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狂跳,抬眼瞥他,发现他专注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轻佻,负气的心很快平复。「噢!」她的额抵着他透着汗味的胸膛,真不知自己干么那么替他紧张,通常男女之间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是因为心底已存在了爱意。
她是爱上了他哪一点?难道只是被他俊美的外表迷惑?他像一杯浓醇的烈酒,而她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吗?
她真期待早点拿到信用卡,只要回台湾去,远离他,这一切就结束了,她不能迷失了自己!
「我陪你去用餐。」他没等她同意,大手交缠住她纤细的五指,粗糙的手心紧紧和她柔细的手心贴合,以极亲密的方式拉着她走向屋内。
她心慌地想抽回手,他索性将她扯到自己身侧,低声说:「别这样,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你没做错什么。」他沉柔的嗓音像一阵徐徐的风,教她的脑子一阵昏眩。
「我不该对一个担心我的女人表现得漫不在乎。」他俯下头说,唇几乎快贴住她的耳畔。
她乱了方寸,心颤着,她禁不起他的柔软言语侵扰,最后一道防线几乎失守。
「我只是……」她定住脚步,想说明自己对他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怀,他热热的唇竟俯低了下来!
向豪捷轻拂过她的唇,阻止她往下说,沙哑地低诉:「我喜欢你那么关心我。」
她浓重的呼吸着,痴望着他,彻底失控的心神一溜烟全被他占据,忘了刚刚到底要说什么。
「走吧!可人儿,吃过饭,我们一起去森林狩猎。」向豪捷淡笑,喜欢她的反应,他要她全然被他吸引,忘情地投进他的怀抱。
她失了魂似地被他牵引,不得不诚实的面对自己,她确实爱上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地,就这么被他魔鬼般的英俊收买了她最珍贵的一颗心,再也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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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八点,向豪捷骑马载她进森林,两条猎犬跟在身侧,在一座小湖泊旁他们下了马,他猎了飞翔中的野鸟,猎犬们立刻出动叼回猎物。
听见震天价响的枪声,柔逸一阵惊愕,看见鸟儿落地,她更是快吓傻了。「你这样杀生不好,那些鸟儿也许要回巢去喂哺雏鸟,你猎了它,雏鸟不就得饿肚子了?」她试着劝阻他。
「你怎么那么有想象力?」向豪捷不以为然,举起猎枪,瞄准水中刚飞来在水面上悠游的野鸳。
柔逸拾了一颗石子,使劲地扔向水中,野鸳受惊飞走,向豪捷的枪只射中了水面。
「你是来坏事的吗?」他放下猎枪,爱笑不笑地问她。
「我觉得太残忍了。」她心仪的人不该是这样。「你那么喜欢打猎,可以去网路上打虚拟游戏。」
「虚拟?我喜欢来真的。」他直盯着她,走向她,她怯怯地退到树下。他单臂抵着树干,困住她,低下头对她说:「你何不试试看,当一个真的猎人和玩网路游戏有什么差别?」他的口吻像撒旦那么轻柔,脸上的酷笑像醉人的毒药,把猎枪放进她的手中。
「不……」她触及枪柄,惊吓得想放开。
向豪捷将她从树下拉到自己身前,从她背后扣住她发颤的双手,令她握好枪杆。「瞄准你的目标,心想你要得到它,狩猎就这么简单。」
「如果……我要狩猎的不是动物……而是人呢?」她颤抖着,不知自己干么要说这话。
「是谁那么幸运?」他一震,浓眉压低了问。
「我胡说的……放开我,好吗?」她乞求。
「告诉我是谁?」她不会是想狩猎他吧?她有那个胆吗?他想。
「我暗恋的一个学长。」她眼一闭,随口说,以为他会放过她。
他看见她心虚的表情,眉一凛,黑眸变得深不见底,这小女人不只挑衅他,还说谎,他绝不轻饶她。「那你得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他嘲弄地低喃,双手大胆地落在她的胸口,缓缓向下移去……
她屏住气息,浑身的血液激动地窜流,猎枪从她手上跌落在草地上。「别这样……」
他双手定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旋即将她转身面对他,俯下头狂野地吻她,疯狂摸索她的身子,让她在他怀中颤抖,他有种惩罚般的快感。
她胆怯于他的吻、他的触碰,可是却无法阻止他,更克制不住自己身子里迸裂的快慰火花……她在渴望他。
「诚实地面对你自己,你想进入我的世界对吗?」他魔魅地问,大手袭进她的衣下。
「不……」她摇头,满眼是泪。
「为什么不敢说是?」他迷人的脸埋进她的发梢。
「你只是在玩弄我而已。」她说了真话,退缩到自己的角落。
他一怔,猛然被泼了一头冷水,滋味不太好受,但她确实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他放开她。
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这么说,表示他承认了!浑圆的泪,豆大地从她的眼眶中滚落,她从没被这么伤害过。
谁教她自作多情?只能怪自己笨,脑袋失灵,这世上并没有纯纯恋爱啊!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他不可能对恋爱这回事感兴趣。
向豪捷盯着她受伤且严重失落的模样,心头微微一震,他没见过女人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女人们对他多是奉承加殷勤,全是甘愿为他付出,当然分手时他不会让对方空手而回,通常会大方地回馈价值不菲的美钻,好聚好散是不变的原则。
老实说,他不懂她痛苦的表情代表什么?很想深究个明白。
「唷!我看到了什么?」忽然介入的马蹄声和高八度的惊叫声,彻底地打扰了他们。
来者是个一脸雀斑的少女,她骑着马,长发飞散,穿著紧身衣和马裤,手上拿着摄影机对着他们拍摄,嘴里嚷着:「表哥,一定是你欺侮她了。」
「淇儿,你别太过分了。」向豪捷大步走向侵入他领地的小表妹,抢下她手上的摄影机,不管她拍了什么画面,全部删除。
「你怎么这样啦!我只是借你的树林拍明天要交的摄影作业而已,又没拍到什么。」淇儿跳下马背,又叫又跺脚,伸手抢着。
柔逸乘乱脱逃,匆匆跑走。向豪捷回首,看到柔逸跑远的背影,不再理会淇儿,拾起地上的猎枪背在肩上,一跃上马很快追上她,倾身将她掳上马来,坐在自己身前。
「不要,不要再接近我了……」柔逸奋力挣扎。
「别乱动,我并不想你坠马。」他严肃地警告。
「就算跌下去,我也不想靠近你。」她不听,一定要远离他。忽然前行的马儿煞住脚步,她重心不稳,栽倒在他的胸膛上,若不是他搂紧地,她已失足坠马;但她并不感谢,而是幽怨地瞪着他,以为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什么事?」他昂起下颚,直视前方问。
柔逸惊诧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知冷面管家正从小径上走来。「大人,有个彩虹商业季刊的记者李宣宣求见。」冷面管家快步上前来说。
李宣宣竟跟到英国来了!柔逸心一悸,回过头,抬眼瞥着向豪捷,祈祷他如往常般的拒绝。
「说我不在。」他断然地说。
「是。」冷面管家即刻去执行命令。
柔逸悄悄地吁口气,心底感到有些安慰。
「你们这些记者,怎么这么烦?」向豪捷冷啐,搂着她仍没有松手,策动马儿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