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云淡风轻的接下去说:「会受诅咒是吗?」
「你知道?」他竟然知道,难道老太爷对他说了什么?又说了多少?
「哼!那种可笑的诅咒,你以为我会怕吗?」
「可是……」
「无稽之谈的诅咒能阻扰我吗?」长孙珞然半眯起双眸,一抹邪笑挂在嘴角。「谁也别想阻扰我,挡我者死,不管是谁都不例外。」
面对一身邪气的长孙珞然,长孙老爷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真的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吗?
那眼神简直跟死去的哥哥如出一辙,而且他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难道就是老太爷选上他的原因?
不过他还不知道全部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当年那件事,那……不,绝不能让他知道那件事。
第四章
九年后
幽静的阁楼内,残烛映照出两道身影。
「如何?」
「回主子,已查出人在天朝,而且还当上了天朝的武祭司。」
「是吗,九年了,终于找到他了吗?」
天朝大殿,传来天后不悦的怒喝声。
「可恶、可恶……可恶啊……」天后摔着软绵绵的抱枕出气。
旬静静的站在远处,以免受到天后的怒火波及。
摔了所有的抱枕事,天后心中的怒气才渐趋平缓。
「来人,到祭殿传武祭司来。」
「是。」一旁的侍女应声后,便离开去带人。
好一会儿后,凌希次走了进来。
「臣武祭司参见天后。」一身劲装的凌希次,恭敬的打了个揖。
经过多年,他已不再是往日眼神无情、骨瘦如材的男孩,现在的他双目炯炯有神,带着自信的光芒。
俊逸的脸庞上也多了饱受历练的成熟感,昂藏的六尺之躯结实却不壮硕,有一种骨感美。
一见到他来,天后不顾形象的扑身过去抱住他。
「零零零……」
习以为常的凌希次,任由天后抱着,眼神与一旁的旬交会——又是怎么回事?是谁惹得天后如此恼怒?
旬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眼神透露着——还有谁能惹天后这么生气,不就是皇王罗!
凌希次了然的点头,轻声安抚天后:「您先别生气,皇王又给您找麻烦了是不?」
「不是。」天后一口否认。
凌希次一脸疑惑的看着旬,旬也不解的摇头,他只好挑明的问:「那是什么事呢?」
「他这次找的是你的麻烦。」
「臣?」这倒是让凌希次讶异了,他跟在天后身边多年,皇王除了偶尔兴起,爱对天后开开小玩笑,惹得天后气得七窍生烟外,从不曾拿他们这些臣子开刀,这回竟是针对他而来,真是怪了。
「就是啊!找我麻烦也就算了,他竟然找起你的麻烦,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天后口中不满的抱怨,指着地上的纸张碎片说:「旬,将信拿给零。」
「是。」旬走到被天后气愤下撕成碎片的信低前,将碎纸捡起来交给凌希次。
凌希次快速的拼凑纸张,看过一遍。
「长孙珞然要娶妻?」
「就是啊!皇王要你为他送贺礼。」天后嘟着唇,甚是不悦。「哼!竟然说没空去,那他不会随便派个人去就成了,难不成他的人都死光了吗?这样随意使唤本后的人,他把我摆哪里?可恶!」
九年了,他离开残城也九年了,现在那里唯一能让他挂心的只有他的朋友长孙泖。
z就算如此,他也不想再踏上残城一步。
别说他是被流放的奴才,就凭他现在已经不是往昔的「凌希次」,他就不想再去那个曾让他生不如死的地方。
「请拒绝皇王这项无礼的要求,况且天朝是没有义务为皇族做任何事的。」凌希次当场要天后回绝。
「零,你说得对,不过……」天后一脸歉意。「不去不行。」
「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就、就我欠他一次情嘛!所以……零……」
天后用乞怜的眼神凝视凌希次,让他完全招架不住。
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不过对天后哀求的眼神凌希次就是难以抗拒,只能无奈地一叹。「臣知道了,臣去总行了吧!」
「本后就知道零最好了,对了,要快去快回,你该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在身边喔!」天后抛了个媚眼给他。
「天后您又用这种暧昧不明的语气与臣说话,难怪老是让人误会。」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成为皇王头一个想整的臣子吧!不过要整他早该几年前就做了,难道皇王又心血来潮了吗?
「什么嘛!本后可是真的非常有够给他需要你的耶,早去早回喔!」
「是是。」就算天后不说,凌希次也不愿在残城多作停留。
残城,顾名思义,是个百业萧条,没有法纪,三教九流汇集之所,杀人、放火、掳人勒赎在这里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是个三不管地带。
长孙府在残城中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更非达官显要,只能称得上是经商有道的茶商大户而已,不过在城中只要是有耳朵、有眼睛的人,无人不知长孙府在城中比那些官府说的话都来得有权威,尤其是长孙府家的主子长孙珞然。
十三岁那年,长孙珞然就接掌了长孙家所有的一切,曾经有人见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一族之主而不服的造反,不过在长孙珞然阴狠毒辣且残忍无情的作风下,彻底的铲除异已,这样的他让城中拥有地位的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耐,更恐惧他的行事风格,不到五年的光景,长孙珞然就成了残城中最具影响力的人物。
风流成性的长孙珞然妾室成群是众所皆知的事,不过娶妻倒是头一遭,为了这件喜事,长孙府大摆七天流水席庆贺,一时之间向来低迷颓废的城里也感染了喜气。
此时,城中一角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太好了,长孙珞然那家伙要娶妻,正好替我们制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要把握住。」一直无法突破外围的暗杀之人不由得喜上眉梢。
「是。」
大婚当日,所以贺客陆续来到长孙府,府中比达官贵人们所举办的喜筵都来得热闹,仆人们无不忙着接待宾客。
新房门外,管家轻敲了下房门。
「珞主子?」
「进来。」
管家一走入房中,便瞧见几名女仆正在为长孙珞然打扮。
「您等的人来了。」
「哦!」他第终于来了。「带他一人到房内。」他特别强调「一人」。
「是。」
大厅上宾客如云,来送礼的凌希次本想丢下礼物就走人,没料到下人却以他所送的是皇王之礼,无法代收为由,将他带到一处较为幽静的厢房。
「为何不让我的属下跟来?」对这样的情况,凌希次有些不满,瞪着带他前来的管家。
「请武祭司息怒,您的属下我们已安排在另外的地方,请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家主子会亲自前来收下皇王所送的礼。」管家微笑以对。
「我还有事无法久留,不然我将贺礼放在这里,请你们好生看着。」凌希次一刻也不想多待。
「这可不成,要是弄丢了皇王送的贵重贺礼,做下人的我们可担持不起,请武祭司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凌希次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奴才的难处,只得勉强答应。「好吧!」不过他看着四周张灯结彩的景象,心中其是疑惑。「房内为何贴着双喜?而且看来好似重新布置过!」他没说出口的疑问是,这房间布置得就像新房一般。
「这是长孙家的规矩。」管家一句话带过。「前头还忙着,小的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