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段昂的回答挺懒的,表明他对此事的态度——他没兴趣。
“昂,如果你有什么苦衷的话,说出来大家也好商量嘛!”一直静默的阿勋也开口了。
“我没兴趣。”段昂还是简短的那句话,“如果你们真的想签约的话我也不反对,我退出。”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开玩笑。
“你……”方若琮瞪大眼睛看他,一脸的不敢相信,“你明知道自己是团里的灵魂人物,少说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歌迷是冲着你来的,现在你竟然说这种话。”
“那你们至少还有三分之二的歌迷在。”段昂的回答会气死人。
BART一言不发地走至段昂面前,抽走他的吉他,“你想打架吗?”
方若琮急急地扯住BART,“BART,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就行了。”开玩笑,他可不想看到火爆场面,尤其他们除了实力之外,脸也是他们非常重要的吃饭家伙,挂彩可就难看了。
“如果你想,我可以奉陪。”段昂站起来,室内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似乎是一触即发。
方若琮与阿勋一人拉一个,生怕他们演出全武行,“你们两个不要这样子,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气头上的两人似乎是啥话也听不进去,火仍是旺旺地烧着,“到外面解决。”段昂甩开方若琮,率先走了出去。这里太窄了,拳脚难以舒展。
拦不住他们的方若琮与阿勋不知如何是好,考虑是否该拿椅子劈昏他们,“你们两个是打算让歌迷们看笑话是不是?”这一打下去,他们的形象可就大大的毁了。
“反正都要拆伙了,还怕什么!”呷了一口,BART也跟了出去。
段昂才走出休息室门口,要到外面去发泄这一阵子里所积的火气、怨气、怒气加妒气时,就被聂行风给拦了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段昂讥诮地睨聂行风一眼,怎么,是来看他笑话的吗?他甩开聂行风的于,“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地说完便绕过聂行风笔直往外面走去。
聂行风又移动身体挡在他面前,“我有话跟你说。”他很坚持。
段昂的固执程度也不输他,话都不吭一声,一脸的“懒得理你”,又要绕过他向外走去。
后面跟上来的方若玲等人则干脆停下来看好戏,旷世奇景那,冰块对冰块,看有哪一块会先破,连BART也收起火气,一脸的兴致盎然。
聂行风又挡在他面前,“你为什么不签约?”他这人真别扭,明明是自己的兴趣,还死装清高不肯出唱片,真虚伪。
见他秉持着锲而不舍的精神,段昂停下脚步,一脸“干你屁事”的表情,“你管得太多了吧!”
“你怕义父知道?”聂行风开门见山地问,这大概是所有问题的症结了。
段昂瞪着墙壁不吭气,他不想看聂行风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哈!”聂行风笑得极为不屑,“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吗?义父一知道你在哪里跳会去抓你回来吗?你少自以为是了。”他的语气很鄙视,几乎所有的正常人听到郁会发火,像后面那几个,就已经屏气在等待段昂的反应了。
段昂是很想发火,而且很想扁人,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一脸冷然,“你吃饱了兀闲就去多杀几个人,少来烦我。”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我没你那么没出息。”聂行风冷眼看着他,脸上的鄙视还不打算收起,“我会帮你跟义父说的,更何况义父恐怕也不会去在意你这个鸡毛小事,你没出息的职业可以干得很安心。”
究竟是谁在自以为是。段昂不屑地道:“你以为我会感谢你?”
“你以为我希罕?”甚无兴趣地回了句,聂行风转身往外头走去,并抛了句话给方若琮他们三人,“你们可以去将合约签一签,如果他要退出的话就让他走,反正留着他这种胆小鬼对你们也无济于事。”
如果他这么激再没效的话,那他也没办法了,要他好言好语去对段昂说话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段昂也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他软言软语的,怕不被段昂笑翻了才怪,这种事他才不干!
竟然说他是个胆小鬼!瞪着聂行风的背影,段昂气得咬牙切齿,真想冲上去与他大拚个三十回合,但终究是忍了下来,他不是听不出聂行风话后的真意,只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自己如此容易被看透,尤其还是被他,不甘心他笑得如此笃定,仿佛自己一定会照他所说的去做,但……哎!段昂不得不承认,聂行风对了。
“如何,还想退出吗?”方若琮笑着搭上段昂的肩。
段昂此时陷入两难的矛盾中,如果他不退出,就等于走入聂行风的预料中;如果他退出的话,又像在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是个连自己梦想都不敢去追求的人。
哎!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宰了聂行风才是上上之策,这样一来他作什么决定都没人会嘲讽他了。
“很好。”方若琮很满意段昂的沉默,通常他的沉默就是表示他的决定与他们是—致的,否则他会出声反对,“LS由此时起,正式朝大报幕迈进。”
段昂真的很想反对,可是,大势已去,他只有接受的份。
“那……我们的架还要继续吗?”Bart也搭上他的肩,笑得也挺开怀的。
段昂默默地看着Bart一会,举起手赏了他一拳,此时的自己很需要发泄,谁教他要送上门来,只好对不起他了。
脾气堪称火爆的Bart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拳,顿时一场惊天动地的架在走道间展开,两个人都尽情地挥拳,打得不亦乐乎,压根不去管场地大不大,反正打得到人就好。
方若琮与阿勋也因要劝和而惨糟多次不长眼之拳的波及,被痛殴了好几下,想必明天四个人脸上有好几种颜色是必然的了。
第七章
时央放松自己坐进沙发里,很自然地拿起电视遥控器转着,荧幕在七十多台的频道问跳来跳去,这个文明的产物,在现代人忙碌的生活里,倒也尽职地扮演着极佳的休闲角色。
最后,他将频道停在某个新闻台上,那很显然是一段人物专访,而被访问的那人则是个早就不该在人世的人。
盯着荧幕,时央犀利精明的双眼已蒙上怒气,胸口的火气愈烧愈旺,东石和那个老家伙怎么还在?行风究竟是在做什么?离接受委托已过一个多月了,他是想自砸招牌不成?
关掉电视,时央起身往桌子走去,坐在桌前沉思着,桌上散落的,是有关于聂行风这阵子行踪的报告。
这些报告的搜集并不容易,在自己严格的训练之下,聂行风那孩子的警觉性相当强,根本无法监视或跟踪,能搜集到这些除了自己派出的是最优良的人之外,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被外力分散了注意力,否则恐怕会造成他们父子间的嫌隙,他平时对自己恭敬虽恭敬,却绝对排斥自己干涉他。
拿起—张照片端详着,时央眼中露出不满,那是在一家PUB门口拍到的,行风与一名女子状似亲密地走出来。
时央认得她,就是她救了行风,他想,原本对救命恩人和颜悦色一点,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行风显然是过了头,杀手必须要无情,为何他还是犯了忌?更何况他住在那女人家也一个多月了,如果说是要养伤也该好了,而他还是流连不舍离去,竟因此荒废了任务,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