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旌?」看到他的脸,她更是怔住了,凌乱的头发闪着汗水的光芒,额头前垂下几绺刘海,更显得俊美而不羁,原来他……有这么好看的一面!
没发现她眼中的惊艳,邵更旌只一迳地提心吊胆,怕这个多情种会被别的女人给勾去,口气不自觉泄漏了紧张和不耐。
「不是告诉你别到前面来。」
「可是……」
「回房间去。」他命令,板起的面孔冷峻而刚硬,不由得教她怔了下。
待她离开后,他才松了口气,这儿每个女人都是情敌,防不胜防,累死他了!
盼盼不明白,为什么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展现这一面,带她来PUB却不准她看,既然如此,她只好偷溜到人群中。
混在这些女客群里总没问题了吧,既安全又能看个清楚。
她从不知道,旌旌还有这神秘的一面,盯着他丢酒瓶的特技,俊酷中带着潇洒,帅气中有着狂傲,不论女子们的尖叫声多疯狂,他总是不为所动,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偶尔勾着浅浅的酷笑,眼中闪着魔魅之光,带点冷峻却又不失放肆的神情,温柔地对每个女子献上一杯酒后,又快速排满空杯,展开另一种别出心裁 的特技。
她的胸口有着难以言喻的悸动,彷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样的他,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是她从未触碰过的一面。
「很帅吧?」一旁陌生的女子对她兴奋地开口,教她吓了一跳。
「大家……都好疯狂。」她怯怯地回应。
「要这样狂欢才棒呀!」说着,那名女子又向别人搭话去。
盼盼发现这里每个人都不分彼此,不管认不认识都会互相聊天或起哄,甚至拿着啤酒互干。
「来,干杯!咦?你怎么没酒?」适才那名女子又问,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儿人手一杯,没酒反而奇怪。「你第一次来对不对?」
「是、是的。」
「喂!有人没喝到酒哪!」女子突地大叫,简直吓坏了她,不仅如此,周围的人也跟着重复叫唤,像回音一般传至酒保那头。
「有人没喝酒?是谁这么不上道,给我带过来!」邵更旌冷峻的眸子扫了所有女子一眼,引来她们着迷的喝采,来到魔刹俱乐部没喝到酒就别想回去,在他一声令下,众人跟着起哄,将没喝到酒的人,排山倒海往前推。
「别、别推呀!」盼盼惊慌失措地阻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绝不能让旌旌看到自己。
在众人吆喝鼓动中,她恍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最后触到了邵更旌这座岩礁,而撞礁的船,后果可想而知,邵更旌的脸可说是黑到了极点。
「你……」此刻他的神情可以和黑面阎罗媲美。
「哈哈……大家……好热情喔!」」她在心中画着十字,为自己悲惨的下场而祷告。
再一次,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扛进后台里,不理会其它女子的惊讶和嫉妒的尖叫,当他发飙时,谁也阻止不了他。
「放我下来!」她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坏了。
然而他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对她的温柔却是无限的,即使在放她下来时,也小心地不伤到她。
被放在床上的盼盼,人还来不及坐起身,便立刻受困于他双臂中的天地里,而他,正板着严肃的面孔及凌厉的眸子怒瞪她。
「你要……干什么?」他眼中鸷猛的情感和身上浓烈的酒气教她害怕,然而心底某个小小角落,却又萌生一种期待。期待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此刻的他,实在俊酷得令她脸红心跳。
他想吻她吗?还是……有别的企图?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准到吧台去。」
「可是人家想看……」
「留下来或是回家去,你选一个。」
「留下来。」她很识相地回答,因为她不愿在这时离开他,她想待在他身边,不知哪来的渴望,她就是要待在他身边,如果他赶她走,那么她会哭的。
「想留下来就要听我的,否则不再宽容。」他说到做到,意思传达得很明白。
她用力地点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心底突生一股感伤,对于他没吻她而感到失望。
她到底是怎么了呀?不禁自问着,以往有旌旌陪在身边,她觉得理所当然,而今天,虽然只是一室之隔,她却有种寂寞之感,她想看看他的世界,欣赏他多变的一面,因为旌旌比她见过的任何女人都酷,他有强壮的力量、幽默的智慧,以及无人能及的温柔之吻,虽然他外貌是男人,但是她已经不介意了。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欣赏他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盼盼,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正巧经过的织星察觉了她的忧伤,放下了手边正忙的工作,走过来盯着盼盼的愁容,难不成她是太无聊而想哭?
盼盼将适才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似乎不能理解旌旌的举动,织星好心地劝着。「客人都是女人,她们是冲着酒保来的,如果酒保的女朋友在场会坏了她们的兴致。」
「可是我好想看着他,他这一面是我从没见过的,我只是想了解他而已。」
向来容易滥用同情心的织星,最看不过别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尤其盼盼一旦泪光闪烁,便会发出比一般人高出百倍的可怜马力,让织星立刻举手投降,决定告诉她另一个办法。
她偷偷带盼盼到另一头,这儿的角度正好可以窥见每位酒保,每当她想欣赏驭辰的表演时,便会待在这里痴痴地望着地,怎么看都好帅的。
「啊,真的看得到耶!」盼盼转忧为乐,很快的,一对美眸痴痴地专注在对面那头。
织星笑看她红扑扑的脸蛋。「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我到现在还是一样,每当看到他们这种狂野不羁的一面,还是不敢相信那么俊美的男人是我的男友,果真是群魔乱舞,怎能不受诱惑呢!」发现盼盼没回应,整个思绪全集中在吧台那一头,她笑着摇头,轻道:「你坐一下,我去厨房忙。」
盼盼目不转睛地着迷于旌旌优雅沉敛的一面,时而出人意表,时而挥洒风流,举手投足间的斯文,又蕴藏着狂狷的气息,毋需刻意要酷,便能轻易撩拨众女子的心海,转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引起的狂潮,汇聚而成惊涛骇浪,无人能幸免,甚至席卷了远在天边的她,随浪浮沉而去。
她没发现,对他的感情无意中已悄悄转换,甚至超越了「喜欢」,应该是老早就超越了,只不过她尚未自觉罢了。
他对其它女人的好,惹得她没安全感,会烦躁、会想哭,甚至会心痛。胸口的沉郁教她难受,生平第一次发现,旌旌并不完全属于她,因为,他对每个女人都那么温柔。
别人可以去吧台,唯独她不行,只能躲在这里巴巴地看着他和其它女人有说有笑,她不要!她想靠近他、想摸着他、想找出在他脸上唯独只对她特别的温柔眼神。
在众女子的期待中,邵更旌结束了一场特技表演,已然挥汗如雨的他,需要一大杯开水来解渴。当酒保难免会被客人灌酒,为了避免喝醉,每位酒保都备有两个酒瓶,一瓶装着真酒,一瓶则装了开水,若被灌了酒,便来个移花接木,不着痕迹地吐回装着真酒的瓶子里,看似喝酒,其实是把酒吐出,而装水的酒瓶,除了解 渴,主要是用来清清胃里的酒精浓度,藉此降低喝醉的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