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念我才会背。”他嘟嘟嘴,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本想不理他,不过瞧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终于教她放弃地翻翻白眼。“我只念一次,没听到自己负责”
她低头认真念着英文单字,没看见他好是幸福的笑容,当然也没发现他的课文里挤着满满的笔记,更不知道他是因为叛逆才故意考那种烂成绩回家,其实他早已将每堂课文的内容读得滚瓜烂熟,只是不愿让人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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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排行榜底下,所以人都惊讶地看着这次段考的排行名单,无法置信二年级的榜首竟是Z班的秦方洛。这是自创校以来的破天荒,以前从没有一次校内考试的榜首,是让A班以外
的学生拿走的!
其实早在名单公布前,校长便紧张地召来所有监考老师,问他们是否有专心监考,甚至摆明问说秦方洛是不是因为作弊才考那样的成绩。但众老师一致都皱着眉头否认,却也在心里怀疑自己那天是否没善尽监考之责,才会发生这种乌龙事件。但校方在苦无证据之下,不得已还是公布了这个名单。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全校,几个班上有名的广播嘴立刻前来报告这天大的消息。
“方榆,二年级的那个秦方洛考第一名耶!”
“他每天跑到图书馆缠你,真的缠得痛改前非而发奋图强了。”
“唉,方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教也要先教我们如何考第一名,怎么这么“好康”的事先给二年级的那个小流氓?”
几个号称三姑六婆的女生在她耳边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直到齐方榆抬起头赏了她们一记冷眼后,现场骤然变得鸦雀无声。
原本懒得理她们,若不是她们吵得让她看不下书,她也不会以冷光封住她们的嘴。
见齐方榆那副“关你啥事”的冷漠表情,好事的女生突然觉得气氛很尴尬,于是耸耸肩悻悻然地解散,不敢再叨扰班上这个有名的冰山美人。
在三姑六婆大肆宣传之前,她已从别人的窃窃私语里略听一二,不可讳言她确实有些惊讶,凭秦方洛打混摸鱼兼打瞌睡的上课方式,实难想像榜首这样的字眼会冠在他头上。
上课钟响,在班代的喝令下,没有人敢造次出声,等待中的地理老师没出现,反倒跑来一个低年级的小男生,问明班代是谁之后,轻声在他耳边低语。
“地理老师突然有事请假,这一堂课改为自习。”班代在传话的学弟走后,站到讲台上宣布。
多数人没有异议地拿出书本温习,只有少数人悄悄交头接耳,继续宣传方才的八卦新闻。
齐方榆反倒收起课本背起书包,走到班代面前丢下一句:“我先下课了。”
在班代还来不及开口问明理由之前,她便迳自走向教室后门,任凭一脸想怒却不敢发火的班代在身后懊恼地目送她离开。唉,他也不敢招惹这个全校有名的超级冰山。
上了一整天的课下来,学生的心总在第八堂课时开始涣散,齐方榆离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累了,而是今天正好要回家一趟,反正老师请假,索性先行离开。
资优生就是有这个好处,即使不是正常的下课时间,警卫伯伯问也不问一声,亲切点头招呼后电动大门便为她开启,还频频叮嘱她过马路要小心。
齐方榆回他一个感谢的微笑,转身往南走,才刚走过学校围墙转角,突然一团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重重地撞击她稍嫌单薄的身子。
“哎哟!”被压的人还没吭声,肇事者倒先哀天叫地起来。
齐方榆忿怒地推开对方的身躯,虽然很生气却不打算找对方理论,她才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爬墙跷课的学生身上。连撞倒她的对方是谁都懒得知道,齐方榆拍拍屁股想走人,不意料一只温热大掌倏地抓住她转身摇摆的手,熟悉不过的声音同时间传达到她的耳朵里--
“小榆,拉我一把吧!”
齐方榆惊愕地低头,瞧见那张猛对她傻笑的脸蛋果然就是秦方洛。
“你不上课跑出来做什么?”她可以冷漠得不管别人的闲事,却无法坐视他的跷课行为。
“找你。”他藉用她手腕力道,屁股俐落地跳离地面。
瞧他说得多冠冕堂皇,明明就是跷课,还敢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找我得从校内翻墙到校外吗?”
“你是资优的模范生,出入校园当然容易,像我这样的坏学
生,警卫老大才不会轻易开门让我出来,所以我只好学梁上君子喽!”
因为经常打架,身上偶尔会挂点小伤,手掌上也长满了茧和疤痕,握着她的手腕才发现竟是如此纤细,柔软细致的肌肤、温热滑嫩的触感,教他舍不得放开手。
齐方榆毫不客气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明白除非他肯放手,否则凭她的力道绝赢不了他,她便不再浪费时间跟他硬拼,索性就任由他这样握着。“现在找到我,你可以回去上课了。”
“不行,我好不容易溜出来,才不想回去上课。而且我想请客,好答谢你的恩惠。”他的手掌悄悄从她的手腕溜到她的手心,得寸进尺地握住她如白玉般精巧的柔荑,在说话的当儿,还故意勾起食指逗弄着她的掌心,好是欢心。
“我没给你什么恩惠,你也没有必要请客,现在我要离开,请你马上放开手。”谁不知道他说的恩惠就是考上榜首一事,不过她才不想自投罗网掉入他的陷阱。
“考了第一名,你也该给人家一点奖励吧!不过这都归功于小榆的耳提面命,所以我打算好好请你吃一餐,当作最诚意的感谢。”他唱作俱佳地说。
“考第一名是你家的事,跟我无关。”她根本不领情。
秦方洛突然皱起眉头:“小榆该不会跟他们一样怀疑我作弊,所以不肯让我请你吃大餐吧?”
“你以为大家会相信你的榜首,是凭你实力得来的吗?”齐方榆很不客气地问。
秦方洛倒很客气地回答:“只要小榆相信我,其他人要怎么想都无所谓。而且你放心,这顿饭我绝对请得理所当然、问心无愧。”
瞧他说得那么诚挚,她差点都想相信他的话了,不过一想到凭他过去的表现想考榜首,那根本是天方夜谭的事。“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跟我无关,想当散财童子找别人去。”
“不行,你难得出校门,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我一定要请你。”
“我如果坚持说不呢?”
“那我就这样一直不放手,直到你点头答应为止。”他又开始耍起赖皮的方法。
“随你。”她卯上他了,就不相信自己甩不掉这个讨厌鬼。
于是齐方榆走前面,秦方洛走后面,两人的手还是牵着,一起过马路、一起等红绿灯,不明了的人还以为是小情侣俩在闹别扭,才会一个板着脸、一个耍宝似的拼命逗着前方人笑。
还真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齐方榆气呼呼地带着他走了好远一段路,最后走进市区的麦当劳,站在柜台前点了两杯可乐、一份薯条。
“小姐,一共是八十元。”工读生亲切地微笑。
面无表情的齐方榆回头瞧他一眼:“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