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再削掉我一颗扣子试试看,看我不把你给砍成十八块才怪!”予歆忿忿地瞪着他,顾此失彼地一边拉着敞开的衣襟,一边应敌。
她的威胁换来他一阵朗笑。
“不削钮扣?”他的黑眸刹那间又沁入一丝邪气。
转被动为主动,岳远接下来的攻势可说是绝对猛烈,雒予歆难以招架地节节败退,直到被逼到了墙边。
只见剑光又起,空气中倏地传来一道锐气,刷地一声,她左边袖子的线头应声撕裂。
“你……”喘着气,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纤细粉嫩的臂膀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他的眸光大刺刺地,从她粉嫩的臂膀到她完美的浑圆,毫不避讳地打量,尽情饱览。
迎着他肆无忌惮的眸光——那仿佛已将她爱过千万遍,亦似能喷火的视线。
“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半晌之后.她的情绪终于完全失控。
“欢迎之至。”他张开双臂,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雒予歆握着剑的一手,气愤地不听使唤的颤抖,足尖一蹬,顾不得已敞开的衣襟,她飞步上前一阵猛攻。
剑锋互击的声音响彻云霄,一阵子之后,空气中又传来不协调的布料撕裂声。
“嘶刷——”不仅钮扣蹦飞,雒予歆连身上最后一片遮蔽的衣料,也一并让剑锋给获裂了去。
“认输吧!”岳远的剑笔直往前进击。
“别想。”她昂起下颚,高傲地与他对峙。
哪怕上身仅剩一件粉绿色的诱人内衣,她也绝不让他称心。
看着她因过度喘息而起伏的胸脯,岳远深邃的眸子沁入了少许的灰浊。“你认输,我们今天就到此结束。”
她可知,她现在的样子有多该死的诱人?
如再继续缠斗下去,哪怕他有再高的自制力,都会因她而崩溃。
“休想!”握着剑的手已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但她骨子里不服输的因子。岂容她向他低头。
“那,别怪我了!”只见剑光闪起,岳远轻而易举地撂去了雒予歆手上的剑。
看着手上的剑被撂到几步外,予歆霎时怔愣住。
“认不认输?”他的剑尖抵上了她的下颚。
她的双眸忿忿地盯住他,不过眸中没有恐惧。
迎着她的视线,岳远撇唇一笑。“你认输,我们就算是平手好了!”他心疼的让步。
好个倔强的女人,连剑尖都已抵着她的下颚了,还是不肯认输。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出手极快,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她抬手抵开了他的剑。
一阵刺痛由她的手腕上晕了开来,锋利的剑就这么划伤了她。
心头一惊,他刷地抛开了剑,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你疯了不成?”他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受伤的手腕。
“放开我!”予歆挣扎着,觉得方才在他面前所表现出的傲气,实为可笑。
他是那么的镇定、那么的深藏不露,与他较之,她显得肤浅且自满。
“别挣扎了,你流血了。”顾不得她的傲气,一把拉起她的手,他撕开衬衫的衣料,将她的伤口牢牢地绑紧。
“下次别再玩这一招了,我承认,我竟该死的在乎你。”不等她的反应,他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为心头所奔腾的热情,感到吃惊不已。怎么短短的几天就……
“你?”予歆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昂起头来想问清楚。
他的头在这时低了下来,侧过脸。“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我想,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下一秒,他吻住了她,吻得绵密且深长,吻得不容拒绝。
第五章
一早到了办公室里上班,雒予歆觉得整个脑袋还是闷闷地发病。
因为那个突来且霸道的吻,害她失眠了一整夜,今早起床头痛欲裂。
“予歆,那个不知趣的家伙又送花来了!”还没回到座位,张论武手里就抱着一大束的花朝她走来。
“玫瑰?”看着眼前火红的玫瑰,予歆更觉头痛欲裂。
“那个登徒子!”她咬牙小声地忿忿说着,心头却激荡着莫名的情愫。
红透了的玫瑰让她想起了昨夜的吻,他勾挑滑溜的舌,忘情纠缠时的火热。
蓦地脸一红,雒予歆接过论武手上的花,笔直地就往前走,然后习惯性地捞起花束里的小卡。
歆,我想你。
昨夜你火热的模样,令我一夜无眠,盼再聚。
“恶心!”同样的动作,她将那张可怜的小纸卡撕得粉碎,走向垃圾桶,然后毫不考虑地将花往里头扔。
“砰——”仍旧是一声巨响,可怜的花儿又得到与垃圾桶亲吻的命运。
不过这次丢花的人脚步似乎有些迟疑,她没转身马上离去,反而在垃圾桶前犹豫了两秒。
突然,她转过身去,弯下腰,由花束里抽出一枝玫瑰来。
“予歆,你、喜欢玫瑰?!”将一切看人眼里的张论武吃惊着。
雒予歆刷地转过身来,她也为自己的动作吓着了。
“我、我并不是特别喜欢玫瑰,只是觉得可惜。”
随意掰了个借口,她径自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可惜?”搔着一头短发,张论武发愣了半天。
可惜?会吗?这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予歆的个性呀。
记得一年前,也同样有个纠缠不休的男子,他送的花,可是比玫瑰还高档的花卉啊!予歆还不是天天将花给扔到垃圾桶里,那时怎么从没听她说过一句可惜?
回到座位上,屁股都还没坐热,雒予歆和张论武就让朗叔给叫进了办公室。
朗叔,翁镇朗,雒予歆这个部门的单位主管,是个标准的好好先生,否则年纪不过五十出头的他,也不会任由部下朗叔、朗叔的称呼他。
“你们两人先坐下。”朗叔由办公桌后抬起头来。
看着两人已坐定,朗叔放下手边的公文。
“你们两人最近应该没有什么公务吧?”推了推鼻头上的眼镜,他忽然问。
雒予歆看着他,眼里有着佯装的不解。
她记得上回朗叔这么问,结果隔日他们就被调到重案组,去帮忙分析凶手犯案心理,还恐怖地与法医在验尸房里待上了一整夜。
所以机灵的她,这回懂得不马上回应,保持着沉默的最高原则。
“是、是没什么。”对于察言观色,张论武就略逊一筹。
“是吗?论武没事呀?”朗叔的眸子由张论武身上。一下子拉向雒予歆。“予歆,你呢?”
“我?”拉回视线,雒予歆才假装由恍神中反应过来。“喔?我呀,我最近在帮署里写一本与罪犯谈判心理手册。”
她才不想再被外调到重案组呢!
并不是她害怕或不喜欢侦办繁重的案情,而是因话她可怕的母亲已对她厉声地警告过,她若再敢往危险里钻,就与她断绝母女关系。
“罪犯谈判心理手册?”老实的张论武端着一张不解的脸。
予歆不是常说谈判不是纸上谈兵?她又是何时写起这类让人吐血的东西?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写手册?”朗叔纠起眉心,他深思了下后突然转向张论武。“论武,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我分配好工作后会通知你。”
“喔。”张论武搔了搔一头短发,先看看朗叔再转向予歆,最后他还是推开椅子,起身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雒予歆和朗叔两人,一室安静无声。
一会儿,朗叔轻咳了声,目光重新调回予歆的脸上。“国安局那边,今早送过来一份资料。”
他打开抽屉,由里头抽出一个牛皮纸袋,然后将袋子放在桌上,推到予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