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地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宝座?”岳辕的声音突地拔高。“谁希罕那个宝座呀?!”每天得忙到半夜一、二点,连交个女朋友都没时间。
兄弟俩相差不到一岁,两人的母亲合不合,他们从来不管,也不想去问明。但他们的情感,可绝对比同父同母的手足还亲。
“你到底回不回家?”话锋一转,他逼问着重点。
“我还在休假。”耸肩一笑,他一脸爱莫能助。
关于假期,一开始就没说明长短,所以他岂能错失良机?何况现在他又有了新目标,所以关于回家一事,他压根想都不想。
“哥——”岳辕只能软硬全施了。
“你慢慢等吧!”摆明了不理他,放下手上的酒杯,岳远转身拿起方才随意抛在桌上的钥匙,径自往他的卧房走。
“你会有报应的!”看看他悠闲的模样,再看看自己可怜的苦态,岳辕也只能将不满全都发泄在哀怨的口气上。
第三章
一早进到办公室,雒予歆就又见着了办公桌上,横摆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看着花,雒予歆的动作极快,纤细的指头轻轻一挟,拿起了插于花朵间的小卡。
亲爱的,昨夜睡得可好?昨日有缘与你同“车”,希望下一次,我们能有机会更深入地了解彼此。
同“车”?什么同“车”?又以文字来调戏她!
看着暖昧味极浓的文字,雒予歆想都没想,直接将那张小卡撕成了对半,再撕、再撕……
又是他!
昨日在他莫名的坚持下,她让他送到了家。整个路程中,他都不发一语,沉默地让人想尖叫。
而且到家后,他仅仅抛下了“那么,再见了”的一句话,就命令司机将车驶离,没回头、更没有废话。
一切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将碎纸片往垃圾桶一扔。予歆心烦地看了眼那柬玫瑰,然后娇艳的玫瑰很快地落到了垃圾桶里。
“那个无聊男子又送花了?”当花束落到垃圾桶里时,张论武刚好走了过来。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叫花店直接折现给我?”雒予歆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笑着。
“折现?”知道她在开玩笑,论武故意接声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这么爱钱呀?”
“至少我不会把钱直接往垃圾桶里丢。”她扬起一眉笑着,绕过桌面直接回到座位上。
“喂,说真的,他是个怎样的男人呀?”论武挪了挪挺直的身躯,靠在办公室0A隔间板上。
“不知道。”坐在椅子上,予歆懒懒地抬头看他一眼,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
“别这样嘛,这么保密。”论武很自然地将予歆的态度误解为不想告知。
“保密?”予歆笑着,她的笑容一贯迷人。“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保密?”她知道论武一定是误解了。
不过更令她气愤的,是那个男人似乎是有意耍她。
接连着两天送花,她对他一无所知,但他却好似对她了如指掌。
她的名字、她工作的地方、上班的时间,这一切若非经过一番调查,又岂能轻易得知?
“你不知道他的姓名?”张论武的脸上倏时买上一抹讶异。“予歆,你确定你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吗?”天,该不会遇上什么变态吧?
雒予歆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论武,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查一下他?”
论武的一席话让她心中蓦然一怔,那个男人能将她查得这般清楚,再加上昨日短短相聚下的观察,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
“他?”张论武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不是有许多朋友在新闻界吗?”予歆将话说得更明白。“先查查看他叫什么名字,然后帮个忙,把他的资料调出来。”
“你要调他的资料做什么?”这下张论武终于相信那个男人对予歆而言,确实是陌生的。
“我不喜欢处于被动。”她只是耸肩一笑,一语带过。
是的,她不喜欢处于被动,何况她绝对不会是只住着狩猎者宰割,温驯无助的小白兔。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张论武即查到了资料,将予歆给找来。
“予歆,你听过帝克斯吗?”他的手指在滑鼠上移动,资料一页页呈现在屏幕上。
“奇克斯?”她很自然地拉了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全球三大军火制造商之一?”她曾在美国FBI待过,虽然专司的领域不同,但谁能没听过帝克斯呢?
她在美国所使用的警用配枪,全数是由那家公司制赠的。
张论武点了下头,他的指头飞快又在滑鼠上点了数下,“我一个专跑社会版的记者朋友告诉我,他昨天就发现了,很意外他居然会成为人质之一。”
“他叫什么名字?”雒予歆直问重点。
他居然与帝克斯有关?!雒予歆一对细眉骤然蹙紧。
“岳远。”看了予歆一眼,论武将档案拉到一页私人资料上。“帝克斯第四代接班人,已经入境台湾一年多了,目前从事古董生意。”
“岳远。”予歆的嘴里不自觉地喃念了遍他的名字,脑海中又无端想起了他那对狂狷的眼。“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你觉得他滞留在台湾做什么?”
一个军火制造商居然无缘无故想将自己给漂白,做起古董生意。岂不令人匪夷所思?
“不清楚,连情治单位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张论武就事论事的实说。“目前只知道,他在台湾搞了个古董拍卖会,专卖一些顶极的古剑、玉器之类的物品。”
他想,高层比较担心的,是他别在台湾出意外,而不是他在台湾做什么。
“拍卖古董。”看着屏幕上一页页的资料,予歆咧嘴一笑。“有单位在盯他吗?”虽然这类案件不属于她管,但她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冲动。
军火制造商若能安安分分地做起古董生意,那街边卖蚵仔面线的就可能是行政高官了。
“有,正在密切注意中。”当然是怕他出事。
“是吗?”微微一哂,雒予歆的心里忽然浮现了一个念头。“你会不会想知道,他在台湾有没有进行什么不法勾当?”
一想起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她心里的怨愤就忍不住窜出头来。
他最好不要让她给途着,否则她一定要他擦干净屁股等着坐牢!
“不法勾当?你该不会是想……”张论武马上会意过来。
雒予歆回给他的是一记意味深长的笑,那微挑的眉,令人不免担心。
一踏出大楼,雒予歆就眼尖地发现了他的存在。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她再度遇见他了。
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今日少了个司机,他将车子停在办公大楼前的停车格里等着她。
那是一部银色保时捷,虽然在台北街头名贵车种不算少,但却极少见到此类车款,以至于太显目、太引人注意。
她大步地走向他,毫不避讳。
“等我吗?”一反昨日的冷漠,她双手抱胸地紧盯着他瞧。
岳远略薄的唇上微微勾起一抹笑。“有幸能再与你同‘车’吗?”侧过身来,他拉开了车门,做出一个请她上车的动作。
看着他的动作,再看看他唇上挂着的笑,予歆一副轻松地耸了耸肩。
“有何不可?”她弯腰坐上车。
这个男人狂傲自大到不行,昨天她早已领教通。至于他为何会缠着她不放,这也正是她满心头的疑惑。
“花收到了?”他将车驶离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