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不在?这下,不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你的话听来有点让人难以相信。”早上的情况说明了母亲的心已向着他,但父亲呢?父亲一定是受到母亲的要胁,才会乖乖地配合。
“是吗?”他扬眉一笑,看来心情极佳。“只是吃个饭而已,难道你真要跟我继续耗在这儿?”
“只吃饭?”看着他的脸,看着他上挑的眉。
他对着她点点头。
“好吧!”她诧异于对他个性的了解,只有短短几日。
她知道正如他所说,以他的坚持度,两人是有可能为吃饭这事而僵持一整夜,但她不希望。
“我们去哪儿吃饭?”路上塞车塞得严重,她先开口打破沉默,不想车内车外的气氛一样闷。
“我那儿。”他想多些两人独处的时间。
“你的住处?”她提防着,一想到整间屋子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她竟有些忐忑不安。
“是。”他的喉间又滑出一单音,有些该在今夜与她谈清楚。
“你收到花了吗?”前方是红灯,他煞住车后突然转了个话题。
“收到了。”从她的角度可看到他五官深刻的侧脸。
“又丢了吗?”他问得很自然,仿佛不在意。
她没马上回应。想告诉他是,心口却有抹不该有的罪恶感;想说不是,却又心有不甘。
因为她心知肚明,正如他所言,她的心似乎正一点一滴地被他所掳获,而且速度之快,达她想喊停都很难。
“没丢?”他侧过头来凝视着她,嘴角的笑有浓浓的得意。
“谁说没丢?”不想见到他的得意,“我将卡片都撕了!”恢复一贯骄傲的冷漠样,她心口不一的说着。
岳远先是皱眉,视线在她身上一阵打量后,突兀朗笑出声。
“我不知道原来你也会变魔术!”他灼热的视线不偏不倚,大刺刺地落在她的胸口。
衬衫的扣子如平日的习惯,第一颗是敞开的,而隆起的左胸前口袋里正露出了半截的小纸卡。
对于这张纸卡,岳远当然熟悉,因为是他亲自挑选的。
迎着他炙热的目光,雒予歆马上发觉了自己的破绽。“我是想撕了没错,只是一时忘了,所以……”
她嘴硬地想否认,但一道黑影忽然掠过她的眼前,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激烈地印了下来。
他狂野地吮吸着,两人的心跳再度达到,一致的节奏,直到车外传来了震耳的喇叭声。
他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重新调整好坐姿,启动排档向前行驶。
“过一阵子之后,我得回美国去了。”又驶过一个路口后,他忽然侧过头来说。
回去!
雒予歆的心猛往下掉。
“很好呀!”她嘴硬的说。“只要你离开台湾,我的上级老板们就不必每日神经兮兮地,怕你会在这儿出事。”
他要走了?走了之后不会再回来了吧!而两人的关系呢?就像是夜空中的流星一样,短暂地如惊鸿一瞥,连回忆都构不上。
毕竟两人相识的时间真的不长,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不喜欢你说得如此绝情。”他突然将车驶离车阵,停靠到路边。
“你明明喜欢上我了,也知道我们之间强烈的吸引,为何不坦然面对自己的情感呢?”他侧过身来,双手端起了她的下颚。
“我……”予歆再度语塞,她不知该如何反驳。“好,我承认我们彼此吸引,但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了。”
岳远笑了。“这不是理由。”他灼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有人相识一辈子,却不如我们之间几日的了解。”
他的话她无法否认。“我不喜欢你的背景。”她又找出一个理由。
“你很快就会发现,那只是你不够客观的偏见。”他一语就堵住了她的话。
他居然说,不喜欢他的背景是不客观的偏见!“我不喜欢你的独断和霸道。”她挣开他的手,大声地说着。
“你不也一样?”他毫不避讳地说着,不过也懂得安抚。“但这不也正是我们彼此相互吸引的原因?”
无法反驳他,因为他所说的句句真切。“但,你不是一样得走?你还是得回美国去?”恐怕这才是她所在乎的。
“你可以跟我一道走。”他轻抚着她的颊靥,有万般的疼惜和柔情。“歆歆,你爸妈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现在只等你点头了。”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打动两位老人家的心。
看着他的脸,雒予歆说不出心头隐隐的不安和矛盾,到底是为什么。
他是吸引她没错,也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但嫁给他?嫁给一个认识不到一星期的人?
不,她自认勇气不足。
在情感上,她一向不是个勇敢的斗士,所以她断不可能作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太快了。”不想再多谈,她将视线调向窗外。
车子驶入巷道,停在僻静的独栋建筑物前。
以遥控器开启车库的铁卷门。
铁卷门往上卷动发出了机械单调的嘈杂声。
一个站在车库旁发呆的人,因为这突然的响声而骤然回神,她往前站了一步,车灯的光晕正好落到她的身上。
岳远脸上的诧色一闪而逝,看了旁座的雒予歆一眼,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立莱,你怎么来了?”
雒予歆也发觉到车库旁的身影。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可以肯定地说,这个女人就是那日诊所里的白衣天使。
蓦地,一抹怪异的感觉冉升,心头笼上莫名的酸涩味,但她一向是个懂得自我控制的人。
“今天家里炖了些牛肉,所以我送一些过来给你。”见他走近,自立菜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提高。
他一时忘了阿铁不在。“喔,怎么不进去坐呢?”她该不会在车库前等很久了吧?
“阿铁哥不在。”立莱小声地说着,一眼不忘偷瞄着车内的人儿。“岳远哥有客人吗?”她试探地问。
其实几日前她就向哥哥探听过了,但他口风紧得很,执意不说。
“是啊。”岳远冲着她淡淡一笑,视线跟着往车上瞟。“这同钥匙,你先进去等我,我把车子先停好就进去。”他掏出钥匙交给她。
“好的。”匆促地收回视线,她为自己放肆的打量而感到不好意思。
接过钥匙,自立莱从一旁的大门先人内。
岳远很快地回到车上。
“你有客人?”扬起脸来,予歆看着他,明知故问。
刹那间她终于明白,她心头隐隐的不安是什么了。
他的优秀绝非一、二天;他的财富若换成整叠的纸钞,绝对可将人给压死;至于长得好看的男人,绝对是大部分女人趋之若骛的对象。
这些优异的条件加在一块儿,她不相信他会单纯地没有过任何女人。可是如果曾经有过,为何没有定下来?
还有,这个自立莱真如他口中所说,只单纯是好友的妹妹而已吗?
“立莱,你见过的。”他将车子驶入了车库里。“她帮我送炖好的牛肉过来。”她脸上的神情虽看似没变,但他却敏锐地察觉了异样。
“原来你说到你的住处用餐,就是指她会送东西过来。”她笑笑地说,但言词中有难以掩饰的酸味。
“你吃味?”他并不知道立莱会出现。
“你希望听到的是肯定的答案吧?”双手一摆,她开车门下了车。“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便打扰了。”
他越是想要她亲口承认,她越一字都不说,除了不想让他得意之外,还有……一旦承认,就代表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