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嫁他。”
“可是他是个好人。”她偏著头认真的考虑,当她赤裸的全身跨坐在我身上的时候。
“那简单,嫁给他,然后偷偷出来跟我幽会做爱。”
“你打得如意算盘可真好!你……”她的话未尽,我握著她的腰,她顺著我施力的方向摇摆,未完成的话随著喘息断断续续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她是真正地在享受性爱。性爱对她来说等于欢愉,没有其他。
但何丽和她不同。
何丽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孕育著生命根源的神秘力量;而我是一个迷途的撑篙人,迷失在急速的快感里。
几年后的夜里,我怔怔地躺在床上,确确实实地失眠,我忆起那件红色的洋装,洋装上的脸孔却是白惨惨地模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著,怎么也想不起她的脸的模样,我爬下床去找旧照片,找到压在箱子最底下的蓝色相簿,它在手中的重量轻得不切实际,翻到最后一页,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
她依旧穿著红色洋装站在中间,一群男同学围绕在旁欺身靠著她,我站在最远的角落,还被前面的同学遮到了半张脸。可是红色洋装上的脸怎么看也看不清楚?我努力地看了又看,除了我之外,照片里的所有人忽然全笑了起来。我吓的一身冷汗醒来,什么照片也没有,我依然躺在床上,却再也无法入睡。
我仍然不能明白为什么何丽决定跟著他时,给我一种从容就义般的伟大感。
回想那时的我是如此年少,年少到甚至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而以后,再也找不回来。
3 清清
几年之后的某一天,我一间酒吧遇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眼神如羽毛般的轻忽。
我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经历某种爱情的沧桑才会烙在眼中的。
她使我想起何丽,眉眼之间与何丽有几分神似。
但她不若何丽的丰腴,自有一番瘦骨嶙峋的美。
我马上对她产生了好感,有种前世今生的感觉。
而男人的所谓前世今生,只不过是那个女人,貌似母亲年轻的时候,或者是神似前前前女友,亦或者是宛如某个暗恋过的女子的身影。
而我之所以如此渴望获得她的注意,也正是因为上述所说的种种。
她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应该还在念书吧!一个年轻斯文的长相中等男子站在她的身边,但是与其说他斯文,不如说他秀气得有些过分。
那年轻的女人说著说著有些激动,那男子拍著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她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清清”。
深如焦糖玛琪朵咖啡的昏暗,甜腻地将她团团围住。
她有一头长长的乌亮直发。
长的直发,对我来说是一种诱惑。
长发在雪白的胴体中流泻,越过纤细的腰,在股沟间垂落,是种心荡神驰的情调。
我每次看见长发的女人就无法摒除这样的幻想。
这样的幻想此刻又蛊惑著我,在我心中蠢动。
终于我在那斯文男子去洗手间的空档,前去搭讪,最后将她带离酒吧。
我将她带到离酒吧最近的一间Motel,她毫无异议的跟著我进去。
严格说起来,她是完全不在乎地,跟著我走。
我和她造爱,她却忽然伏在我身上痛哭失声。
她哭得声失力竭。
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问。
去酒吧的人,不是为了寻欢,就是为了解闷。
每个人肚子里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秘密。
真正找陌生人倾吐心事的人不多,但性爱永远是最好的安慰剂。
人与人之间来去匆匆,谁也无须为谁背负沉重的心愁。
我点起了一根烟。
我用手拍著她的肩膀,她的泪水在我赤裸的肩头上奔泻。
几年后,我有时还会记起那个叫清清的女孩,丝丝缕缕的模糊缭绕在脑海,倒不是全然因为和她造爱到一半的戛然中断,而是她有一种和我相似的东西,某种混杂著热情与不安的情性。
4 嘉欣
汽车旅馆的招牌闪著暧昧绚丽的霓虹像我招手。
这肯定不是虚假,虚假跨越不了女人的罗衫。坦白地讲:我每次在对女人们说“爱”时,我自己完全相信,而且感动莫名。
我是高空走钢索的人,在虚悬的绳索上建构情爱。明知道很可能会摔死,却飘飘然地陶醉于别人仰视所发出的惊叹。
“你一定要这么花心吗?你已经有我了,还不够吗”Anna捶打著我的胸口。
“我就是这个样子。改不了了。”我耸耸肩。
啪。逃躲不掉地,亦或者是自己不想避闪地,一个清脆的耳光火辣辣地响在我的脸上。
“我、会、记、得、你、的。”Anna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嚼出来。
如果现在有一根扁担在她嘴里,肯定可以被她咬地稀烂。
我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气。
我倏然领悟到Anna、琳达、娜娜、美智、小瑜,还有那些记不得名字的女人们,她们要的并不是真相。
她甩头离开。
在用力摔上门之前,她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怨恨在她湿濡眼中肆虐。
在门发出巨响的那一刻,我确信她是爱我的。
然后,我遇到了嘉欣。
嘉欣是个软心的女人。
她的柔软,我的手可以证明,我不曾触碰过比她更绵软的肌肤。
历经的女人愈多,心愈冷静。冷静地令我怀疑我将自己渗入虚构迷幻的楚门世界,人们透过萤幕的窗口向我窥视,而我卖力地激情演出。观众投来的笑声,是欣羡,或是姗笑,连观众自己也搞不清楚。
那些欲火烧起来,爆烈地没有一点力量,熊熊的火焰中,我看见何丽、美雪、Anna、小清雪白的胴体在艳红的火焰中,轻蔑地摆出各种撩人姿势,纠缠,回绕。火烧的愈狂野,姿态愈撩人,心愈疲惫。
我轻轻在嘉欣的脸颊啄了一下。
“你还没睡著。”她如梦乍醒地瞥了我一眼。
“你先睡吧!我在想些事情。”
她朦胧地点点头,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这一次不想急著走。
伟大的女人永远相信浪子终会回头。
即使嘉欣知道我的恶习难改,她依然深爱著我。
我终于觉得烦,想驻足片刻。
航行再久的船只,总要停泊靠岸。
我把戒子套在嘉欣的手指,在一片粉红色的玫瑰花海之中。
可能是累了,再好玩的游戏,玩久了也会觉得腻。而女人尝久了,发现也差不了很多。
◎有人问我:“‘一夜情对象’和‘老婆’有什么不同?容我叙述:
“一夜情”做得是“口碑”,冲锋陷阵时,其实同时也和她的前前…….前男人,角力,而且只有一次机会扳回优势。
对“老婆”做得是“服务”,偶尔阵前倒戈也无所谓,只要温馨接送情,永远不会忘记纪念日就可以。只是有时想临阵磨枪时,还得看看老婆大人的心情好不好。
又有人问我:“ 花心的男人到底会不会‘浪子回头’?”这问题的答案一点也不重要。反正,女人宁可相信,自己是让浪子停止猎艳的终极武器。
【第四个男人】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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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大陆工厂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我们传真过去的样品图案,没有注明规格,问我们是不是按照上次的大小?”麦可转过头来问我。
“我看一下,”我找出档案,对他说:“业务部那边给我的资料上面本来就没有特别注明,跟上次是同一家厂商,应该是跟上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