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她的胸膛内好像充满了五彩缤纷的气球,她的心好像快飞起来了……
停!笨蛋晴子,妳在高兴什么啊?这恶棍随便哄妳两句,妳就又晕陶陶地上当了?
不行,不可以再重蹈覆辙了。
她别过脸,不准自己看那双会放电的魔瞳,咬牙道:「不要再说这些没有诚意的话了,你快滚!」
快走吧、快走吧!不然她……她又要弃械投降了!呜呜~~她不想这么没出息啊!
「我不走!」荻威用力按住她的肩头,炯亮黑瞳直直望入她的眼底,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森丘晴子,妳听好了,我很喜欢妳,也打算认真地追求妳。也许我以前很放荡不羁,玩过许多爱情游戏。不过,这一次不是玩游戏,我不跟心爱的女人玩游戏。我一直记得一幕很甜蜜的场景--摔落山谷后的凌晨,我在小木屋里醒来,当我看到妳正靠着我的胸膛昏睡时,一点儿都不觉得怪异,反而觉得好甜蜜、好温馨。那天早晨的气温很低,可我的身体却很热、很暖,我想,如果往后的数十年,都可以一醒来就看到妳的苹果脸,那我会更开心的。晴子,那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晴子用力地深呼吸,甚至紧憋住气息,可没有用,豆大的泪珠还是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呜呜呜~~他好可恶、好过分!他怎么可以使出这种贱招让她哭?他更不该讲出这些话的。难道他不知道,不管他们之间是否有未来,今天这一席话,都会牢牢地烙印在她心底,他说过的每一个字,都会紧紧地占据住她心房最柔软的地方?
「别哭。」荻威怜惜地以拇指拭去她的泪珠,将她搂入怀中。「傻丫头,我是在向妳告白耶,不是要让妳哭的。」她生气的模样好可爱,发飙的狠劲很迷人,哭泣的楚楚可怜模样更是拧痛他的心弦。唉唉,他真是栽到她手上了。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你根本就是在信口开河!」被他搂紧的晴子拚命挣扎,使劲想挣脱他,可却没有用,眼泪不禁像是黄河泛滥般涌出,染湿他的衣襟。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的泪水给呛到。
她抡起粉拳,小脸埋入他的胸膛,对他又打、又哭、又骂。「呜呜~~你放开我啦,你这个混蛋!谁准你取消今天的约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跟你一起去看樱花,一起去逛庙会?你知不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主动邀请你?我像个傻瓜一样换了好多套衣服,差点把镜子都照破了,而你却不当一回事!你这个王八蛋--」
唉唉,这小丫头骂起人来好恶毒啊!而且也快把他捶到内伤了。获威很无奈地笑着,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情绪化的怪女人呢?不过,爱情说来就来,压根儿没有规则可言。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好在乎这个女孩!他好喜欢看到她,喜欢看到她红扑扑的「河豚脸」,更喜欢她元气十足地跟他抬杠。
他拥有过很多女人,他对那些女人有身体上的激情,有视觉感官上的赞赏,偏偏就是没有「喜欢」这种单纯的情绪。
温柔地轻拍她的背,哄着她。「别哭了,是我的错。如果我告诉妳,我跟妳一样期待今晚的约会,妳相不相信?我甚至躲在房里慎重地全身沐浴,先是泡了玫瑰香精澡,然后还替脸部去角质,再敖上美白保湿面膜,甚至连脚毛都刮得一乾二净哟!」
「你变态!」噗哧三贤,晴子被他逗笑了。一想到一个堂堂大男人竟躲在房里敷面膜、刮脚毛的滑稽画面,她就想捧腹大笑。
「妳笑了。」荻威深深地凝视她灿如春花的笑脸,掏出手帕温柔地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表情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谢天谢地,妳终于不哭了。要是再这么哭下去,我会觉得自己恶劣透了,是个缺心少肺的王八蛋。」
晴子抢过他的手帕,瞋怒地瞪着他。「没错啊,你本来就是个缺心少肺的王八蛋!你以后再惹我哭的话,我就把你宰了,大卸一百零八块,然后再丢到河里去喂鱼!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赫赫有名的『关东大姊头』,随便号召就有好几卡车的小弟为我卖命呢!」她煞有介事地撂着狠话。
「喔,妳真狠啊!不过,骂自己的男朋友是个王八蛋,对妳有什么好处?来,言归正传。」他表情严肃地道:「友香子的事,我必须跟妳解释清楚。她是我以前在美国念书时的学妹,我们同样来自亚洲,再加上她是我的直属学妹,所以我当然会比较关心她。其实她上次来找我时,就透露出她目前的困境了--身为集团唯一继承人的她,必须听从长辈的安排,去跟不喜欢的人相亲。她很苦恼,却又孤立无援,所以才来找我诉苦。」
他更进一步解释道:「今天下午也是这样,我要出门赴约时,突然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得很伤心,说家人完全不关心她,只把她当成联姻的棋子,她好想找个人谈一谈。我不忍心让她那么孤独,再加上她已经从东京跑来了,所以只好先去车站接她。可是,我真的只当她是个妹妹,只想尽力地开导她,除此之外,绝对没有任何的暧昧关系。」
晴子沈默地听着,小嘴依旧高高嘟起。
「怎么不说话?」荻威轻拧着她粉嫩嫩的脸颊。「小河豚,我这样解释妳还不放心啊?」
「不要乱拧我啦!」晴子抓住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坦白说,我可以相信你对友香子只是关心,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友香子对你呢?身为女人,我知道她很喜欢你,否则不会大老远地由东京跑来找你,她的眼神也明白地表示出--她很迷恋你,想独占你!」
如果连这一点都察觉不出,她就不用当女人了。
「不会的,妳真会胡思乱想。」荻威的表情一派轻松。「友香子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而已,偏偏她从小就被保护得很严谨,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才会来找我这个学长啊!不要排斥她好不好?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先对妳说,她现在住在『羽裳阁』里。」
「什么?!」晴子睁大双眼。「她、她住在『羽裳阁』?你……」粉拳又抡起,狠狠地捶下。「你好可恶!你居然要和她同居?」呜呜~~那方才他那些爱的表白又算什么?他又在戏弄她了?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妳不要急着谋杀亲夫。」荻威赶紧抓住她打算行凶的手,再度叹息。「小丫头,妳真是一只脾气暴躁的河豚耶!因为友香子打算离开东京那个家,好好地喘口气,仔细思索自己的问题,所以我干脆就把『羽裳阁』让给她住了,毕竟我可是受绅士教育长大的,朋友有难,岂能置之不理?我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另外请柜台帮我把行李搬到『鹤影阁』去了。
原来如此。这个答案让晴子安心了,可仍有乌云笼罩心头。她知道,友香子的动机绝对不单纯!她不想表现得太小家子气,可她也是正常的女生啊!明知对方喜欢荻威,还要让友香子天天留在荻威身边,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嘛!心情好闷,她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好啦,别苦着一张脸了。」荻威又揉揉她的头发。「走吧,我们该回家了。妳失踪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很担心,我和美智还分头出来找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