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这样啊?妳脱我的衣服,只是权宜之计啊!」鹰荻威以拇指轻抚下巴,故作思考状。「听起来妳好像很委屈呢,不但要劳动妳的纤纤玉手为我脱衣服,甚至还得冒着长针眼的危险,真是好委屈喔!」
「你知道就好。」晴子白了他一眼。
「好吧,为了报答妳,我决定了--今晚要以身相许!我要睡在这里,不回自己的病房了。我愿意拿我的身体来报恩,全身上下都任妳享用。」
虾、虾咪?!倘若不是紧抓住床沿,晴子搞不好已经吓得掉到床下了。
她的小脸忽青忽白,愤怒地骂着:「鹰荻威!你真是变态、无耻、又下流!我是个病人耶,都病得奄奄一息了,你居然还敢轻薄我?」
这恶棍真是有够XXX!早知道就不要冒着生命危险,爬下山谷去救他,让他冻死算了!
「病人?」荻威哈哈大笑。「妳是病人?不会吧!骂起人来如此凶狠又中气十足,我还真没看过这种『病人』耶!而且妳干么这么害羞啊?我们两个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虽然小木屋简陋了点儿,可是对我而言,它具有非常特别的意义呢!喔~~那一夜,惊险中却不失浪漫、寒冷中还带着点温馨,真是令人永生难忘啊!」
瞧着晴子越来越胀红的粉脸,荻威乐不可支地继续逗弄她。「对啦,关于我的身材,妳还满意吧?我可是天天健身,热爱阳光的血性男儿喔!这副健硕又结实的胸膛,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吶,为了『报恩」,这也是属于妳的啦!从今以后,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女王有『需要』,小的愿意随时提供这副胸膛,以及毕生精华--」
「闭嘴!你到底说够了没?」晴子忍无可忍地大吼,气到拿枕头砸他。「滚出去!你这只变态的禽兽,立刻给我滚出去!」
不只枕头,火气旺盛的她连花瓶、闹钟、台灯、八卦杂志……任何一个她随手抓得到的物品,都抓起来砸他。
鹰荻威身手敏捷地躲过她的连番攻击。「呵呵,小丫头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突然拧眉道:「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出车祸的那天中午,妳好像有警告我,叫我绝对不能开车出门,否则会发生意外,对吧?」
晴子脸色一沈,嘟着嘴道:「没错,因为那天早上我又作了怪梦,梦中有个人要我警告你,叫你千万别在当天出门,可是你根本不听,还把我当白痴!」哼!一想到他急着跟友香子出游的画面,她又是一肚子火!
「好奇怪的梦,简直像是有预知能力。妳……以前作过这样的梦吗?」
「没有,以前根本没有过。」晴子摇头。「老实说,我自己也很烦恼,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出现,我就开始作起怪梦?我可以在梦中预知你会来伊香保泡温泉,也预知那场坠谷意外。」最令她羞赧的,是梦中那个老人一再强调她是鹰荻威未来的妻子,不过这句话她绝对不会说给他听的,省得又被他取笑。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鹰荻威。「你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吧?是不是觉得我又在胡言乱语、在说谎?」
荻威坦白地承认。「我个人是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妳的梦境的确很怪异。」也许是巧合吧,不过,有这么诡异的巧合吗?连他会坠崖,她都可以事先预知?嗯,这真的很怪。
闻言,晴子的小嘴噘得更高了。「我早就说过你不会相信的!你一定以为我脑筋不正常,甚至当我是白痴吧!」
荻威笑了笑。「小河豚,没人敢把妳当白痴看。妳的火气还真大啊,一天到晚都气呼呼的。」
他逼向她,笑容浪荡,火热的气息吹拂她的脸蛋。「我还要问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天晚上的风雨那么大,山路都坍方了,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崖身亡,妳为什么肯冒着生命危险,爬下山谷去救我?说,妳是不是早就爱上我了?」
其实擭救的当天凌晨,他有过短暂的清醒。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身边还紧挨着一个像是无尾熊般抱住他、汲取他体温的小丫头时,他霎时就明白了一切--自己出车祸坠下山谷后,是这个外表凶巴巴,可心地却柔软善良的小丫头来救他的。
看着晴子昏沈的睡脸,他笑了,很安心地把她搂紧,然后因体力不支,再度昏昏睡去。直到两个钟头后,搜救人员终于发现小木屋,进而将他们送医救治。
面对他如此直接的询问,晴子羞到耳根都发红了,支支吾吾地想挤出话来反驳。「我、我……你、你少胡言乱语啦!因为……因为你是『月之海』的客人,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客人出意外,所以……所以才--唔唔唔……」
辩解的话语全被男人吞没,他压住她的身体,紧捧住雪白的脸蛋,放肆又激情地吻她,吸吮她小巧的樱唇。
紧接着,舌头也蛮横地深入檀口中,肆无忌惮地刺探、勾旋、汲取她的香甜,殷殷诱哄她的丁香小舌与他一起纠缠。
「嗯嗯……」晴子的双眼蒙眬了,原本高涨的火气顿时滑失得无影无踪。
唉唉,她怎能抗拒得了他呢?他身上的男性体味彷佛带着魔法般,丝丝缕缕地诱惑她、撩拨她,煽情的气味充斥她的鼻端,也唤醒她的女性感官。
明明没有喝酒,她却觉得自己彷佛饮下了陈年的桂花酿,舌与舌纠缠的气味是如此的迷人。
她晕了、醉了……
无法控制地,她伸出纤纤小手,着迷似地抱住他,羞涩却坚定地回应着他的吻。
两颗心疯狂地撞击,发烫的唇瓣,再也不愿分开……
第七章
数日后
「来,再吃一口,啊~~」
病房内,鹰荻威一手拿调羹,一手捧着瓷碗,很认真地哄着晴子。
「我不吃了啦!」晴子摀住口。「我今天很乖,至少已经吃掉半碗药膳粥了,这味道好苦,不吃了、不吃了~~」
「不吃不行。」荻威皱起剑眉。「伯母一大早就爬起来为妳熬炖药膳粥呢,这里面充满了爱心,乖,把它吃完。」
「我真的吃不下了啦,味道好苦,苦到人家舌头都麻了……」晴子苦着脸。她也知道这碗粥充满了母亲的爱,可那恐怖的味道实在是……
窗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晴子忍不住望着窗外的绚丽樱红,以及在樱花树下喧闹的年轻情侣,羡慕地道:「樱花开得好漂亮喔!八重樱、吉野樱都纷纷绽放,现在可是最适合赏樱的季节呢!唉,我居然被关在病房里,还得吃那苦得要命的药膳……」
「妳想赏花吗?可以啊,我带妳出去。」荻威放下瓷碗。
「真的吗?」晴子又惊又喜。其实她的身体早就复原了,只是医生还不准她出院,简直快把她闷死了。「你不可以反悔喔!我要沿着长长的河堤赏樱,你等我一下,我穿鞋子。」
她急急忙忙地下床,想找出搁在床底下的鞋,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急得她懊恼地喊着:「讨厌啦,我到底把鞋踢到哪里去了?」唉,真是丢脸啊,她居然连在病房里也能把自己的鞋子弄丢,真像个野丫头。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沁出薄汗,荻威笑道:「不要管鞋子了,来,我背妳出去。」说着,他转过身,背对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