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人呢?」
「我让人放了他。」
「妳怎地胡涂,这样妳会有危险的。」霍星翔顿足说。
「安啦,我不是柔弱得要人保护的女人。而且这事我也有错,谁叫我落跑在先呢。」
「什么?妳又…… 」
「对,我又跑路了。」
「菁菁,妳就不能好好说分手吗?」霍星翔无力地说。
「咦?有多少情侣能够她聚好散呢?不是互数不是,就是纠缠不休。你以为我跟他说了才走,他就能看开了?我不想落得丑陋的下场,希望留着美丽的回忆。」
被男人一瞪,贺葆菁连忙补充:「今次是例外,照原定计划,我今晨应该离开纽约的,不过我昨天重遇你,不想那么快又分离了。」
「菁菁,这些年来你一直四处漂泊吗?」
「嗯,恋爱、跑路、迁移、再恋爱、再跑路。每次结束一段恋情,就换一个地方。咦?像不像那些令警方茫无头绪的高智能型罪犯?」贺葆菁格格笑。
「怎不安定下来呢?」
「没找到好男人嘛。」
「没回过家?」
「那个所谓的家我永不回去。」贺葆菁沉下脸。她永远忘不了父母把利益看得比他重要,更忘了父母嫌她丢了家族的面,放狠话要她永远不要回来,这么多年了,家中也没人联络过她。
「菁菁,是我害了妳。」霍星翔自责地说。假如他当年没任性地拐走菁菁,她现在还是养尊处优的贺家大小姐。
「翔……别提了。」
「我能为妳做些什么吗?」
贺葆菁侧头想了想。
「也有一件。」
「是什么?」
「娶我。」
* * *
精致的指环以一条极幼白金链子系着,镶在指环上极品蓝钻在幽暗的灯光发出璀璨的光芒。
凌月庭怔怔地看手上那珍而重之,但又不敢让人看到的指环。看着他与翔的定情信物,甜蜜的往昔一一在眼前闪过。
『那颗钻石我已经把它定名为『星之光』了。星的光芒会来照耀你。』
如果是真的,那你怎么把我留在黑暗之中?你怎不来给我光明啊?
『虽然我们没有公证结婚,但这对指环代表我们之间一生一世的承诺。』
慨然已有婚姻的承诺,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见那女人?
紧握拳头,坚硬的钻石刺得手心微微生疼。但更令他心疼的是,往日一幕幕甜蜜的情境。
『我保证不会再做出令你不安、难受的事了。我答应你,以后没你的同意,不会单独跟菁菁,或者其它人约会。』
『你捆住了我的心,我不想待在没有月庭宝贝的地方啊。』
『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骗人!你骗人!你不守信用!
凌月庭痛苦地抱头尖叫:「翔,你回来后就是跪玻璃我也不原谅你!!!」
要是他不回来呢?或者他根本不再稀罕你的谅解?
内心深处那个缺乏自信的凌月庭幽幽地问。
「不、不会的。翔不是这样的人,要对他有信心,应该信任他才对。那时他以我跟助理梁莉有暧昧,最后也选择了相信我啊。」凌月庭悚然一惊,连忙轻声安慰自己。
「我也相信他吧。继续睡觉,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也没发现在他溜出去见贺葆菁。只要他回来,我永远不再提起纽约的事。只要他回来……」
内心又有一把声音轻轻提醒他:你真的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吗?
我、我、我可以的。
可是你的心里永远有一根刺,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内心那名为猜忌的毒刺就会蠢蠢欲动,伺机破坏,你们永远不可以回到当初了。
那、那我这就去跟他们说个明白,我要翔马上作出选择,让贺葆菁死心。
凌月庭霍地站起来,气冲冲来到门前,忽然又胆怯起来。
我这样下去会不会把事情弄僵了?要是翔他生气了,又或者他在我和贺葆菁之间犹豫,那、那我该怎么办?如果翔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我,又或他最后要了贺葆菁,我该怎么办?跟他分手?把指环当场还他?还是……
思前想后,凌月庭柔肠吋断,还是拿不定主意。
「翔……帮我啊……我不知怎么办了……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凌月庭喃喃自语。混乱一片的脑海忽然灵光乍现。
霍星翔当日深情的誓言,再一次铿锵有声地在耳边响起。
『我不能放开你。无论怎样也不可以。就算你有别人,我也拚命把你抢回来。就算你不承认我们的关系,我还是要缠着你,缠你一辈子。』
凌月庭最后微微一笑,把指环珍而重之地藏好,踏着坚持的脚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第九章
「这个笑话好冷。」霍星翔微微一笑,就是听到那么突兀的要求也脸不改容。
「因为它不是一个笑话。」
「那我只好遗憾地说,我跟月庭已经结婚了,菁菁妳来迟一步。」
「骗人!你的婚戒呢?」
霍星翔胸有成竹地亮出挂在颈上的钻戒,闪着金光的燕黄钻,闪烁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假的吧?」
「如假包换的南非稀有钻石,完美无瑕啊。」霍星翔嬉皮笑脸地说。
「谁说那颗石头!」贺葆菁没好气地说。从小,翔想逃避问题时,就会耍宝逗趣。她更肯定所谓的婚事,只是翔的推搪之词。
「如果它是你的婚戒,怎不戴在手上?你在那儿结的婚?双方家长知道吗?
「把象征承诺的指环系在心窝不是更浪漫吗?」霍星翔泛起温馨的笑意,「我们的婚礼在热情的南非婚举行。双方家长的事,我会慢慢解决,也不急在一时。这个说法,贺大小姐满意吗?」
「不满意。」贺葆菁气恼地说:「你撒谎也不打草稿。南非什么时候通过同性恋婚姻法了?你要骗我也该说加拿大、三潘市什么的。」
「是真的啊。南非天空上的星星月亮是我们的证婚人,草原上的狮子大象都是宾客。不信妳去问问他们。」
「那就是没有真正结婚啦。」贺葆菁没好气地说。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感情事只要心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否则一纸婚书,其实也不那么可靠。」霍星翔浅浅一笑,续说:「我最近立了遗嘱,当然是为了他啦。也许经济没这个需要,但如妳的意思,这是一种地位的确认。」
贺葆菁无言,良久才低低说:「遗嘱也不是不能改的,世上哪有不能改变的东西。」
「菁菁……」
「翔,我们今天不讨论法律问题。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上了你。」
这下子论到霍星翔无言了。对着一个顽强,又是自己亏欠的女人,他能说些什么?
「我知道这一刻你爱的人不是我,可是说句老土的话,你不爱我也不能阻止我爱你啊。」贺葆菁嫣然一笑。
「菁菁……」
「决定了,下一站人家要搬你住的城市,对你展开热烈追求。」
「饶了我吧。」苦笑。
「喂,这样太失礼了。」佯怒。
「菁菁,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翔,我没迫你作出任何决定。可是人一天不死,就有权改变主意。你完全有权不去接受我,也不必回报什么,或觉得有所亏欠。喜欢你,追求你是我自己的事。」
「请不要做出伤害三个人的事,我不能放任你伤害他。」
「翔,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个地步?你怎知世上没有比凌月庭更好更适合你的人?」
「世上当然会有更好的人,但不会有令我更爱的人。我以前从没爱一个到这个地步,以后也没法子爱一个人这样多,因为我的爱已经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