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那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着,模样娇俏可人。
「该怎么办不是我能做决定的。」无奈呵!连自由都不是她的,她还能怎么办?
古凝凝被殷捷安无奈的语气震住,她在殷捷安身上嗅到悲凄的味道,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说?」她不解的道。
深深地望着眼前着急的她,殷捷安误以为她是烦恼她的存在,遂投给她一抹安心的笑容。「你不用担心,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
「什么?」古凝凝傻傻的搞不清楚状况,直觉她好像越弄越糟。
「恭喜你了。」说完,殷捷安直接上楼,留下纳闷不已的古凝凝。
奇怪,聪明如她这会儿怎么听不出来殷捷安的意思?
恭喜……不会吧?她不会真以为她要和慕容沇结婚吧?
完了,她不会玩出问题来了吧?想起慕容沇离去时厉声交代她别坏他的事,顿时令她感到寒毛直竖。
不行,得赶快打包行李跑路,古凝凝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接冲回房间,打开衣橱将所有的衣物全扫进行李箱内,也不管现在是大半夜,提着行李便连夜逃命去。慌张的模样让警卫室的警卫误以为屋内出现洪水猛兽呢。
同一时间,殷捷安将房门关上后,故作坚强的假面具倏地卸下,霎时泪如雨下。
经过了漫长的等候,梦想终归是梦想,而她依旧还是她。只能说造化弄人,终究她与他还是有缘无份呵!
长久以来习惯了自我欺骗,日子一久差点连自己也被催眠,以为她是他的唯一,他的温柔只为她,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欺骗,一个让自己好过的谎言。
美丽的糖衣剥开后是丑露的真相,一个令她椎心刺痛、肝肠寸断,毫无未来的爱,是痴、是傻、是贪、是念,一切都无所谓了。
以往的自信、快乐、开心、全都是骗人的!如今她的戏已落幕,是该离开了,她告诉自己应该轻松除去一身的沉重,假装自己很快乐。
环住双臂,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很快乐……真的很快乐……然而她的脸上反映出的却不是愉悦,而是泪眼婆娑。
能怪谁?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谁教她自愿当人情妇,受轻藐也是应该的。
不再爱了,她不要再一个人苦苦地等待,不想继续待在他架设的囚笼里拼命地爱,她累了,为了一段毫无未来可言的爱情蹉跎,不值得啊!
当初的一意孤行换来两行清泪,一切都是自找的,半点也怨不得人,罢了,让一切化为尘土吧!
就当自己所爱非人,就此放手吧!
闭上眼,将身体往角落里缩去,让自己更加融入黑暗中,让痛继续啃蚀着……
夜幕低垂,星子稀稀疏疏地点缀在夜幕里,杰奥集团纽约总部顶楼,慕容沇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轻啜着,理都不理坐在沙发上不请自来的严毅斐。
「你这次来真的?」其实,光这趟台湾之行就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只是个例行的视察工作,没必要大老板亲自出马,所以他早就有预感事情不单纯,果真如他所料。
只是事情未免也太出人意表了吧?
「不信?等着炸弹炸死你吧!」慕容沇语气轻松地开起玩笑。
他……在说笑话吗?严毅斐看着他,好像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他认识的慕容沇,有点陌生,不过他喜欢他的改变。
「婚礼几时举行?」能掳获冰男不简单,对于这名神秘女子他可好奇的紧。
「一回台湾马上办。」他吞下一口酒,不疾不徐的道。
「这么快?」严毅斐惊愕之余不忘提醒他,「你不会忘了你还有未婚妻的事吧?」
「你觉得这能影响我吗?」浅笑一声,他立即推翻严毅斐所谓的障碍。
「是不能,但也得费一番工夫。」谁不知古庆山是有名的「爱面族」,都订婚三年还迟迟不完婚已经让他丢尽颜面,如今又要解除婚约,他不勃然大怒才怪。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不会有精神理这件事的。」慕容沇双眸闪过一抹精光,深不可测的表情隐约透着一股阴森,嘴角牵起一弯似笑非笑的弧度。
见他又恢复到他所认识的慕容沇,他知道有人要倒大楣了,也不问到底是什么事,反正结局不会太和平就是了。
「既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我也用不着担心,恭喜你了。」身旁的好友一一寻得终生伴侣,唯独他爱不得终,一丝苦涩顿时袭上心头。
严毅斐的失意慕容沇了然于心,却也无能为力。爱上小自己十岁的女孩,而且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注定要不得善终。
「谢谢!」
不让自己的愁绪影响慕容沇难得的好心情,他强装笑容道:「今晚就让我们不醉不归。」他举起酒杯率先饮下,想藉此冲淡满心的思念。
了解严毅斐只是想藉酒抒发愁绪,他也不阻止,陪着他消愁。未遇到殷捷安前他无法体会不能得其所爱的痛苦,如今他能深刻的感受到,所以他了解他的苦。
爱,可以蚀人骨,亦可令人重生,没有走过一遭的人无法尝得个中滋味。
醉瘫在沙发上的人便是最好的例子。
透过夜幕,眼光落在海的另一头,想像他心中的天使安详的睡姿,满足爬上脸庞。
以为今生就这样了,不料却遇见了她,让他贫乏的心顿时丰富起来,也因为有她,他才觉得自己有活着的真实感,感谢上天给他最美的发现。
殷捷安失踪了!
大厅内一片死寂,弥漫着一股森冷的氛围。当郝天奎赶到时,也被厅里所散发出来的冷空气给吓了一跳。
乖乖!有多久不曾见慕容沇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这些手下们到底捅了什么楼子,居然能令喜怒不形于色的慕容沇怒气冲天?
有意思!
大厅中央,慕容沇一身黑色休闲服,背对着一干安检人员,即使是背影也有着无限的压迫感,难怪众人在十二月天里个个冷汗直冒,就连他多少也受到影响哩!
「给我一个理由。」冷冷的声音由他口中传来,不带丝毫情绪。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站在最靠近慕容沇身边的男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十二月六日半夜,古小姐匆匆忙忙提着行李离开,我们也觉得奇怪,遂入屋内察视,那时殷小姐已就寝。隔日,殷小姐照往常一样在八点十五分由司机送至公司上班,一切无任何异常。」颤巍巍的报告,众人压根儿不清楚殷捷安人上哪儿去了?
高大的身躯缓缓转了过来,寒冽的目光让那俊美的脸庞散发着死神般的肃杀气围。
所有的安检人员顿时冷汗淋漓,不由自主的倒退数步,有的人甚至连牙齿都喀喀作响。
无人敢开口,那冷冽如冰的目光,比严刑拷打更教人难受。
郝天奎看着自己的手下让慕容沇一个眼神就吓到面无血色,不由得吁了口气,这些人可都是菁英份子呐,慕容沇光一个眼神就可以置他们于死地,他当商人还真有点浪费。
一般人都不知道,慕容沇真正愤怒的时候,是不会吼人的,他的怒意,会让人不寒而栗,别说靠近了,就连看他一眼,都需要鼓足全部的勇气。
毕竟要见到慕容沇真正发怒是何等的不容易,在商场上他只要抿着嘴角冷笑几声,周围的人早就吓破胆,根本不用等到他怒火沸腾就弃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