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会北上的真正原因,正因为几天前的那桩银行劫案。
当两人看到女儿又在电视上出现,每日提心吊胆的他们,终于下定决心北上来探望女儿。
雒予歆虽然知道母亲又在耍伎俩,但她却沉默了。
她承认,她的工作是危险性高了些,也因此常让父母话她担心,但这是她的兴趣呀,她喜欢目前的工作环境。
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向岳远。
“我还有事,先回署里去。”以眼示意,她相信岳远能搞定她的父母亲。
离开了餐厅,她踅回卧室,很快地拿了外套和背包就匆匆出门去。
一回到住处,岳远就发觉了原来的不速之客尚未回国。
“哥,看你眉开眼笑的,似乎有喜事哦。”自若地坐在沙发上,岳辕慵懒地抬起一手来打招呼。
“你还没回去?”将西装往沙发上一扔,他走向酒柜。
“当然呀,我的目的还没达成。”开玩笑,如果他乖乖地回国去,不就表示未来的一年,他还得当一个可怜的工作虫。
“目的?”岳远端了两杯酒走了回来,将一杯递给岳辕。“别对外乱放消息了。”忽然想起了昨天予歆带来的消息。
那则有人会对他不利的消息,应该是他要的伎俩吧?
“什么消息呀?”接过酒,岳辕故装迷糊。
端着手中的酒,岳远轻啜了口。“请记得愿赌服输,别净搞些小伎俩。”
“天地良心呀,我怎么敢呢?”随意将酒杯往一旁搁着,岳辕装出一脸无辜样。
是的,他承认,他是使了一点小伎俩,让台湾的高层担心滞留于台的岳远的安全,进而逼他能尽快离境。
“你若不敢,这普天之下恐怕就没有人敢了!”微笑着,岳远当然一眼就拆穿了弟弟的假面具。“我只想在假期结束之前,安安静静地不被人打扰,你就别再为我找麻烦了。”
“你打算结束假期了?”一整串的话里,岳辕只听到了这个重点。
终于打算收假了吗?真是谢天谢地呀!
“再过一阵子,我就回美国去。”岳远点头允诺。
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盘算,等他与雒予歆之间的情感有了结果后,他自然是会带着她一同返回美国。
“是这样吗?”岳辕高兴地眉开眼笑。不过,再过一阵子是指多久呢?
“哥,有时候我在想,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度假,你为何单选台湾呢?”
“没有任何原因。”
“没有原因?”岳辕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立威哥好像也是回到台湾来执业吧?”他试探性的问。
当然他不会怀疑兄长的性向。不过,立威哥不是有个妹妹吗?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追求白立莱,所以才一直滞留在台湾的吗?
“他是在台湾没错。”看着弟弟闪烁的眼神。这家伙该不会又动什么歪脑筋了吧?
“那……立莱也在喽?”岳辕挑起一眉来。
见他的神情,岳远不禁蹙起了眉结。“你别动立莱的脑筋!”他沉声警告。
关于自家弟弟的习性他非常清楚,被他盯上的女子从无失手,但最终却都是伤心分离。
所以他有义务,保护一直视为妹妹的白立莱。
“哥,你干嘛这么紧张呀?”岳辕却将岳远的表情误以为是心里在乎。
“你别管我为什么紧张,总之你离立莱远一点。”若有丝毫闪失,恐怕立威是会拿着刀子来砍人的。
“是、是。”端起酒杯,岳辕轻啜了口。
他终于知道哥哥的弱点了。
想想,如果他将立莱给拐跑,哥哥会有何反应呢?
好吧,就把她给拐到美国,届时哥哥不乖乖回家才怪!
看着他可疑的笑,岳远不禁担心。
“你何时回去?”早些将这个人给赶回家去,免得留在这儿出乱子。
“再几天喽。”岳辕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是的,只要再几天就够了,等他拟好万全计划,先将立莱给拐回去,然后哥哥不就会自然地回去了吗?
“既然你想再留几天,我也不便反对,但下次别再欺负阿铁了。”一口将杯里的酒饮尽,岳远突然说。
“被你看出来了。”岳辕尴尬一笑,看向楼梯边的那个储藏室。
谁叫那位阿铁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呢?每次他出现,总要一阵盘问,为了节省麻烦,所以干脆将他给打晕,关到储藏室里。
一进到办公室,雒予歆即见到张论武又迎面走来。
想都不用想,景况就如这几天一样,他的怀里又抱了一束娇艳的玫瑰。
“予歆,又是那个无聊的家伙送来的。”他的口气听来非常不友善。
伸手接过花束,雒予歆对他淡淡一笑。“谢谢。”
拾起花束里的小纸卡,她低头看着。
亲爱的歆,原不想让你到署里去的,因为昨夜你实在太累了。
关于你父母方面,请不用担心,因为我已帮你摆平了。原来你父亲是个国术馆的师父呀?也难怪你会有一身的好身手,他还告诉我许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
“耍嘴皮子。”嘀咕了声,她双手使力本该将卡片给撕碎的,但却停住了动作。
任凭她再嘴硬不承认,此刻的心里却是甜蜜温暖的。
看着她发起呆来,张论武心觉不妙。
“予歆,你不丢吗?”已经迟了一分钟又十秒,上回花束是直接被丢到垃圾桶,而卡片则该被撕碎的。
“啊?”雒予歆突然反应过来。正在洗澡而赶着来开门,也有可能是正在做极暖昧的那一件事,所以才会随手抓了浴袍一套就来开门。
但,这似乎都跟他们无关,因为他的女儿不可能随便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找错地方?”汪瑶瑶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转回身来猛然盯着眼前的岳远,然后再看看屋子里的摆设。
“我们找错了?”她怀疑的声音是抛给丈夫的。
不会呀,莫非这附近公寓里都时兴同样的摆设,否则这屋子真的好像她女儿住的。
“请问你们找谁?”岳远的声音终于滑出了喉颈。
“你又是谁?”相较之下,汪瑶瑶比自家丈夫镇定了许多。
嗯,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不,应该说是英俊的了;宽阔的肩线、直挺莳身躯、剑眉、锐眼、挺鼻,好看、真的好看。
虽说套在他身上的那件浴袍看来是小了点,但更能烘托出他伟岸的身躯,尤其是那双结实修长的腿,真是好看到引人遐想。
但是浴袍,嗯……浴袍?
汪瑶瑶骤然定睛一瞧。这上头的花色怎么跟她挑给女儿的一模一样呢?
“喂,小子,说清楚,你到底是谁?”下一秒她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把揪紧了岳远的衣襟。
屋子里的摆设相同还说得过去,连浴袍都一模一样的话,就……
这小子会是小缘的男友吗?是听予歆说过小缘有男友了,但没理由穿着予歆的浴袍呀!
“瑶瑶,你这是做什么?”见老婆突来的动作,雒长力急着上前去拉人。
岳远直直盯着眼前的妇人,突然灵光一闪——
“伯父、伯母,我是予歆的男友。”他自我介绍。
眼前的这张脸,不就是二、三十年后予歆会有的脸孔吗?
岳远的话一出,当场炸得两个早已年过半百的男女瞠目结舌。
“你说你是……”松开了抓着岳远衣襟的双手,汪瑶瑶一副了然的模样。
女儿呀,你果然是有眼光。
“小子,你居然敢……”与她相较,这次冲动的人换成了雒长力。
他奋力冲上前,一把揪起了岳远的衣襟,一副要将他给吞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