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滴到我了,你还不想办法止血。」这衣服是跟丝丝借的,沾到血液很难洗得干净。
手背一抹,他一脸熊笑地勾着她的腰。「等一下就不流了,我身体很壮不缺那几滴血。」
而且他也没法控制不喷血,每回一瞧见她就特别兴奋,该往不集中的亢奋全逆流而上,找到出口就狂泻,一次、两次后也就习惯了。
「我管你壮不壮,你马上给我转过身,不许再碰我。」喔!要命,明明眼睛往上吊还是瞄见了,她也要喷鼻血了。
头往上仰的明光超想哭,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那第三次呢?
「为什么要转身,我觉得这里的位置刚刚好。」正好目视她两座雪白的小山峰。
好想摸一下,小巧的半圆透着诱人的幽香。
咬着牙,明光用修得尖细的指甲往他眉心一戳。「找条毛巾围住下面,你暴露狂呀!」
「啊!什么?」头一低,他和昂藏的分身打个照面。
胡子的关系看不见他满脸臊红,连忙捂住下体的杭深青浑身不自在,动作笨重地捞起放在池边的浴巾一围,飘忽的眼神像极无辜的样子。
这下他真的有口难辩,要说一句他不是故意的肯定没人相信,明摆的事实辩无可辩,连自己都羞于争辩。
不过由背后一瞧她完全像个男孩子,短短的头发不比他长多少,要不错认是有点难度,总不能要他进温泉池泡汤还穿著衣服吧!
「麻烦下次你要现宝请看清楚牌子上的字,这是女人专用的温泉池,不是你能来的。」噢!吼得她喉咙痛,待会得吃颗喉糖润润声。
「咦!女汤,我刚才进来没瞧什么牌子……」
风一吹,吹开盛放的白芒花,一块倾斜的木牌明明白白写着:女汤。
「人要瞎了眼就别装明眼人,知道走错了还不赶紧出去,你的血滴得满地都是,你存心害我清一晚上呀!」她的手臂已经酸得抬不高了。
一看自己闯下的祸事,连连道歉的杭深青用毛巾两个角塞住鼻孔,以嘴巴呼吸。「我帮妳。」
「免了,免了,你这大祸害离我远一点,一遇上你准没好事,我不会给你机会伸出魔掌侵犯我。」明光厌恶地直挥手,怕他带衰。
照理说以他壮硕的外形会带给她莫名的压迫感,就算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也会令人心生防备,担心对方不怀好意是天生的坏人。以往遇到这种一拳挥下稳死的男人她第一个念头是赶快跑,以免惨遭毒手。
可是她却不怕他,除了第一次见面有几分忌惮外,接下来的「狭路相逢」她只想剥了他的皮做大衣,没去考量他的手臂有多粗,光用两根指头就足以掐断她纤细的颈项。
说起来她还比较凶,一见那张熊脸就无法冷静,职场上的修养全还给前辈,当他是一生最大的敌人。
「我承认我对妳很有好感,但我从不勉强女人就范,妳要相信我的为人。」他是坦荡荡的君子,不欺暗室。
「相信一头熊,当我智商只有五十呀!」她又不是笨蛋,听信色欲熏心的熊。
「我不是熊,我叫杭深青,职业是建筑师,三十……啊!这是什么?」
脚下一滑,踩上犹带肥皂泡沫的湿抹布,山似的杭深青没法停止往前滑动,两手乱挥急于捉住什么好稳住自己。
「哎呀!你不要过来,快转弯快转弯,我……噗!」他竟然……他竟然……这么对她!
温泉池溅起好大的浪花,两道体形悬殊的身影掉下池子,两人咕噜噜地喝了好几口硫磺水,鼻呛口麻地被池水吞去声音,极度狼狈地在深不及腰的池中「溺水」。
原本要推开他的明光反被他一把拖下,巨形的人肉战车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她能不躲吗?五十公斤不到的她可禁不起他轻轻的擦撞。
没想到她高估自己的力气反而遭殃,双双落水没来得及避开,就这么被他一撞……
头好晕呀!八成中毒了,硫磺水不能喝,而她连吞了好几口,命丧于此她实在不甘心,她才二十三岁呀!还没买够她要的名牌。
少喘一口气的明光临死前仍想到她的名牌,没发觉有口空气渡进肺叶,让她又能生龙活虎地大肆挥霍。
「刚才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我今年三十二岁,未婚,有一母一妹,希望能光明正大地追求妳。」她的唇好软,带着柑橘的气味。
「什么……咳!咳!追i……追求?!」吐出一口水不住地轻咳,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喜欢妳,希望妳当我的女朋友。」一说完,杭深青耳根红得像辣椒,还冒烟呢!
拭去眼中的池水,当他神智不清的明光用力拍开他放在腰上的手。「我听过人鬼恋、人妖恋,没听说人畜也能相恋。」
「嗄?」什么意思?
「长得像一头熊就别出来害人,人跟熊能谈恋爱吗?」作他的大头梦。
「我不是熊……」他只是比一般人高大而已。
「住口,有谁会和没有五官的人谈情说爱,你那把扎人的胡子底下还有脸吗?你干脆叫我和胡子当男女朋友算了。」台湾人留什么落腮胡,他宾拉登呀!
抚着杂草似的胡子,杭深青瞧见她唇边的点点刺红,「痛吗?」
「什么痛不痛,你别用手摸我……哎呀!好痛,我撞到什么?」唇上微微传来刺痛,稍一抽动嘴皮痛感即来。
「呃,胡子扎的。」他不敢推诿责任,轻手的抚抚嘴唇周围的细肤。
「原来是胡子作怪……」咦!不对,她似乎碰到……章鱼。「等一下,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脸一红,他支支吾吾地说着,「妳……妳呼吸……不顺……所以我……呃……给妳……一口空气……」
「喔!是空气呀!不过是人工呼吸……什么,你吻了我?!」难怪她有被吸住的感觉。
震怒不已的明光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吼声连连地涨红脸,不敢相信她的初吻会葬送他手中,而且是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
「小心刮伤妳的细皮嫩肉,我的皮粗肉厚怕伤了妳,妳的力气实在太小了。」彷佛蚊子叮咬一般。
「你……你……该死的大色熊,我跟你誓不两立。」这个仇结下了。
奋力地往他胯下一踢,怒极的佳人慌乱地爬上池边,气急败坏地拧干一身吸足水的衣服,脸上的潮红迟迟不退。
她根本不看身后大声呻吟的男人,认为他是罪有应得,第一次是胸,第二次是臀,第三次就夺去她的吻,那下一次不就全身摸透透了。
色心一犯就该受教训,他该庆幸她没有元修的粗暴,否则他那口牙可以换了,没一颗愿意和他称兄道弟。
「啧!好惨呀!他好象很痛。」男人的那部位真的很弱喔!
「谁?」
一颗小头从芒草堆冒出来,笑得好不开心。「明光姊,是我啦!妳那一脚踢得真有杀气。」
「妳全看到了?」要不要先杀她灭口?
一瞧见她眼中的狠戾,脖子一缩的雷丝丝连忙摇头。「我只看到一点点,我刚来。」
「是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真的,真的,老板差我来叫妳吃饭,我们刚吃饱……」哇!变脸了,她不会宰了她吧?
「你们居然没人理我……」
「啊!掉了掉了,他的浴巾掉了,好大……唔……唔……」好大的肚脐,他妈妈生他一定很辛苦。
「不许看,小心长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