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麒睨了眼那个始终状况外的女人,终于知道外界为何总说尚家的人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逻辑。
“你这么随随便便找个男人生孩子,不算荒唐吗?”
“谁说我是随便找的?这是经过电脑精密分析比对之后,证明你跟我是最远配的组合。”
“电脑!?你就完全相信电脑?难道说只要是电脑选出来的,你就照收不误?这么重大的事情,你难道不用考虑个人的意愿?”
“我当然考虑过了,就因为我愿意,所以才过来找你啊!”
“你愿意?为什么?就因为电脑说我适合吗?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她快速回答之后,马上自觉遗漏什么,赶紧补充一句:“但不包括你拒绝我的时候,那一副欠扁的样子,让人看了很讨厌。”
“你……”她这是示爱还是挑战?他哼笑:“OK,你对我只是喜欢而不是爱。我以为一个女人会希望找到真心相爱的男人,再来谈生孩子的事情,不是吗?”
“严格来说,你说的都算对。不过,那是在一般的情况来说,但,一般不代表就会是最好的。谁能保证相爱以后再来生孩子,就一定没问题?”
“你讲完了?”他端着茶,大口喝着。
“嗯。”她比了个“请指教”手势。
“现在换我来说了。”他干脆俐落地说:“第一、我不想结婚,所以不用担心失婚的问题:第二、我更没想过要生孩子,所以下一代的问题也不想考虑:第三、就算我要生个孩子也会找个自己所爱的女人,而不会是你,田为我不、爱、你!你听明白了吗?”
一口气将话说完的古天麒,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爽!只是……感觉久久没有回应的他,看向她马上整个人呆愣住。
“听是听明白了,可足你说得太快,来不及记录啊……”她抱怨着。
Oh!Shit!走回办公桌的他,只想按下内键,请秘书送客!
只是……把人给送走,就没问题了吗?
临走前,尚契很慎重的给了答覆:“关于你刚才提出的几个问题,为了表示诚意,我还是会把这些问题带回去好好研究看看,也许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不,不用再研究了,只要她别再出现,一切都没问题的……这是古天麒心里最大的期望,只可惜,这样的期望,老天爷并没有听进耳里……
* * *
几天之后,尚契再度出现了。
“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好看吗?”这次的她身着暗灰色的套装,挽着发髻,还戴着一副厚框眼镜,说起话来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失去女人昧的女人,是最可悲的。”他撇嘴,丢出很无情的一句话。不过,他很快就梭悔自己说错话了,他应该干脆用一句“好看”来打发她,那么,他的办公室也就不会沦为她密集展示服装的秀场。
接下来的几天,绸缎礼服、水手服……最后连骑马装、护士装都出笼了!
“林秘书,从现在开始,尚小姐的求见一律谢绝。”这是他最后的办法。
下了最后通牒之后,日子倒也平静了几天,但,也只是几天而己。
很快地,他发现自己总是会很“巧合”地遇见她,比如在他固定吃中饭的餐厅,甚至是喝下午茶的地点等等。
好吧!那么改变习惯如何?他决定开始更换用餐地点。
但,避开这些巧合的邂逅之后,接踵而来的,却是接二连三的意外事故——她的车子总会在他公司附近抛锚或者被拖吊,而她也总是身无分文,要不就是手机没电……等等,而他,便理所当然成了她求援的对象。
刚开始,古天麒仍会适度给予支援,如借个电话、零钱等等,但这一来就没完没了,因为有借有还,她总可以找到各种理由,在公司大摇大摆出没。
古天麒不是傻瓜,当然识破她的伎俩,最后他决定不再搭理她任何要求,看她还能玩到几时!他暗忖着。
第三章
“不行了……这下子真的完蛋了……”尚契打了个饱嗝,继续倒酒,继续呻吟。
“情况是有点不妙。唉……想不到副所长费尽心思去改变造型,还是没办法引起那家伙的注意!”回应甲。
“是啊!真是白费功夫。不知道是那个男人有毛病,还是咱们副所长的魅力有问题?”回应乙。
“当然是他有毛病!”尚契拍桌子嘶吼。
她为了征服他,可是抱定“三不原则”——不罢手、不要脸、不要命:可他呢?却还了她“三没有”的讯息——没有胃口、没有回应、没有良心!
“这个男人真的超没良心的!就算我假装不是找他的,但是他心里也该有数,见面了好歹打声招呼嘛!可是他居然……”居然让她好几次打招呼到一半的手势和笑容,就那么面对他的背影,僵在半空中!
愈想愈伤心的尚契,再度喝光杯底的酒,然后往桌上一趴,就这么断断续续地唱起歌来:“……一时贪着阿君仔美,痴情目啁搁眯眯……二更过了月斜西,想阮那会命这歹,花开全望阿君仔采,无疑侥幸不应该……”
倏地,一阵劈里啪啦的脚步声传来,其中还夹带几声尖声叫嚷—“卖搁靠啁啦!谁啁?就不能哭得好听一点吗?”
哭!?尚契醉意醺醺的眼睛立刻冒火。“谁说我在哭了?我在唱歌!唱“三声无奈”!死阿迈,不懂台语歌就不要乱说,害我唱到一半。”
才一半吗?她还要继续唱!?
“唉……”
“唉唉……”
“唉唉唉……”
“三声无奈”整首歌已经写在所有人的脸上。
“副所长你就别再伤心了,要不就放弃,要就想辩法,光是喝酒唱歌是没有用的。”终于有正义人士出声了。
“是啊、是啊,别再唱了。”附和的声音特别响亮。
“就是说嘛!只是受一点打击而已,不是有一句话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死人——”
“斯人。”忙着矫正发音的尚契眯着眼,沉声道:“我开始怀疑那封情书就是你写的?”
“呃……反正都是过去发生的事了,谈这个一点帮助也没有,”那名亲爱同仁很快接口说:“我觉得副所长不应该这么轻易被击倒,就算要放弃,也要找出真正问题出在哪儿才对。”
“嗯……”这话显然有了效果,只见尚契频频颔首,一副深思的模样。
“很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最后,她来个拍案定识。
“真的?怎么做?”大夥儿关心不已。
“刚刚的话说得没错,就算是要放弃也要找出失败的原因!所以我决定改变策略,化明为暗!”
怎么个暗法?大夥儿还没问出口,那张美丽脸孔已经充满噬血的冲动。
“副所长,我来帮你倒酒。”
“对,酒还没喝完呢!”
“是啊、是啊,要喝就喝得痛快些。”最好是醉卧不起。
听说半醉半醒才是最容易做错事的危险期,这是研究所内最新研究的议题。
* * *
怪只怪尚契的酒量太好,所以,在喝尽所有酒之后,虽然视茫茫、脑昏昏的酒精后遗症有点令人伤脑筋,但,她还能行动自如,顺利跟监成功。
瞧,这会儿她不是全看得一清二楚?
公园里假山一隅,姓古的那家伙正跟另个女人交谈,而且还一副相当专心的样子,所以丝毫没有留意到躲在草丛里的她。
女人!?那个正逐渐靠近他身旁的女人,莫非就是他的“真命王妃”?这不会就是她失败的原因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