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洛的字字句句都传进她脑海里,也一点一滴侵蚀着她顽固的城墙,就像当年纵使讨厌他却还是为他而心神不宁,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仍紧紧地牵扯着她的思绪,让她想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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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没给他答案,或许是因为萱萱的关系,不管她的决定是什么,她都必须考虑到萱萱。曾经她也是没有母亲的孩子,她能了解没有母亲在身边的痛苦,如果萱萱确实是她的孩子,她希望为萱萱做最好的安排。
和秦方洛复合吧!这几天的思绪几乎被这声音淹没。
夏仲希甚至比秦方洛还有诚意,一天到晚打电话来关心,也劝她丢弃心里的矜持与成见,接受秦方洛的追求。
他在追求她吗?他在美国不是还有雪莉?说不定他只是为了萱萱才回过头来找她?
思绪紊乱的结果造成她的胡思乱想,对这份迟来的感情感到彷徨与无助。如果就这样与他复合,那她当年的离开又算什么?难道只是自己的任性与固执才让彼此痛苦?
“副总,总裁夫人晚上的班机抵达台北,我已经安排人员去机场接她。”张倩怡有条不紊地一一述说今天的行程安排。
齐方榆这才回了神,仰起头看着她:“不,我亲自去机场,你让小王晚点下班。”
“副总,你不是要参加颜氏基金会的慈善晚会?魏先生说他会来接你。”张倩怡提醒。
“倩怡,我有让你安排今晚的宴会吗?”自从那天魏子军离去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碰面,老实说她几乎忘了他的存在;想起那天他离去前的不悦表情,她的头有点痛,这件事必须尽速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对不起,副总,我以为魏先生的安排你会同意。”张倩怡一脸歉意。欸,她真的愈来愈不懂上司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摆着人人称许的夏仲希不要,偏要选择花名在外的魏子军,订了婚之后却又对他冷言冷语,完全不像热恋中的男女,真是让人搞不憧。
“算了,你通知他我今天有事,不能参加今晚的慈善晚会。还有待会儿帮我请资讯室的黄主任过来一趟。”
张倩怡走后,黄政佑随即来报到。
“黄主任,那封邮件查得如何?”
“很抱歉,到目前为止还是无法还原,不过我已经私下请朋友帮忙,也许还有机会。”
“我知道了,还是麻烦你多费心。”
“这是应该的。”黄政佑推推厚重的黑框眼镜,行个礼之后才离开。
究竟是谁将机密泄漏给康城科技?才短短十天,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自从威尔抵达台湾之后,事情便接踵而来,从侵权案、秦方洛的出现,到发现萱萱可能是她的女儿,这一切来得急又快,让她毫无喘息的机会。像是经历了一场梦,只是不知梦何时才会醒?
碰地一声,办公室突然被闯入,惊扰了她的沉思。
魏子军鲁莽地闯进来,怒气冲冲地对跟在后头的秘书咆哮:“你出去,不关你的事!”
张倩怡将求助的眼神抛向齐方榆,齐方榆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离开,她赶紧掩门离去。
“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现在连该出席的宴会都不去,你教我怎么向颜委员交代?我已经答应他,你会出席今晚的慈善晚会,而且一定会给足面子买下起码十分之一的拍卖品,现在你说不去,谁来出那些钱?”
是呀!多好笑,她仿佛是魏子军的金主,那些充场面花大钱的地方,他花她的钱花得是那么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只为了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这交易似乎是不怎么明智。
怎能不从那愚蠢的念头清醒?魏子军是个无底洞,他会像吸血虫攀附在她的身上,直到吸干她才肯善罢甘休。
“既然你来了也好,这东西就还给你。”不理会他满嘴的抱怨,齐方榆从抽屉拿出一只蓝黑绒面的小盒子,搁在他的眼前。
不用多问,魏子军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因为那是他亲手挑的订婚钻戒。
“你要还我这个!你凭什么说还就还?我说过我不会解除婚约,你死了这条心吧。”
面对他的蛮横不讲理,齐方榆只是以冷漠的态度去对待。“我们真的不适合,何必耽误彼此呢?我也明白你的心情,这张支票代表我的歉意,希望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个普通朋友吧。”
魏子军从桌上拿起那张支票,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一怒之下便将支票撕得碎烂。
“区区几百万就想要我走路,齐方榆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你们伟棋集团有权有势,我们邑丰集团就没权没势吗?要是让外人知道你根本就是耍着我转,我魏子军还要不要在商场立足?”
这件事实在让她烦透了,为了让他放手,她只好做出最大的让步:“是我不对,所以你开个数,要多少钱才肯答应解除婚约?”
之所以如此忍气吞声,是因为不想让魏子军将事情闹大,她个人的声誉可置之度外,但公司的声誉可赔不起。
“要解除婚约可以,我要你伟棋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听说你手上的股份就超过百分之十,分一半给老公当作离婚赡养费也不为过。”这女人老将他男性尊严踩在脚下,与其让这女人老是骑在头上,不如捞点好处早点脱离苦海。
闻言,齐方榆冷冷一笑。“魏子军,你未免太抬爱自己,你以为自己有那个身价?”
“哼,我是没有那个身价,不过你这伟棋集团的独生女却有,若不想搞得身败名裂,我劝你还是乖乖答应吧!”
“魏子军,订婚在法律上根本不具效律,如果你以为我会让你予取予求,那么你就大错特错。除了刚刚那个数,多一毛我都不会给你,而且只限今天,出了这个大门再回头,我一毛也不会给。”
没想到魏子军竟狮子大开口,如此觊觎齐家的财产,纵使她非解除婚约不可,却不能姑息养奸,让他把贪心的胃口养大。
她说得够狠,魏子军听得也够明白,当然更足以激起他最大的怒意。他吼了声,一手将她擒住,恶狠狠地瞪着她:
“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这女人永远不知好歹!”
他像兽性大发的猛禽扑向齐方榆,将她压倒在桌上,先是毫不留情地动手掴向她的脸颊,并在她来不及发出惊声前以掌捂住她的嘴,接着野蛮地撕裂她的衬衫,以极度狂暴的姿态亲吻她的颈肩与胸前,像极了辣手摧花的淫贼。
被制服在强悍男性身躯底下的齐方榆惊骇莫名,她的嘴被对方牢牢地压住,根本喊不出声叫救命。倩怡就在外面,可是她完全听不到,老天,难道要让这暴徒得逞吗?一面反抗,一面想着脱困的办法,但魏子军的力道实在太大,她怎么推也推不动,眼看他的魔掌就要将她撕得半缕不剩,猛然而生的绝望使得眼泪不停地夺眶而出。
然而她的泪水却像魏子军的兴奋剂,他得意地狂笑,嘴里不停地咒骂:
“哭呀,臭婊子,你愈哭我愈兴奋,你没料到有今天吧?等老子待会儿要了你,你就会爱上老子了。不过可别哭哭啼啼要我负责,到时候还要看老子心情爽不爽,愿不愿娶你这残花败柳!”魏子军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孔,这才是他真正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