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兴王,还是东宫太子?
段青战栗不止地抬起眼,四目交接的瞬间,椎心的雷殛,彷若透过气流刺入她的双眼,刺痛她的眼,长睫微颤不休,潋滟水眸泛起薄薄的雾气。
见状,朱见暖不由得咧开嘴,低声轻笑。
「小青丫头,妳倒是挺知晓如何逗本王开心。」话落,他俯身封住她微启的朱唇。
好一个楚楚可怜的厨娘、好一个撩人心弦的女人,焕元是老胡涂了,才会将如此诱惑人心的女人给编派到厨房去。
要她当厨娘是可惜了些,当他的侍妾倒还说得过去。
「青丫头,往后妳就跟在本王身边,厨房就甭去了。」他在唇舌交接的空隙间低吟着。
段青微敛水眸,唇舌与他交缠得发疼。
她该要如何应对?
原本以为,最糟不过是被毁了清白,但如今瞧见他的脸,心里不断响起一个声音,告诫着她,她的清白不该是毁在他的手中,与他太过亲密,只会教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又被撩动起来。
她的心好不容易才缝补好,如今若是再受创,她……
「青丫头,妳比我想象中要来得可口。」
他的呢喃听在她的耳畔彷若是疾风骤雨,教她的心思混乱成泞,身子抖颤,没法子抗拒,只能乖乖地顺从。
感觉他湿热的舌舔过她的耳,滑落她的香腮,衣襟不知何时早已大开。
她无力地任由他摆布,感觉粗暴的气息喷洒在她如羊脂玉般细致的肌肤上头,身下的贴身衣裤不知何时早已教他褪去,她却无暇抵抗他的放肆,甚至佯装欲擒故纵地挑逗他。
光是要阻止体内不断高张的情欲,便教她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余力再细思是该抵抗还是挑逗他?
该死的任务!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到底是谁,而眼前的男人又是谁……
他粗暴地将她压倒在床榻上头;顿时钗倒簪散,她微遮粉颜的几绺檀发难掩其眼波流转的万种风情,滑落腰间的华服难掩教人血脉偾张的玉体,干涩拔尖的呻吟难掩蚀骨销魂的低泣声;她浑然天成的青涩看在他的眼底,教他几欲发狂。
他似雷如电般地占有她,将两人融入紧密无空隙的世界里,直到风歇雨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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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混沌之间,耳边传来朱见暖刻意压低的声响,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却不难听出他隐含着怒意。
尽管浑身发麻发痛,段青依旧赶紧坐起身子,拉拢早已凌乱不堪的衣衫,套上亵裤,还未来得及跳下床榻,便感觉头上罩上一阵阴影,不必抬眼,一阵迫人的压力随即袭上。
「妳就是段青?」
冰冷如鬼魅般的声响完全不同方才的热情。
「是。」她垂着螓首偷偷苦笑。
这反应也未免太天差地别?
「哼,本王对妳不理不睬,妳倒是聪明,懂得扮厨娘……不愧是东宫太子派来的探子,为了得到本王的宠幸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朱见暖居高临下地直瞪着她,赤裸的上身可见厚实的胸膛略略起伏。
「段青不敢。」她依旧垂着螓首坐在床榻边。
这席话听在耳里,心可真是伤啊!就彷佛东宫太子在责怪她,教她难受得不想抬眼。
见她始终不抬眼,朱见暖一个箭步走上前,拎起她的头发,强逼她抬起眼。
「说,东宫太子派妳来,到底有什么用意?」
段青微蹙柳眉睇着他邪魅的眼眸,淡淡地笑。「段青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王爷放过段青吧。」
别将她想得如此深沉,她不过是阴错阳差同他结下一夜之缘罢了。
被发派到兴王府来,尽管无下人伺候,就算不给她膳食,她也只是一切随缘,随遇而安罢了。
什么任务不任务的,她根本已经不再多想。
反正,只要她人在兴王府,相信东宫太子不会再为难大哥才是;毕竟东宫太子也知道,由他派出的人,就算真不是探子,也会被当成探子看待,若是倒楣一点,甫进府便被杀了。
她的运气算是不错了,已经待上足足一天一夜了。
「放过妳?」他微瞇起细长的美眸,长睫难掩眸底暴戾的锐芒。「妳别以为本王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妳!」
若是她真的乖乖地待在兰苑,也许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自生自灭,但是她现下居然无所不用其极地混入厨房,转而来到他的跟前,只为了得到他的宠幸,那么这个女人就不得不防了。
「要不,王爷想怎么样呢?」她不禁苦笑。
难不成要她的命?那也无妨,接到任务,进入兴王府,她早已将生死抛诸脑后。
一切随缘,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她无怨无尤。
「妳还笑得出来?」怎么?她是认定了他绝对不敢对她如何?
「要不,王爷是要段青哭吗?」她抬眼笑得水眸微瞇。「若是哭了,王爷会放过段青吗?」
这世间的事,有这般好解决吗?
唉,她可不认为她的眼泪有那般值钱。
朱见暖瞇紧了魅眸,突地松口,冷声道:「滚出本王的房间!」
「咦?」她狐疑地睇着他,却见他嫌恶地避开眼。
这么好心地放过她?她是否要感谢他呢?
唉唉,身子发疼得很呢,居然要她立即离开……唉,一样薄幸啊!
第三章
晌午,书房一片静寂,只听得见翻阅书面的声响。
一道身影自大敞的门外走来。
「穿云,本王要你去做的事,如何?」朱见暖眼也不抬地问道。
「铸好的兵器部分搁置在豫王的会馆里,部分则搁在睿献王府里。」
「哦?」朱见暖俊美无俦的脸抬起。「豫王的会馆?穿云,你是怎么放进去的?」
这几天,他曾经旁敲侧击过豫王的意思,但不知道他是佯装不解,还是无意与他同谋。
哼,真要以为他是一派忠良呢。
「小的买通了里头的小厮。」
「穿云,你可真是本王的心腹,真知道怎么替本王办事。」闻言,他笑得眼睛微瞇,对他办事的能力相当赞赏。
哼,豫王妄想要清流过日,他偏要给他沾上一些污点不可。
东宫太子目前正注意他们三人,若是不靠他多引开东宫太子的注意力,他怎么方便出手呢?
「小的自小便跟在王爷的身旁,自然多少猜得到王爷的心思。」
他敛眼瞅着单脚跪地的穿云,笑得极邪。「不枉本王如此苦心栽培你了。」想杀出重围,死士是不得缺少的一环。
如今,能为他杀阵的死士已有,更有兵部与他照应,只待他拿到兵权。
到时候,就算豫王和睿献王不打算拉他一把也无所谓了,只是在这当头,他自然要拖几个当垫背的,至少能当烟雾弹,稍稍混乱老七的眼。
「小的的命是王爷救的,小的的命就是王爷的。」穿云由衷地说。
「很好。」坐在案前的朱见暖轻勾起一抹笑意,浑身上下莫不散发着王者之风。「你先下去吧。」
「是。」穿云走了两步,想起一件事,突地又打住,踅回。「王爷,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知会王爷一声?」
「什么事?」朱见暖敛眼睇着手上的兵法。
「兰苑的主子老是四处走动,似乎和后院的其他主子们都走得很近。」
段青?那女人真的如此不安分吗?「可本王不曾听蕙心提起此事。」
打那一回放她走至今,已经过了几日了?
「她在后院似乎还挺快活的,就不知道她接近其他主子是何居心,还请王爷多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