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弯身闪过攻击,小贼回手再攻,直攻钟孟翰的胸口,钟孟翰转身闪开连退几步,在稳住身形之后,随即施展擒拿术握住小贼手掌,一个反手,小贼发出难听的咒骂。
「痛、痛……放手、放手,手快断了。」小贼右手被擒在身后,以不正常的姿势被捉住。
「现在是不会断,他们要是再继续动,我可不保证。」钟孟翰眼神阴冷,瞧着另外两个目前还自由,但脸上挂血的小贼同伴。
「别过来、别过来。」小贼赶忙大喊,手上疼痛加剧,他不敢妄动。
其余两个同伴,对望一眼之后,很有默契的往回跑。
「喂!你们两个……别走啊!」小贼一阵错愕,他只是叫他们别过来,没叫他们把他丢下啊,这两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韦灵见状,知道危机已经解决,来到小贼的面前,对着他怒吼。
「你再叫啊!你再叫啊!没人理你了吧?!」韦灵插腰,劈哩啪啦胡骂一通。
小贼抬头,看着眼前的韦灵,张口结舌,忘记呼喊。
「知道要住嘴就好,他们是不会回来救你的,你死心吧!」韦灵继续骂,隐约察觉有人的脸色相当不好……
「穿好衣服!」低沉的声音响起,韦灵倒抽了一口气。
啊?!她的衣服?!
韦灵一回神,赶忙握住衣襟,小手慌乱地找着钮扣,脸蛋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只是,那几颗扣子,全不知道飞哪去,愈急愈是慌,眼角余光中,还见到小贼看得入神,口水像是就要流出来一样。
她咬牙,正想开口骂人,却见钟孟翰扬手,朝小贼颈项上一劈,那人还来不及喊疼,就昏过去。
她惊讶的扬眸,迎上他莫测高深的黑眸,却怎么也读不出他的情绪。
她没见过他伤人,再大的挑衅,他都只是点到为止,而刚才……他却把那小贼给劈昏了?
「我还想挖他的眼珠子。」钟孟翰冷冷的开口,只要想到那个小贼的眼神与表情,他就一肚子气。
他瞄了一眼她的衣襟,发现她的窘状,想也不想的脱下身上的休闲衫,朝她的小脑袋罩了过去,男人味充盈在她的鼻尖。
原来,幸福也是会让人掉泪的。
韦灵的心里泛着甜蜜,纵使他不相信她,对她说话的语气很冷淡,但……他还是对她很好,好的让她感动。
衣服还没罩好,她的头还在休闲衫里探寻衣领的出口时,整个人被抱进更温暖的怀抱中。
他温暖的温度将她密密实实的拥在怀中。
韦灵一僵,没意料到他会这么做,她有些惊讶,好一会儿,才确认那温度,真是来自于他。
虽然白天他才刚抱过她,她不应该还有讶异,但她的心湖仍猛烈波动着。
白天,他抱她,是因为她哭了、她难过、她失态,所以他体贴的抱住她。
但,现在呢?他又是为了什么抱住她?
「该死!该死!该死的妳!我教妳那么多,妳为什么还不会保护自己?!」钟孟翰收紧手臂,一字一句吐出口,都是咬牙切齿的语气。
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攫住他,在刚刚那一剎那,他以为他会失去她,那一刀划上她的颈项时,就像是划在他的心上。
夜晚似乎有魔力,会削灭人的克制能力,他像是被恶魔吞蚀心智,忘情的将她抱在怀里。
要是他没走出门透气,她现在不就被人押走了?
要是她的偷袭没有成功,那她是不是就受伤了?
太多可怕的可能,让他慌了手脚,深邃的眼底潜藏着激动。
衣衫下的韦灵,目光所及一片黑暗,但是他的关心却一丝不漏的传达到她的身上,她僵直着手,缓缓、缓缓地上移,然后做了一件她白天不敢做的事……回抱住他。
伟岸的身躯有半晌无法动弹,惊诧、疑惑,却还是没松开手。
他该后悔他的冲动,该斥责自己的动作,该马上推开她的身子,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将她拥得更紧,心里上翻搅的情绪不是后悔,而是满足……
他该死的,竟然感到满足?像是满足了某种极为渴望的情绪?
他,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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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贼交给希腊警方之后,两人回到饭店,沉默不语。
坐在床头边,仅穿着汗衫的钟孟翰拿着医药箱,替韦灵处理颈际上的伤口,眼色黯沉。
他很温柔的沾湿棉花棒,轻拭她的伤口。
微疼传来,她敛下眼睫,紧咬着牙,没有喊疼。
「疼吗?」他语气中有着压抑的情绪,动作极尽温柔,大手更加小心翼翼。
可他的温柔,却叫她好难过、好难过。
她的胸口好痛好痛,堆迭的情绪找不到出口,因此红了眼眶,却没有流泪。
她不要再一次的在他的面前掉泪,那只会让他同情她,而她,不要他的同情。
「大半夜的,妳跑出去做什么?」钟孟翰问她,眸光还是盯着她的伤口,深怕多使一分力,就会让她多疼上一分。
「散步而已。」韦灵淡淡开口,看着近在眼前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挺直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唇,她想细心的将他烙印在心上,一辈子记得。
「散步?」他的声音扬高,黑眼对上她的。「妳是神经太粗?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
韦灵摇头,笑得有些凄楚。
她不是神经太粗,也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自信,她……只是想他。
不过,这些话是说不出口的。
「没事了,我以后会自己小心。」她浅笑,从他的身前站起来。
该走了,再不走,怕又要开始留恋他。
看着她又要再从他眼前消失,钟孟翰心口一阵紧缩,那种不确定的感觉,教他惊恐。他紧抿着唇,不自觉握紧拳头,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发现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韦灵澄眸里有着不解,从他握住的手腕处,缓缓移动她的眼神,直到望进他的黑眸里,一阵深入骨髓的震颤袭来,第一次,她看清他眼中复杂难解的情绪。
「你……在乎我吗?」韦灵疑惑地开口,虽说是看清,但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他在乎她吗?
她的话,像闪电一样打向他,他蓦地松手,像是被她的话吓到。
「韦灵……妳在说什么?」钟孟翰怔愕地看着她,语气有些不确定。「我对妳只有兄妹之情,这一点妳不是很清楚吗?我在乎的人是……」
「田莉。」韦灵替他把话说完,失落感在心头扩散、再扩散。
她果然是看错了。
「时间已经很晚,我该回去睡美容觉了。」韦灵扯出勉强的笑容,不想继续留下来,让他在伤口上撒盐。
她试着自嘲,却只是牵出一抹破碎的笑容,乌黑的瞳眸透着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知道那是借口,也十分清楚,为什么她要匆匆离去,但是……
望着她毫不迟疑离开的背影,他仍觉得像是被人朝胸口踹了一脚。
恼怒和心疼充塞心胸,杂乱的情绪教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能一再地矛盾挣扎,刻意地不去想。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深思,只是他却很清楚,他不希望她离开。
于是,他看到桌上的图,想到不久前的发现。
「等等,我有个东西要让妳看……」钟孟翰出声唤住往门口前进的她。
「我仔细的比对过爱琴海众多岛屿的详细图,发现一个地方,跟妳的第二幅地图很像。」钟孟翰并没有朝她走过去,只是拿着有红色标记的地图朝她晃了晃,动作中暗示要她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