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俩一听到她的哭声,全呆住了。
两秒后,秦雨安讷闷的望向她哥哥:“不会吧!?我也只是重复了下午骂她的话,怎么她就哭了?”
秦洛刚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看她哭成这样,可见你的话确实是太重了点。”
“不会吧!?”秦雨安傻傻的又说了一次,她的口头禅就是这三个字。
“怎么?你跟她有过节?”他径自去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喝,然后坐下来。
“是啊!不过都是她不对。”雨安拿了瓶啤酒喝,也坐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
“人家今天跟峻恩去看电影嘛,然后我叫他去买爆米花给我吃,结果峻恩一不小心摔了跤,把整包爆米花洒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她指指厕所。“谁知道她凶得要命,峻恩说了对不起也没有用,还愈骂愈过分,所以我就出面啦。”
她喝了口啤酒又继续说:“你就不知道她有多么过分,居然敢骂峻恩是软脚虾,我不服气就骂她是落翅仔,像个小丑似的倒贴都没人要!谁知道她骂不过我就先出手打了我一拳,嘿!她也不去探听探听,我秦雨安可是个打架高手,所以我们就打了起来啦。不过打到最后,有个男的来劝架,大概是她男朋友吧,他说如果她再继续打的话,就要和她吹了,也就这样,我们才没有继续打下去。”
“她有这么凶悍?”秦洛刚摇摇头。“真看不出来。”
“咦?那你呢?不认识干嘛把她带回家?”换雨安发问。
秦洛刚的表情变凝重了。“我送贺嘉樱回孙傲骐那里,正好遇上她被他们抓住,所以就顺便把她带走。”
“带走?那也不需要把她带回家吧?”她压低声音。
“她说她无家可归,向我借住一晚,所以我就答应了她。”
“哇!老哥,你几时变成收容所的所长了?真是不得了。”她啧啧称奇。
这时,苏子藜出来了。
她两眼红肿、泪痕斑斑,脸上的表情是木然而冷淡的。
“抱歉打扰了你们兄妹俩,我现在就走。”话一说完,苏子藜便朝门口走去,丝毫不拖泥带水的。
“等一下!”秦洛刚蹙起眉,站了起来。“你不是无家可归吗?现在三更半夜的你到哪去?”
“到哪去都比留在这被人看不起来的好。”子藜没有停下脚步,冷冷丢下话,她已经开门出了去。
秦洛刚走到门口,不晓得要不要追上去。
“要追就赶快,我又没要她走。”雨安莫名其妙的扁扁嘴。
只见他思索了一下,才追了去。
雨安耸耸肩,一副无辜的问自己:“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苏子藜走出公寓门口,感觉到一阵冷意,抓紧背心,她负气的扯下耳环丢进臭水沟。
“徐耿谅!我恨你、我恨你!都是你害得我沦落到这种悲惨的下场,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昂起头,她快步的往前走。
然而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她想不害怕都难,于是脚步不免加快起来。
这时,她突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她害怕的拔腿就跑!
“嘿!别跑呀!”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子藜一愣,停下脚步转过头。是那个秦洛刚的声音。
只见秦洛刚跑到了她的面前,显得有些喘息。
“我老妹的嘴巴一向尖酸刻薄,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面无表情的别过脸。“我不会介意的,因为她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她继续往前走去。
“我们附近这一带晚上很危险,出入的份子很复杂,而且你也恐怕会在这些巷弄里迷路。”
“放心,我命大的很,死不了!”她倔强的说。
“不要逞强了,如果你还想活着见到你男朋友的话,就委屈点在我家住一个晚上。”
“我没有男朋友,就算有也已经吹了!”
“今天下午那个真的和你吹了?”他一怔。
“对,这样你高兴了吗?”子藜忿忿的喊,她一咬牙别过脸,眼泪已经在转圈圈了。
“不会吧!?真的是因为那场架吗?”秦雨安惊讶的声音冷不防从背后冒了出来,她赶紧绕到子藜的面前。
“雨安,偷听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秦洛刚沉下脸。
“哎哟!不小心的嘛!”雨安应了他一声,然后又看向子藜:“喂!你男朋友真的这么狠哪?”
“要你管!”子藜不悦的继续走。
“别这样嘛!”雨安居然“和颜悦色”了起来,还去拉子藜的手,声音异常亲切与温柔:“咱们俩打了场架算是有缘,你被我哥救更是有缘,所以咱们从今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对不对?”
子藜惊奇的停下脚步盯着她的脸,又盯着她的手,心想哪有人这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答腔,冷冷地将手抽回来。
“哎呀,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真心诚意的。”她再一次将她的手拉住。
子藜不吭声,觉得她简直神经失常。
“到底是怎么样嘛!你怎么半句话也不说?”雨安居然朝她眨起眼睛来。
“……你的转变太大,我一时适应不了。”她闷然回答。
“哎呀!习惯就好。”雨安爽朗的笑。“我呀!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的。”
“是啊!”秦洛刚显然十分同意她的话。“她一向是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精神上的毛病,颠三倒四的。”
“哥!”雨安脚一跺:“你几时变得这么刻薄了?讲话怪讽刺的。”
“学你的,”秦洛刚淡淡一笑,四顾了一下说:“我们还要待在这谈话吗?还是回去吧。”
秦雨安赞同的望向苏子藜,一脸友善:“走吧!?”
子藜犹豫了半晌。从出生到现在,她苏子藜还没遇过比她性情更怪的人,而秦雨安正是一个例外,因此她点了头,便又回到七楼的铁皮屋。
“你喝啤酒吗?”秦雨安打开冰箱,偏着头问子藜。
子藜点头,神色有些落寞的坐了下来。
秦雨安手拿两罐啤酒,走过来坐到子藜的身边。
“唉!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不过我可被你打得东一块瘀青、西一块瘀血的。”
“是吗?”子藜苦笑。“彼此彼此。”
“喂!你叫什么名字?都还没自我介绍呢!”
“苏子藜,儿子的子,巴黎的黎加个草字头。”
“我叫秦雨安,下雨的雨,安静的安;我哥呀!叫秦洛刚,洛基的洛,刚才的刚。”
秦洛刚拿了CD去放音乐,走时回过了头:“我明天还要上工,你们慢慢聊,我去睡了。”
等到音乐声播放出来,他才径自回房去。
这会儿,雨安从头到尾的审视了子藜,忍不住坦白的说道:“你好像不擅于打扮自己。”
通常如果有人这么对子藜说,子藜的第一个反应一定是骂他个狗血淋头,但是她实在没心情也没力气,因此干脆承认:
“你不是第一个讲这话的人,我确实是不擅于打扮。”
雨安微微一笑,用手肘推了推她:
“喂!你今年几岁?应该比我小吧?”
“我二十一岁。”
“果然,”雨安一副被她料中的样子,接着神秘兮兮的问:“那你猜猜我几岁?”
“你?”子藜皱眉,看着她的脸想了一下。“应该跟我差不多吧。”
“哈!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雨安笑得好开心。“我都二十五了,还跟你差不多?”
“二十五?”子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她原本还以为秦雨安比她小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