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闭上眼,怎么那么快就天亮了?爹地、妈咪又怎么那么快找上门?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演到「捉奸在床」这一幕,天啊,她要说什么?该有何种表情呢?
穿好衣服,她急着要出去,但又收住脚步。不行,心慌意乱就会露出马脚,她要先冷静,想好自己的说诃,还有昨晚的事要如何解释?万一夫哥哥想逃避的话,自己又要怎么办?
她在房里来回踅步,转了好几圈后终于做好了准备,深吸口气,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你决定要这样做吗?要不要再考虑清楚?」
「婚姻不是同情,我们不会逼你,你应该再想一想。」
「爸,嘉姨,我不是没有智慧的人,也不是被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就是我要的,我决定好了。」
「那也要问问艳艳的意思啊。」
郝艳来到客厅,还没弄懂他们的意思,妈咪就快步过来,抓住她的手。
「艳艳,妳愿意嫁给小夫吗?」
她直觉的点头,「愿意啊,妈,妳为什么问这个?」
郝思嘉很开心,「太好了,我们家又要办喜事了。」
「喜事?」郝艳还没回神。
「丫头,就是妳和小夫的婚事啊,妳终于如愿的嫁给妳的夫哥哥了,高不高兴啊?」她为女儿欢喜,一片痴心总算有了着落。打铁趁热,郝思嘉立刻再问:「小夫,婚期要定在什么时候?」
陶伯夫微笑,「全权由嘉姨作主。」
「那就越快越好,我马上回家翻黄历,老公,走了。」郝思嘉性急的拉起丈夫就离开,将空间留给那对情人。
「你要娶我?」郝艳挤出话。
「我会负起责任,我们尽快结婚。」陶伯夫神色淡然的回答,收拾着茶几上的酒瓶、酒杯。
就这样?她准备了满肚子的解释说明,预计还需要眼泪来助阵,结果她什么都没用上,甚至她只被问了句「妳愿意嫁给小夫吗」,她答声「愿意」,一切就水到渠成,她就要和夫哥哥结婚了,轻易得教她感到很不真实。
郝艳拉住了拿着酒杯和酒瓶欲进厨房的陶伯夫,「夫哥哥,我们真的要结婚了?」
她脸上的迷惘敦他好笑,「真的,妳的愿望实现了。」
郝艳捧住脸,克制住大笑的冲动。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她要和夫哥哥步入礼堂了,她终于走到这步了。
挽救爱情大成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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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的情绪只维持了两天,郝艳便察觉出事情有异。
夫哥哥答应了结婚,也顺了她的意不搬家,新买的公寓暂时闲置着,对于婚礼的任何要求,他也都没意见,看似好脾气,但她敏感的见到他眼里的淡漠疏离。
最怪异的一点是,他不曾问起喝醉那晚的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他们心知肚明,那晚改变了一切,将情况完全颠覆,他应该心有疑问的,为什么他不提出呢?
甚至在整理卧室,见到床单上干涸的血迹,她心虚得连忙抓起说要去洗,他也默不作声,他的反应透着反常,太过沉默,总教她心不安。
就像现在,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竟由着她,他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桌上的诉讼状。
「夫哥哥,你能专心做事吗?」郝艳磨着他轻语。
「嗯。」陶伯夫轻应一声,将诉讼状翻到下一页。
「夫哥哥。」她更进一步的环紧他的颈子,小嘴细啄着他的耳垂。
陶伯夫终于有了反应,拍拍她的小脑袋,「别胡来,我赶着工作。」清清淡淡的嗓音,简单陈述。
郝艳忍不住撒娇,「其实你不想和我结婚对下对?你为什么不明白说呢?」
陶伯夫调回眼光看着她,「艳艳,为何这么说?妳不愿嫁给我吗?」
她急忙摇头,「当然不是了,嫁给你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可是你好像不太开心,对我的态度也变了。」
「妳想太多了,婚期逼近,我手边还有不少的案子积着,我必须要解决才行,所以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的道歉,不准对我这么客气,我宁可你像以前揉着我的头,要我别捣蛋,安静点。」客气只让他们离得更远。
「妳高兴就好,夜深了,去睡吧。」
「不要,我要陪着你。」她故意唱反调。
陶伯夫也不勉强,再专心的埋首公事。
他的依顺却令郝艳皱眉,以往他都会千方百计的赶她去睡觉,她就可以乘机撒娇,偷吻他几下,看起来她像是被拒了,却含有宠溺和怜爱,事实上她得到的更多。
现在他让她如愿,她只是坐在他的腿上看他办公,两人靠得近,心却离得好远,她不禁偎紧了他,希冀得到一点温暖。
好不容易达成心愿,她尽力小心的呵护着,就算有些小瑕疵,她也包容的接受下来,不让它有任何的损伤。
她努力安慰自己,也许像他说的,他只是工作忙,等结了婚后就会转好的。
时间静静的流逝,等陶伯夫再低下头时,怀里的人儿已经睡着了,他放下手里的笔,抱起她回到她的房间,将她放到床上。
低头看着她蹙眉的睡颜,眼里有抹深思,然后他伸手缓缓抚平她眉间的皱折,为她盖好薄被,转身离开。
第九章
婚前总有许多琐事要做,纵然现在社会进步,但是许多礼俗仍是不能免,大订、小订要买的东西,首饰要现成还是订作,礼饼的挑选,还有挑礼服、拍婚纱照……都应该是准新人一起准备,可是陶伯夫忙于工作,郝艳只得揽下所有的事。
当然,她不会是孤军奋战,母亲、大姊,还有如姊妹般的心心,都是好帮手,陪着她挑选一切所需要的物品。
刚用完晚餐,陶伯夫就被未来的老婆拉回房间。
「夫哥哥,我今天买了许多套的新衣服,你看看好不好看?我也拿回了首饰的目录,和喜饼的目录,你来决定要用哪一组。」
他看到自己床上堆满了衣服,书桌上也堆了一迭的目录,让他有些头疼,「由妳作主就好,我没意见。」
「你都还没看呢,就说没意见,你先看看嘛。」她推他到书桌后坐下,将喜饼目录塞入他手里,不忘在一旁介绍,「上回小晴结婚,我就陪着她试吃过许多家的喜饼,这次我又多找了几家,然后挑出我最满意的三家,你没去试吃,就只有挑样子的份,你选出中意的喜饼式样,我让厂商重新包装,成为我们专属的喜饼。」
陶伯夫被动的看着花花绿绿的目录,那些糕饼糖果在他看起来都差不多,实在很难分别它们有什么不同。
郝艳拿起一套粉红碎花洋装,比在身上,「夫哥哥,你看这衣服如何?我打算开记者会宣布婚事的时候穿,可不可以?会不会太花了?」
陶伯夫抬头看了眼,「很好看。」
郝艳再拿起淡蓝色礼服,「那这套呢?心心说我穿薄纱小礼服非常的优雅,但我怕这淡蓝色显得不够喜气呢,你说哪套适合?」
「都很好看。」
「总要选一套啊,你帮我选择。」郝艳微笑的看着他。
陶伯夫放下手里的目录,「艳艳,我已经将所有的事都交给妳,妳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妳不需要再问过我的。」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能都不管。」他一副置身事外的反应让她下满。
「我不是不管,我是交给妳来管,选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专长,还是妳来负责,别再来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