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期待呢!
才想着,他便从她倏然睁大的眼眸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呵呵!她樱唇微张,表情呆愣的模样,使得他不悦的情绪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愉悦地上扬。
很好,从她震惊的模样,他知道她记得他的。
暗抽口气,眼眸因过度惊骇、不可置信地睁大,殷捷安彷若看见怪物似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看。
我的老天爷呀!
眼前的男人对殷捷安来说有如洪水猛兽。
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用力眨眨眼,彷佛这么做能将眼前不该出现的男人给眨不见,不过看来她是白费力气了,因为那个男人还是完好无缺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唉,这小妮子到底在做什么呀?他故意装出酷酷的表情,几乎快要被她脸上生动的表情给逗笑!
稳住、稳住,莫要被他吓住。殷捷安抬头挺胸,勇敢地直视眼前的男人,但即使在她做了心理建设,依旧因接触到他阴鸷的目光而震退好几步,双脚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差点因为无法支撑而跌坐在地。
事已至此,她只好咬着牙,硬是不许自己示弱,灭了气势。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他是总公司派来的代理人?不对呀,方才在电话中,骆心宇明明告诉她代理人是总裁本人,不是吗?那他是谁?
为求确定,殷捷安再次鼓起勇气望向他,不期然地看见他眼眸中所绽出的轻藐目光,她委屈的双眼泛红。
慕容沇满意他所制造的效果,可为什么看见她无助害怕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不是说好也要让她尝尝这三年来他所受的煎熬?不能因她的柔弱就放了她,绝不能。
慕容沇一再告诫自己不能一时心软而忘了她给过的伤害,现在不行。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地往她所在处移动。
殷捷安见他朝她的方向走来,害怕的节节后退,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后背抵上落地窗,方知自己已无路可退。
她像只待宰的羔羊,就等着猎人付诸行动。
慕容沇知道她害怕,仍旧硬着心肠朝她逼近,直到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中。
望着三年来始终缠着他的美丽容颜,无论他怎么摒除,甚至发泄似的找不同女人欢爱,依旧无法将她自心中抹去,而且越想除去,她就越清晰,这样的情形使他受尽煎熬。
所以他必须也让她亲身体验他的痛苦,而他事后会对她有所补偿,用他的爱。
不管她接不接受?愿不愿意?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她注定要跟他纠缠在一起。况且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一笔陈年旧帐未清呢!
我的妈呀!她都快被他吓死了,他干嘛笑得阴恻恻的,一脸诡异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笑,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拜托!可不可以别再笑了,她觉得他不笑时比笑时亲切哩!
唉!都什么节骨眼了,她还有心情管他亲不亲切的问题?死到临头犹不自知,佩服!
赶紧找回自己的思绪,她应该想个对策才是上策,不然再这样继续下去,她死于心脏衰竭的机率很大。
「怎么,你不会是忘了我吧?」满意他的出现对她所造成的反应,但还是不够。
看着愣在原地开不了口的殷捷安,慕容沇不以为意地继续说:「不会是太高兴见着我而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吧!」靠着她的耳朵戏谑地吹着气,清楚的听见她倒抽口气。他愉悦地轻笑,逗她的感觉真好玩。
这个恶魔!明知道她怕死他了,还故意整她。
喝!他什么时候把头靠在她颈上的?怎么都没意识到他的举动,真是太大意了。
此时的慕容沇像极了一头出了栅栏的猛狮,一个不注意便会教他给生剥活吞,死无全尸哪,她可不想提供自己当餐点让他食用。
他的笑声比方才悦耳,但还是让她头皮发麻寒毛直竖。她的幸运天使果然又弃她而逃,看来她只好自求多福了。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谁教她睡了人家一夜,走时又顺手带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支票,既然被人家活逮,现在只好悉听尊便。
其实她是喜欢他的,打从他救了险些丧命车轮下的她时,她就芳心暗许了。只是碍于当时父亲欠下赌债急于偿还,不得已才带走那张支票。
而在她解决了父亲的债务后,当天她曾赶回他下榻的饭店,想求他的谅解,不料他早就离去,向饭店客服部打听有关他的下落,饭店的人告诉她不得泄漏客人的资料。而后,她便不再有他的任何只字片语。
今日戏剧性的重逢,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才会显得慌乱、呆愣。
殷捷安只能睁着一双大眼,努力平抚心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抬头直视着他。
「你想怎样?」声音有些沙哑。既然逃不开,她只好硬着头皮询问。
他到底是什么人?除了猜测他应该是公司的同仁而且职位不低外,她对他一无所知。
「过来。」他一声命令,打断了她的思绪。
虽然听见他下的命令,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双脚仍是不听使唤地滞留原地。
他又是何时退离她身边的?刚刚才在她耳朵边吹气,现在却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他是怎么办到的?这男人敏捷的行动力教人感到害怕。
见她对自己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慕容沇冷凝的脸对准她,一双锐利似鹰的黑眸牢牢锁住她美丽的脸庞,虽然面无表情,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愠意。他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要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
老实说,她也不是故意不做任何反应,实在是因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太过于慑人,所以总会让她不知所措,无助地扭绞双手。
她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迈开脚步,慢慢地朝慕容沇所坐的方向前进,虽然她的身体仍因恐惧而颤抖着,但她硬咬着下唇,试着在他面前保持镇定,一直等到她走到他的面前,慕容沇才满意的扬起一抹不太明显的微笑。倏地拉下她,让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轻触她细滑柔嫩的脸庞。
他似鹰般的双眸紧盯着她的眼,双手则以缓慢的速度轻抚过她精致的五官,似品尝又好像在欣赏,在指尖感受时,亦在脑中搜寻对她的记忆,她还是和三年前那晚一样令他爱不释手。
在慕容沇似挑逗的抚摸下,殷捷安只觉得全身莫名一阵酥麻,好像她身体内所有的感官都因他的爱抚而清醒过来。不!她听见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说着,不应该是这样的。
殷捷安咬紧下唇,强迫自己逃离那令人目眩神迷的感官刺激,一双美丽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瞪向他冷凝的眼。
接触到她的视线,慕容沇停下手中的爱抚,随即,他缓缓地自喉间逸出笑意。
「很好。」
笑意不断地在他的脸上扩张,原本他还在想,眼前的女人究竟有何魔力,才会如此深深吸引着他,使他三年来无法遗忘?在这双瞪视着他的美丽黑眸中,他似乎找到答案了。
眼睛是一个人的灵魂之窗,在殷捷安的灵魂之窗里,他看到了她对生命的坚定及不妥协,所以才会让他在初见面之时,就采下这朵空谷幽兰。
事隔三年后的今天再见,她曾经拥有的特质亦未改变,自那晚的交通事故、意外的邂逅后,他就已暗下决定,若下次相遇时,定不可能再放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