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出现,言昊扬起脸。略眯起眼来看着她。
昨夜的事他心中尚未理出个头绪来,怎知在农场晃了一夜的他一回到卧房,就接到女佣急Call的电话。
说是一早来打扫屋子,却见到方甄面色苍白的卧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上前去叫醒她,隐约间却听到她的呻吟,还直嚷着肚子疼。
所以女佣吓坏了,不得不Call言昊的手机,将他给找回来。
来做什么?她还能来做什么?“方甄打电话向我求助。”瞪着言昊,她也没好气。
见他那是什么表情呀?她还没怪罪他昨天过分的举动,他倒是先拿乔?!
“求助!”言昊挑起一眉,冷嗤一句。“她需要求助于你!”有这个必要吗? 他已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了,方甄为何还需找她来?
“当然需要我,谁知道欺负她的是不是你?”小绿被他的态度给激怒了。
这个冰块男太过分了,撇开放她鸽子一事不谈,光是昨天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还有现在的口吻和令人心寒的态度,都可以让一个平常人气到丧失理智。
“我会欺负她?”见鬼了?“如果我要欺负她,我大可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让她病死算了!”望了房门一眼,他负气的转身向客厅走了几步。
一早女佣在电话中说方甄病了,无论怎么劝说都不肯上医院,所以他只好急急地赶回来,打算将这个不听话的女孩绑成肉球,直接丢到医院去。
但结果却与他的想象相反,方甄的固执与他不相上下,所以两人僵持了一整个上午,现在一个关在门内、闷在被窝里,另一个则在房门外要胁嘶吼。
“你说谁会病死?”听他的口气,好像是说方甄生病了?
三步并作两步,宗小绿跟上言昊。
“里头的那个臭丫头。”虽维持着一觉冷沉的嗓音,但他的口吻听来有着浓浓的揶揄味。
生病?不会呀,怎么跟她所知道的不同?
方甄的声音听来虽虚弱,但那不是生病,是每个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的现象。
“方甄没病呀!”她看有病该看医生的是他!
他需要去寻求心理医师帮忙,先改掉那冷冷的性子,再导正那喜欢揶揄人的口吻,还有严重病态的不信任感,最后是在嘴角挖两个洞,让笑容看来是出于内心。
“没病?”宗小绿肯定的口吻让言昊在瞬间皱起了眉。“既然没病,她为什么窝在房里将门反锁,不敢出来?”若真没病,女佣干嘛急着Call他回来?
“你要她出来干什么?”睥睨着他,宗小绿单手叉腰。‘你是想要她痛死是不是?”
这冰块男还真不是普通的笨,方甄生理痛,都疼到在床上打滚了,他还要她走出房门来?
没时间再与他哈啦,宗小绿狠狠瞪了他一记,飞快转身走向卧房,轻敲了几下门,表明了身份,门很快由里头被拉开来,她闪身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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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方甄吃下带来的止痛药,看着她入睡,宗小绿才放心的起身离开。
“她到底怎么了?”一拉开卧房门,没想到言昊还在门外。
缓缓阖上房门。“你小声点。” 她瞪了他一记,口气微愠。
试想,一个正逢青春期的少女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当然有诸多不便,不是什么事都能轻易启齿。
难道方甄要告诉他,对不起,言昊哥哥,我是生理痛,只要吃药休息,不用上医院?
“跟我来。”看着门扉几秒,没有迟疑,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前走。
几乎是粗鲁的、急躁的,他拉着她飞快开启另一道门,推她入内,然后砰地一声甩上门。
几秒的余音回荡,然后是室内的一片寂静。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吧?”
双手抱胸,小绿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是耐心用尽了。
不过,这不正显露了他对方甄的关心吗?
这个冰块男居然也会关心人,原来他也不真是那么冷漠!
刹那间,他一贯冷然的脸孔终于有了裂缝,宗小绿看穿了他的假面具。原来这个男人习惯用冷漠包装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一般女孩都会有的症状。” 看着他,宗小绿忽然觉得心情异常愉悦。她故意卖起了关于,背对着他在室内来来回回的走着。
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所想象的冷漠,也没有她所想的不通人情,他不过是比一般人更懂得以冷淡的口吻、斥责的声调,来吓退周遭的人罢了。
“一般女孩都会有的症状?”看着她在眼前走来走去,言昊更加心烦。
他当然不知道什么叫一般女孩都会有的症状,虽然他也曾经度过那个时期,但男女是有别的!
小绿忽然停下了脚步,冲着他笑,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你真那么关心她呀?”她在抓他的语病。
或许不需三年吧?等到他和方甄可以如家人般的相处在一起,她的任务即告结束。
“谁说我关心她?”她的一番话令言昊浑身一震,下一秒他脸色骤变,改回冷飓的口吻,彻底的武装起自己。
不过一切似乎已太迟,宗小绿早已将他伪装冷漠的表情尽收眼底。
在心底偷偷地不知笑过了几回,她强装沉着,不想他出糗。“女孩子在方甄这个年龄,或多或少都会有生理痛的症状,而她只是比一般人严重一点点罢了!”
就他今日对方甄所表现出的关怀态度,她决定原谅他昨日的种种错误,因为这个男人的冷是张面具,不留余地的坏口吻,更是不断为自己筑起高不可攀心墙的方式。
“你说……她是生理痛?” 言昊恍然大悟,一时忘了方才的否认。
’‘对,是生理痛。”她走向他,双手背后,对着他的睑瞧了又瞧。“你可有听过因生理痛而去求诊的?”
瞧见她眸底所闪现的淘气,言昊是神情一愣,后悔自己所表现出的急躁。
“既然是生理痛,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 他的口吻变得又冷又硬。
真是可恶的臭丫头,害他整夜无眠之后,还开快车一路飙回台北!
“我说了,她们这年龄的小女孩是不会说的。”他的口气越硬,宗小绿便愈觉得意。“何况你还是个男人!”
“是男人就不能说吗?”不认同小绿的话,言昊冷嗤一声,为这莫名其妙的想法。
“当然啦,男女有别嘛!”
她甚至不怕死的笑着,早将昨夜的事忘得一于二净。
“你笑什么?”看着她的笑容,言昊顿觉浑身不自在。
在他的世界中一向所有人都怕他,他们惧他冷漠、怕他的刚直严苛,唯独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无惧于他。
仿佛身上穿了防护罩,对于他一身的冷沉幅射,完全无动于衷。
“想笑就笑喽,难道笑也犯法啦?!”宗小绿眉开眼笑的模样只为她已完全摸清楚这男人的行为模式。
“是不犯法,但、碍眼!”看着她,言昊说着违心之言。
事实上,她的笑容非但不碍眼,而且甜美可人。但他无法承认自己心头隐隐的蠢动,只好将脸色装得更硬,嗓音压得更沉。
“碍眼?”宗小绿故意哼了一声,甜美的笑肆无忌惮的在他眼前绽放。“我可首次听到看着一个人真心的微笑,居然有人会说碍眼?”
微笑是世界共通的语言,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是最佳的沟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