微蹙起。
「那是支红色……边框镶钻的眼镜。」不知是勇敢还是固执,何遇雪硬着头皮将话给说完。
只见杨天乐的脸色更加阴沉铁青,像恨不得将她给揉捏成一团。
「我并不想见到任何人把你关进监牢里去,所以,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再接近我。」他没有提高音量,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钻出来,忽地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餐厅。
何遇雪惶惶然的望向叶飞空跟他求救,他使眼色叫她追出去。
她这才醒过来,连忙起身冲出餐厅,追上杨天乐后,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他上了车,她不敢直接跳上他的车,只好赶紧招了辆计程车跟在后头,直到车子在杨家停下。
付钱下车后,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身后。他正努力的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天乐哥,我知道是我错了,我真的很后悔,如果当时知道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你可以把我抓起来交给警察,让我坐牢,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她又急又慌,眼泪真的快掉下来了。
总算开了门,杨天乐以冰得足以将人冻结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打开门走进去,然后在她面前用力将门甩上。
关门声将何遇雪的耳朵震得隆隆作响,她当场掉下眼泪,边哭边退到路边的小椅子上坐下。
哭了片刻后,她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给欧阳皇陛。真奇怪,撇去受了伤的蓝澜后,她唯一能想到的另一个人竟然只有他。
「遇雪?你在哪?」手机那头传来欧阳皇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担心。
何遇雪吸吸鼻子。
「帮我把我房间里,梳妆台上那个水蓝色的手提包拿来给我。」
她浓重的鼻音及隐约的啜泣声简直吓坏了欧阳皇陛。
「你怎么了?在哭吗?你现在在哪里?」他迭声问。
「我在杨家前面……」无法抵挡的难过忽然又袭上心头,惹得她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我把自己就是刺伤他的凶手的事告诉他,他很生气,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呜……」她实在太难过了,顾不得对方是谁,也顾不得后果,现在的她只想找个人倾诉。
「亲爱的,宝贝,听我说,」欧阳皇陛虽然满心只想宰了那小子,但他还是必须先安抚住她的情绪。「你乖乖的在那里,我现在就过去把你带回来——」
「我不要回去,」何遇雪的大叫声差点把欧阳皇陛的耳朵震聋。「就算他不想看见我,我还是他的保镳,少帮主也说了,没有他的命令,我绝对不能离开他一步的!」她哭着说。
「好好,你别哭!你乖乖待在那里,我十分钟内赶到。」说完,他就急着要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