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味任何事,只除了‘不’!”
“错!只除了‘要’!你也想要,但你做不出来,因为你自诩是个好人家出身的女儿,这么做等于是卖淫。”
“这种事本来就是卖淫。你不能因为我拒绝你龌龊的提议,就恼羞成怒地指责我!”
邹妍站起来,狠狠地将餐巾甩在汤碗里。她气得双手打颤,好不容易才从皮包里掏出钞票,胡乱地丢在桌上,顾不得众人诧异的眼光,她扭身小跑步地逃离他,像极一只从恶狠口中逃生的小羔羊,死命地向前冲。
阿玛济德无意抬眼凝视她,只是坐在那儿苦笑,笑自己傻。他告诉自己,这样做铁定能摧毁她对自己最后一丝的好感吧!
他起身要离去,低头注意到她仓皇逃离所撇下的眼镜,他不假思索地拿了起来,连同桌上的钞票,一齐交给上前问候他的侍者,请他找个时间再把钱和眼镜转送回邹妍的手里。
他很快地挥去脸上的阴霾,换上如沐春风的笑脸走过用膳的人群,仿佛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仅是女人在撒泼,跟情人闹闹情绪罢了。一直到地迈出餐厅,瞥见守在餐厅门口的吉夏,他脸上的笑容才瞬间收敛了起来。
“你怎么还没走?”他不悦地问。
“等你一起回去啊。”吉夏别具用心地瞥了二哥一眼,“我终于知道你迷‘她’哪一点了。”
“很抱歉,我现在不想提她!”
“你刚才还在大庭广众下跟她求爱哩,怎么这一秒就不认帐了?!”
“吉夏,我警告你!”阿玛济德用力抓起吉夏的前襟,狠狠地将他推向墙壁,威胁道:“你想吃我的拳头,是不是?”
“老实说,如果能激起你的男子气概的话,我倒不介意。”吉夏无视阿玛济德的威逼,迳自道:“你看上的女人算是个货色,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迷人。你注意到她白亚麻洋装下的奶子了吗?虽然不大,但配上她的纤腰和丰臀,却很赏心悦目。
我打赌她还是处女,如果你不要的话,我乐意现在上去接收,也许过了这一晚,她会赖走不走呢!”
“你下辈子吧!”阿玛济德握紧拳头往吉夏的下颚接了过去,吉夏痛得惨叫一声。“你若敢动她一根寒毛,我跟你如同仇敌。”
吉夏没想到阿玛济德会真的挥拳而出,他抬手轻拭渗血的嘴角,低声地说:
“我跟你开玩笑,你竟玩真的!阿玛济德,你疯了吗?”
“不许你打她的主意!”
“我是在为你打主意耶!”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我的事免你费神。”阿玛济德冷漠道。
吉夏被他骇人的表情慑服了,一会儿才说:“算我多管闲事。现在,我们可以回家去了吗?”
阿玛济德松开吉夏的前襟,不吭一声地走在他前头,步履轻得像一只猫。
吉夏自知说话过了火,也不敢再惹二哥,只好尾随在后。上了车后,他也是躲得远远的,甘愿不顾礼节地要法索跟着阿玛济德坐后座,自己则挤坐在阿里的身旁。
一路上大家沉默寡言,爱交际的吉夏憋不住气,拉上前后座之间的隔音玻璃,对阿里说:“阿里,我哥哥今天的情绪不太稳哦!是我算错日子了,还是今天才是他该发作的日子?”
开着车的阿里莫名地睇了吉夏一眼。“殿下,原谅我不懂您的意思。不过,昨天的确是阿玛济德殿下发病的日子。”
“喔!那倒稀奇了,他今天的行为可一点都不正常。瞧,这伤还是他造成的,就为了个女人,差点把我俊逸的脸打歪!我看啊,你今天辛苦些,把他看牢点,搞不好他半夜起来宰了我,我可……”
咱一声,隔音玻璃被人猛地拉开,阿玛济德阴沉地说:“吉夏,这辆车是我的,就算要关上隔音玻璃,也轮不到你来动手。”,吉夏匆匆与阿里交换眼神,给他一个“我没说错”的表情。
突然,阿玛济德倾下身子抱住头。
法索大吃一惊,“殿下,您怎么了?”?。
“我头好疼。”阿玛济德吃力地应了一句,便不再吭气。
法索急忙打开酒柜,从中拿出镇定剂,倒了些开水递上前,但反被主子粗鲁地推开,水溅得法索一身都是,而药丸也飞得无影无踪。
“把它拿走。”阿玛济德不耐地大吼。
吉夏回头,关心地劝道:“阿玛,吃下去对你比较好。”
“猪操龟儿子!你给我闭上鸟嘴!”阿玛济德抢过法索手上的水杯,往吉夏那个方向泼了过去。
吉夏忍无可忍,抖掉衣服上的水珠后,命令阿里靠边停车。他闭门下车而大步走到后车门,门把一拉,对着里面的兄弟说道:“我受够你了,阿玛济德!我只不过是开个小玩笑罢了,又不会真的上她,你认识那个女人还不到一天,就翻脸不认亲兄弟了,你不要把我惹毛,否则我……”
“否则怎么样?”阿玛济德邪笑地反问。“告诉你,我已经等她一辈子了,没有人可以拥有她!”
等她一辈子!吉夏盯着老哥幡然一变的表情,正要开口说“你不是阿玛济德”时,对方快了他一步,长臂横过一脸惊慌的法索猛地拉上门,成功地把他挡在门外,然后冷酷地命令阿里开车。
吉夏在车后追了一阵,知道不可能追得上,于是扯喉大喊:“阿里!看紧地,他又回来了!”
煞住脚步,吉夏狠狠地揪开头罩,心里直后悔去招惹阿玛济德,把他逼到嫉妒的疯狂边缘,才会让另一个“他”有隙可趁!
吉夏决定先赶回宫里再说。他举手拦计程车。
回到父王的行宫,吉夏认为应该先找沙乌岱商量。他找了半天,最后才发现大哥已在阿玛济德的旧房里。
只见阿玛济德安静地躺在床上,其沉睡的无害模样让吉夏想起了年少的二哥。
“阿玛济德怎么了?”他慢步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确定他是不是在装睡。
“昏过去了。”沙乌岱回答他。“大概是太累了。法索说他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一餐。”
吉夏将大哥拉到一旁,忧心冲仲地说:“沙乌岱,阿玛济德不太对劲。”大家都知道“不太对劲”这句话代表的含意。
“哦!是吗?我看是你多心了。他一进门就先跟我请安,我还问他有关明天宴会的事,他虽不高兴,仍是点了头,谈吐态度都很正常,只是气色差了些。”
为了慎重起见,吉夏将事情始末讲给大哥听。。
“阿玛济德看上了一个女的,而她长得和月光有些雷同!你说的可是真的?没半点加油添醋?”沙乌岱好奇地问。
“我干嘛无事生波啊!阿玛就是把他自己的房间让给她住,才会回这里的。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看。不过得快,她只住两夜,后天就要回国结婚了。”
“所以阿玛济德才这么沮丧?”
“不是沮丧,是绝望。”吉夏慎重地纠正大哥的话。“而他又不肯去改变事实。”
“这种既成的事实,他就算想,也没立场去强留人家。”沙乌岱也同意阿玛济德的作法。
“话不是这么说,刚开始还是对方主动找他一起用餐的。后来是阿玛开价说要嫖她,才把她气跑的。如果不是他不正常的话,他会做这种事吗?”
“嫖妓吗?那还真的不像他。不过既然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妓女,不要也罢。”
原来说了半天,沙乌岱还是不当一回事,吉夏气得不得了。“错,错,错!就是因为她不是妓女,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沙乌岱,拜托你,相信我一次好吗?阿玛济德是真的动了心了。如果我们不把她留下来,阿玛济德就等着哭死!或者,我们派人跟踪她,再找人暗中宰掉她的准老公,等她当了寡妇后,阿玛济德不就有机会了?”